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许同志不是早回去了,你们没碰到?”郑参谋长还在奇怪他们来干什么?结果听到是来接人的,整个人都傻眼了。
陆沉舟这才惊觉出了差错,连忙用部队的电话打回去,果然,许薇意并没有回陆家。
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回陆家。
陆沉舟的心情忽上忽下,复杂得像是跳大神的。
“参谋长,麻烦派个人送我弟弟回去。我去找许同志回来。”
他的话刚说完,何鲲立马跟着表态:“阿兄,我跟你一起去。”
陆沉舟不容拒绝:“你回家。”
说完,他就独自应该人往外跑,脑子里自动生成她可能去的地方,和寻找路线。
把人弄丢的郑参谋长此刻心都累了,挥挥手叫来两人,吩咐:“备车去陆家,另外,派一个班的人去找许薇意同志。”
他要亲自把何鲲小同志送回去,然后给司令请罪。
另一边的许薇意并不知道陆沉走去部队接她,还没接到她,并引发的这一系列反应。
就算知道也不会回头,此刻的她已经来到葛家。
葛老爷子看见她来,还提着小皮箱,整个人都惊呆了:“你怎么来了?”
许薇意放下皮箱,实话直说:“我不打算跟十四军合作了,突然上门叨扰是有两个事情想请葛老帮忙。”
葛老爷子一惊之下又惊了一下,忙着招呼她坐下,又问:“什么事情?白天在部队不是说得好好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葛老爷子看着她风尘仆仆拎着手提箱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受了委屈。
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上门,还有求于他?
要知道他们之前虽然相谈甚欢,但也就那一次交际,可小丫头就这么大晚上带着行李找过来,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老爷子看着她那眼神啊,心疼得要死。
同时也气得要死。
老陆和老郑两人干什么吃的?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委屈成这样。
葛老爷子等着她讲话,许薇意却不想讲白天那些已经发生的,既定的事实。
就问了一句:“葛老,您之前下方的地点,是终南地区吗?听说那里生产草药,是不是真的?”
葛老爷子没想到等到这么个问题,愣了一下后点点头:“是。”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薇意回答:“我想去。”
葛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你上那去干什么?那里生活条件很苦的,土地种不出粮食,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你……”
他说着说着卡壳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想去那成立军事药学研究所?”
许薇意点头一笑:“是的,葛老之前在终南待了很多年,所以我就想来找葛老问问情况。”
葛老爷子是国医出身,立刻就明白许薇意为什么选终南那地方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会选。
终南那,除开生活条件艰苦的事实,简直就是医者的天堂。
他能活着回来,也跟终南盛产药材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那边真的很苦,没有白面,没有大米,连番薯都种不出来,很多人都是吃草根过活的,你没过过那样的日子,你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更别说生活了。”
他开口还是在劝她,就连他一个大男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都差点没熬下去。
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同志,一辈子连个杂粮都没吃过,怎么可能过得了啃草根树皮的日子。
可许薇意却摇摇头:“我不怕吃苦,葛老您只需要抛开这些,从专业的角度上来给我建议,那里是不是更加适合我建立军事药学研究所?”
葛老爷子闻言直接就是一挥手:“我抛不开,你在那种环境下人都活不下去,其他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那边的驻扎部队可没有京市有钱,不可能跟你合作,你也找不到资助方。所以,不管那边其他条件多么符合,光这两点就够你打消念头了。”
许薇意听他说这么多,注意到他说的驻扎部队。
“终南那边也有部队?”
葛老爷子点点头,“当然有,那边可是边境,驻扎部队虽然穷,但很勇猛的。我之前就见到过那边的一场战役,士兵为了不让敌人越过边境直接用肉身上去堵他们的枪。”
说到这,葛老爷子惋惜地摇摇头,当时好几个士兵啊!
他应该没救回来。
而他跟她讲这些,就是想告诉她,那里不仅条件艰苦,还很危险,希望她打消这个念头。
但许薇意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中有着她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我要去终南,就要去那里。”
葛老爷子:“……!”
说半天白说了。
无奈的他,张了张口,用着他觉得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可是那里给不了你任何帮助。”
结果她给自己来了一句想不到的话:“我是去帮助他们的。”
葛老爷子:“……!”
最终,这个事情也没能确定下来。
想说服她葛老爷子都快被她给说服了。
没办法,他就让她现在葛家住下,至于其他事情,他们在从长计议。
许薇意这回没反对,她来着的两件事,其一就是借住。
葛家的客房,虽然没有陆家的好,但也算一应俱全。
许薇意睡得很安心。
葛老爷子在许薇意睡下之后,才给陆老司令去了电话。
第一:告知许薇意在他那里,让他们别担心。
第二:告知许薇意要去终南的想法,让他们反省反省。
结果很显而易见,挂掉葛老爷子的电话,陆家就是个不眠之夜。
同时老司令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大孙子真伤到许薇意的心了,她都要去终南了,和京市隔着大半个国家。
这是带着一去就不回来的念头啊!
气眼红,心肝疼的老司令,看着被他罚跪在院子里的陆沉舟。
“你满意了,你媳妇这回真不要你了。她要去了终南,你觉得你们这辈子还能再见着面?”
陆沉舟跪得笔直,抵着头,唇角紧抿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