柳镖头眼角抽搐了一下,硬生生忍住了没骂出来。
这小子倒是好“算计”,片叶不沾身!
片刻之后,陈断归来,手中如同拎小鸡般提着一个人,正是那叛徒猴子。
他随手将猴子扔在地上。
“猴子!你他娘的畜生!竟敢勾结外匪,出卖弟兄!”
绰号麻子的镖师与猴子关系原本不错,此刻目眦欲裂,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猴子胸口,将其踹得翻滚出去,咳出几口血沫。
猴子挣扎着坐起,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只有愿赌服输。
他平日里看上去老实,但实则嗜赌如命,家中早已债台高筑。
前不久钱庄还下达了最后通牒,靠镖局那点饷银要还上这笔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还不上怎么办?直接溜人呗!
反正家中只剩个缠绵病榻的老娘,已经半死不活了,也没有太大的顾虑。
但要溜人,也总得有钱才行吧,家里连桌子都当了,自然是连路费都抠不出。
于是,他铤而走险,联络上这伙悍匪,妄图劫下这趟镖,分得巨款后远遁天涯。
计划本应天衣无缝,两个一练武师,十余名好手,对付一个老镖头带队的镖队,十拿九稳。
但中途计划有变,多了陈断这个一练武师。
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们这边也两个一练。
可谁能料到,这陈断竟然是个怪物!
一掌打死了一个一练高手?这谁能想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输了,他认了!
不过嘛
猴子脸上泛起一抹讥讽,死死盯着陈断,叫嚣道:
“老子一个不入流的武夫,今天能拉上一个一练高手垫背,也算是值了!”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
所有镖师脸色一变,齐刷刷看向陈断。
柳镖头更皱起眉头,问道:“陈兄弟,怎么回事?”
猴子狞笑着,声音抢答道:
“他中了老子的‘蚀骨散’,毒已入体,神仙难救!哈哈哈,等着给他收尸吧!!”
“畜生!你他妈真贱啊!竟用这等下作手段,老子之前真是完全看错你了!”麻子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再冲上去将他活活打死。
“走!陈兄弟,立刻回黑水城!快马加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柳镖头当机立断,就要去牵马。
林宝不适时宜地张了张嘴,“镖不运了么”
柳镖头那杀人般的眼神一瞪,吓得他把话连忙咽了回去。
“柳镖头,不必了,我无妨。”陈断的声音平静,笑了笑,看向猴子。
“你说的毒,是指这个吗?”
他缓缓抬起那只被毒刃刺伤的左臂,撩起破损的衣袖。
只见那伤口周围,肌肉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收缩。
一个乌黑的肉瘤正从伤口上被硬生生挤出,高高凸起。
刚刚第一时间,陈断就利用内力止住了毒素的蔓延,将所有的毒素都被强大的肌肉力量强行封锁,压缩在了这小小的一团之中。
对于已经领悟了一丝“练肉本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看到陈断膀子上的凸起,柳镖头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是练肉”
陈断目光转向地上有些傻眼的猴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哪位兄弟,借刀一用。”
“用我的!”麻子立刻将自己的腰刀递上。
陈断接过刀,寒光一闪。
嗤~
一声轻响,那枚漆黑毒瘤应声而落,掉在地上,微微弹跳了一下,像是一块黑面馒头。
陈断俯身拾起,在猴子开始恐惧的瞳孔下,一把捏开猴子的下颌,将整个“黑面馒头”塞了进去。
同时一股刚猛的内力透入,强行助其吞咽。
“唔,咕,呃呃呃”
很快。
猴子双眼瞬间暴凸,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声音,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他的眼耳口鼻便同时涌出黑血,四肢一蹬,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