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行。”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去叶云清的病房，陪她一个小时。
至于女儿为什么没来，他隐瞒了，说去了国外姨妈家玩。
叶云清没细究，说起他们以前吃过的菜、去过的地方、看过的书......
结婚五年的沉默仿佛终于积累到这一刻喷发。
江献知道她在努力的让两人进入到过去的共同回忆，比较美好一些的。
可是稍不留神，他们就会立刻想到那些不好的部分，因为它发生的频率太高了，任何东西轻轻一扯就能把那块沾满了污渍的抹布一样的不好记忆拽出来。
他尽量配合，在一个边界之内。
叶云清也尽量及时把控话题方向。
他们两个都小心翼翼。
她的身体到底还是比江爸强，早一点出院，江献给她送了一份用心准备的礼物。
江爸出院那天，江献给她办了一个庆祝宴，邀请了最亲近的一些亲戚和朋友。
他没有邀请叶云清，但她不请自来了。
提着一份昂贵的礼物，是用了些心思的。
江献招待了她，只是态度客气，她对他来说已经完完全全是个外人。
而那个内人......叶云清看向和江献一起招呼朋友的余笙儿，就连她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更深一步占据了江献的生活。
叶云清看着江爸住的房子，曾经江献要她陪着过来吃一顿饭，她拒绝过很多次。
现在她对这栋房子无比留恋。
她还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时机很快就来了。
几天之后，叶云清接到江献兄弟的电话。
“林维均和陈嘉木一起把江献弄走了！这两个祸害全是你招惹的！叶云清，你赶紧想想办法！江献喝醉了，他很危险！”
她赶到江献和兄弟喝下午茶的地方，安排人调查监控，十几个保镖兵分五路搜索人。
半小时后，她在警局见到了江献。
因为他有随身保镖，很轻易就把林维均和陈嘉木这两个威胁给解决了。
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江献喝多了酒，有些醉意，靠在椅子上养神。
听见兄弟的声音睁开眼，好一会他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叶云清。
她走过来，说：“我送你回家。”
江献重新闭上眼，按了按脑袋，语调有些醉酒的含混：“不用，我......给笙儿打了电话，她会来的。”
叶云清抿唇，上前想扶起他。
“叶云清你干什么！”兄弟叫道，“江献要等余笙儿，你离他远点！”
“那个女人配不上他。”叶云清冷声道。
兄弟拦在她面前，讥讽道：“那你呢？你就配吗？！江献车祸、给孩子收尸的时候你在哪里？别以为今天大张旗鼓的找个人，你就她妈的是大英雄、救世主了！”
他还骂了些什么，叶云清全听不见了，脑海里只有那几个字：车祸、给孩子收尸。
她在原地僵直着身体站了很久，才艰难的出声：“收尸？什么......我女儿怎么了？”
“你自己问他吧。”兄弟没有好脸色，转身看见余笙儿的车子，他连忙招手，“这边这边！”
“叶总，谢谢你照顾江献，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余笙儿大步过来，和他兄弟一起扶起江献。
江献睁开眼看了一眼，手自觉搂住了她的脖子。
余笙儿踮脚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带着人上车走了。
兄弟也走了。
只剩下叶云清站在原地。
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