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门口依然没有人进来，燕灵决定自己出去找人去。
没等她起身，一只手黑乎乎的脏手突然从床底下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
几乎是条件反射，燕灵一脚就踹了过去，抄起拖布杆子就要往床下打。
“别、别打我我是精神病。”
在这里听到否认的居多，燕灵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精神病的。
根据声线，燕灵知道床底下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燕灵低头看向床底下，那男孩就趴在底下，眼巴巴地看着她。
“美女姐姐对不起，我就是躲进来想捉弄一下那些医生，不是故意吓你的。”男孩认错态度良好。
燕灵让男孩从床底下出来，男孩钻出来时，身上抹了一层黑灰，露出来的皮肤也都蹭黑了。
“美女姐姐，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男孩偷偷打量燕灵，问道。
燕灵的脸上还戴着口罩，穿着清洁工的工作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男孩不可能看到她的容貌。
竟然还叫她美女姐姐，嘴巴这么甜，还这么会搭话，看上去分明是个正常人，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啊。
燕灵刚生出这个想法，那男孩脸上的表情骤变，那双阳光澄澈的眼睛变得冰冷漠然，冷冷地看向燕灵。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脏死了，还不快给我清理干净？”男孩指着脚下被踩出黑脚印的地板，不客气地使唤道。
男孩前后神态性格相差太大，燕灵合理怀疑男孩是双重或多重人格。
话说，成玄幽也是这种病情，看起来也挺正常的，更主要的是没有攻击性。
男孩没被关进b区，那便足以证明这两种人格都是安全的。
燕灵一边观察男孩，一边拿着拖布装作清洁的样子。
为了近距离观察男孩，她的清洁范围就在病床附近。
男孩似是察觉到了燕灵的目光，极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精神病啊！”
燕灵：“”
“床底都快被你拖抛光了，你就不能挪个地方？”
燕灵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是觉得刚才的人格更可爱一点儿。
偷看被发现，还遭到被看者的控诉，燕灵只好换了个位置拖。
男孩此时也正好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看着男孩一身的黑灰，燕灵心里不屑，床底下那么多黑灰，就是再擦个十次都未必能擦干净。
燕灵拿着拖布杆子就要去卫生间附近擦地，可当她举着拖布的时候，看着上面没染半点黑灰的拖布，顿时一怔。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床的位置，走过去伸手摸了下，床下没有黑灰。
男孩身上的黑灰并不是在床底蹭的，而是在其他别的地方蹭上的。
燕灵又不由想起在女医生床底下的时候，地板下面传出一阵手机铃声，说明下面还有能打开的空间。
男孩很有可能是进入了那一层空间，身上蹭到了黑灰。
燕灵打开手机手电照向床底下，从她目前来看，并未看到任何出入口。
“美女姐姐，你也在找逃离这里的办法吗？”
身后，男孩微笑着看向趴在地上的燕灵，继续道：“可那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