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股郁结之气快要撞破胸腔,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不停上涌的气血。
婚礼一切从简,说完了誓词,就是交换戒指的环节。
当姜絮把戒指戴在秦子非的无名指上。
贺宴庭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为什么还要忍着,大概是不想再一次彻底失去她。
最后,秦子非拿起钻戒,握住姜絮那纤细的指尖,要为她戴上婚戒。
贺宴庭只觉得大脑轰鸣,理智丧失,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一口甜腥气味从嗓子眼涌上来。
忽然。
“妈,您怎么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台下一片慌乱。
秦子非正要为姜絮戴戒指的手顿住,和姜絮对视一眼,两人跑到台下。
秦老太太病危。
现场乱成一团,有人忙着打急救电话,有人去找酒店工作人员,还有人在想办法急救。
所有人都围着秦老太太。
贺宴庭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幕。
忽然咳嗽一声,拿起手帕擦了下嘴角,上面有几点血色。
高程在一旁看得清楚,担忧道:“贺总。”
贺宴庭摆手:“无妨。”
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那抹白色身影上。

秦老太太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做了全面检查,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并认为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建议进行临终关怀。
姜絮站在走廊上,还穿着婚纱。
老太太已经彻底昏迷,失去了意识,看完老太太,姜絮和秦父秦母走出病房。
“叔叔阿姨,对不起,之前一直在骗你们。”
她对他们表达歉意。
秦母眼圈通红,摇头道:“是我们应该谢你才对,要不是你,老太太就要抱憾终身了,虽然婚礼是假,但最起码老太太是心满意足离开的。”
秦父点头:“是啊,小姜,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
姜絮拿出秦奶奶给的红包,“这个还给你们。”
秦子非道:“这是奶奶给你的心意,你留着吧。”
秦父秦母也一致让姜絮把钱收下。
姜絮没说什么,她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陪着秦子非。
秦子非让她先回去。
离开前,姜絮偷偷把红包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又看了秦奶奶一眼,这才离开。
一路走出来,她的穿着吸引了很多目光。
走出医院大楼,她抬头看向天空,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现在变得阴沉沉的。
气温骤降,呼吸一口就冷得打哆嗦。
姜絮记得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可能下雪。
刚走出医院大门,路边的劳斯莱斯副驾驶打开,高程下车,为她打开后座。
车里很暗,看不清里面的人,只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姜絮的脚步顿了顿,抬脚上了车。
下一秒,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上,把她连人带婚纱抱进怀里。
她瞬间被强大的气息包围。
贺宴庭温暖干燥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挲。
他咬着她的耳朵,嗓音醇厚低磁,带着无限缱绻——
“软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