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不得好死的”嘶哑怨毒的咒骂瞬间冲出喉咙。
啪!啪!
回应她的是两记狠辣的耳光。
力道之大,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脸上伤口绽开。
“说吧。”陈断的声音平静,“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哼!”齐护卫猛地将头扭向一边,表达着抗拒。
从昨晚到现在的煎熬,反而让她在绝望中寻回了一丝理智。
她了解陈断这种人。
他现在留着自己,不过是为了榨取情报。
一旦吐干净,自己这块“废料”的下场,只会和角落里那具微微发臭的人皮一样。
那才是真正的没了活路。
她还不想死!
陈断不再言语,俯身从旁边沾满暗红污渍的木案上,拿起一柄薄刃。
刀锋在灯下反射出跳跃的光芒,映照着他毫无波澜的眸子。
齐护卫死死盯着那逼近的刀锋,瞳孔因恐惧而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但她依旧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示弱的哀嚎。
不!
不能说!
夫人那边一定在找我!
只要撑住这段时间,才有活路!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肉体的痛苦,她死死咬住牙关。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在空间里反复回荡、撞击。
——
一刻钟后。
陈断丢下沾满血的刀刃,落在木案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他拿抹布手上的血珠,看着木桩上那个因剧痛而陷入半昏迷的女人。
眼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欣赏。
他伸出拇指,对着齐护卫的方向比了比,语气带着赞叹:“够硬!”
能在他的手段下硬扛至此,一声求饶未发,这份意志力,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地窖里关过的“货色”不少,论硬气,这女人倒是拔了头筹。
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人敬佩。
陈断不再理会昏死过去的齐护卫,目光转向旁边另一根木桩上绑着的人——陆家四少爷,陆颖。
陆颖目睹了全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裤裆处一片濡湿,散发着骚臭味。
对上陈断投来的目光,他疯狂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呜咽。
“要不要杀你呢”陈断摩挲着下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陆颖摇头的幅度更大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放心,”陈断笑了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陆公子。”
他拿起旁边一个粗陶碗,里面是些稀粥糊糊。
他解开陆颖嘴里的布团。
“别杀我,求求你!我爹有钱!我”
砰!
一记铁拳砸在他鼻梁上。
“安静。”陈断的声音不高,“大半夜的。”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糊糊,粗暴地塞进陆颖的嘴里,“人是铁,饭是钢。陆公子,吃饭。”
陆颖被这反复无常的举动折磨得几乎崩溃,但在死亡的威胁下,只能含着泪,将那些食物咽了下去。
喂完饭,陈断重新将破布塞回陆颖口中。
‘现在杀了他也没用。’陈断看着眼神涣散的陆颖,心中盘算清晰。
陆家这棵摇钱树根深叶茂。
暂时留着他的小命,待之后离开黑水城时,还可换来一笔丰厚的‘路费’。
他吹熄油灯,地窖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陈断离开了这个恶臭之地。
两人四肢的筋都被挑断了,还绑在木桩上,囚于这封闭性良好的地窖。
若这样还能逃出生天,陈断倒真不介意赞一句“本事通天”,愿赌服输。
夜风拂过寂静的小院,竟有些冷瑟,带上了一丝初秋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