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上。
“他终于停下了。”郑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心绪松弛下来。
他仿佛也跟着陈断在铁砂地狱里走了一遭,每一个呼吸都提心吊胆。
“还好看这状态,手还能动,经脉应该没伤到根本。”郑成心有余悸地擦了把额头的汗。
设身处地想想,若换做是他当年敢如此不要命地磨皮,恐怕现在吃饭都得靠脚趾头夹筷子了。
“嘶~”旁边的钱长春却突然吸了口气,“这后生,突破了。”
正要纵身跃下查看陈断情况的郑成,身形猛地僵在半空,愕然回头:
“二伯,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他突破了,你自个儿好生看看。”钱长春下巴朝院中努了努。
怎么可能?
郑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从陈断开始磨皮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时辰。
他死死盯住陈断的手腕。
方才还血肉模糊的地方,此刻竟已愈合了大半。
新生的皮肤在阳光下隐隐泛着一层坚韧的光泽。
“这这”郑成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时辰!这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行了,戏看完了。”钱长春一把揪住还在发懵的郑成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给这后生留点私人时间。”
不容分说,拎着郑成轻飘飘地跃下屋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内院方向。
——
“陈大哥!”苏通见陈断终于停下,心中巨石落地,第一个就想冲上前去。
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陈兄,快,把这个敷上!”江浩一个箭步抢到陈断面前,语气急切地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塞了过去。
盒盖微启,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陈断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多谢好意,现在用不着。”
“陈兄,别逞强!这手伤非同小可,耽误不得”江浩急切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抬起头,正对上陈断投来的目光,那眼神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陈断那双刚刚还在铁砂中受尽折磨的手,此刻竟已恢复如初,只余下些许浅淡红痕。
那新生的皮肤,坚韧光滑,隐隐透出力感。
“陈兄,你,你这是”江浩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陈断的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苏通和其他几个面带关切的弟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某有些‘私事’要处理,烦请诸位,暂时回避一下。”
一股压力弥漫开来,众人心头一凛,竟生不出半分抗拒的念头,不知不觉间退出了院子。
——
“哦?终于扛不住放弃了?”
“呵呵,早该如此!强撑到现在,怕是连回去杀猪都提不起刀了吧?”
“等等,你们看,他,他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一个眼尖的家伙声音突然变了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话音未落!
一道黑影欺近!
刚才说话那家伙惨叫着倒飞出去数丈之远,瘫在地上抽搐,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陈断!你想干什么?”王奎脸上的讥笑瞬间冻结,剩余几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陈断停下脚步,距离他们不过三步之遥。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狰狞如同盯上猎物的恶虎,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陈断笑道:“方才诸位金口玉言,句句珠玑,给陈某带来了莫大的鼓励!陈某自然是来报答诸位了。”
“干他娘的,一起上!是他先动手的!打残了他,钱师也怪不得我们!”
王奎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色厉内荏地尖叫一声,试图鼓动同伴。
几人被逼到绝境,眼中也闪过一丝凶光,怪叫着,拳脚齐出,带着几分狠劲,朝着陈断周身要害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