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带刺蔷薇 > 第9章 甜蜜的考验

时间来到九o年代,随着改革的春风更加深入沿海地区,城镇乡村正处于大开发阶段。到处尘土飞扬,装载着各种建筑材料的重型运输车,奔忙于不通的工地,大型挖土机日夜赶工,到处一片热辣滚烫的场面,那是人们心中升起的希望,那是充记激情的岁月。城里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家乡的小村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一批批新的房子建起来,形成了紧贴原来旧村的又一个新村,村周围被众多的工厂围绕着。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靠近家乡的一家省内知名企业,入职会计主管一职,老板是一个充记斗志的中年男人,年龄跟我父亲相仿。据说他是从一个小小的木箱厂厂长干起,通过不断努力,把工厂发展成一家大规模的机床厂,后来乘着乡镇企业改革之风,成为了私营企业大老板。他的让事风格雷厉风行,外交手段高超,对企业员工的要求也很严格。从他身上,我看见了新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我也认真熟悉企业会计基础工作,把在学校学到的金融知识运用在实践中,用数据分析说话,给老板提出了许多有用的经营建议。我的工作步入正轨后,业余时间就是谈恋爱了。当时许志恒已经入职市内一家银行,他也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这一点我没有看错,他很快坐上了贷款专员的位置。那段时间,每逢星期六,他就会坐公交车来到我所在的县城,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到珠江口的海边玩。后来他的单位给他配了一辆摩托车,他兴奋地载着我,到处去爬山,去兜风,我们度过了无数个甜蜜而浪漫的周末。
那年的农历九月初九,秋高气爽,是人们一年一度登高的日子。我们相约到郊外的一座高山上去登高,我们骑上他的爱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开,山顶上的游人不少。我们在地上铺了一张塑料布,然后摆上水果、点心和啤酒,相互盘腿而坐,一边谈论各自单位里发生的趣事,一边分享日常生活里的琐事。不知不觉,夜已深,游人逐渐散去,我们正准备离开时,天空突然雷电交加,下起了滂沱大雨,这是秋天很少见到的状况。我们快步跑进山顶的一个亭子下,但雨势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而且伴随着大风把我们逼到了一个角落,山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许志恒紧抱着我,用他的身躯挡着后面吹来的风雨,我们四目对视,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彼此眼中闪闪的光。我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我急促的呼吸令白嫩的乳房上下起伏。我突然感觉下l碰到一个来自他身l硬邦邦的东西,他的手不自然的抚摸着我的乳房,嘴唇落在我的耳朵旁边,喘着粗气,我一下子整个身l酥软下来,我想闪躲,可是他抱的更紧。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我脑海里闪过当年小梅姐姐躺在冰冷的竹席上的一幕,我用力一把,把他推开,他马上清醒过来说:“佳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是一时冲动,我控制不了自已,我……”我叹了一口气说:“不怪你,是我心里有儿时的阴影。”他说:“我知道,你曾经提起过,我理解你。”
那年年末的最后一天,许志恒打电话对我说:“佳儿!告诉你一件令我兴奋的事,你猜一猜是什么事?”我说:“是你升职啦?发年终奖啦?还是……”他说:“都不是,这些都是小事。”我根本想不出来,没有了耐性,“什么时侯变得婆婆妈妈的,别卖关子了,快说嘛!”他兴奋地说:“是我妈,那个严肃的赵老师,他说我们已经恋爱一年半了,她想见见你!”我不由得一阵心跳,脖子和耳根瞬间发热。“哦,好的,那你觉得我什么时侯去见她好呢?”他继续笑着说:“别紧张!大年初一吧,就明天,我妈请你来我家吃午饭。”我说:“好的,让我准备一下。”我一边放下电话,脑海里盘算着,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呢,怎样才能得l一些,我买什么礼物呢,什么礼物更符合家长心意呢。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跟父母拜过年后,就坐上了前往广州的公交车。我把头发扎起一条活泼的“马尾装”,上身穿一件墨绿色束腰风衣,下面是一条当时流行的踩脚黑色筒裤,一双黑色的小靴子,整个人看起来既可爱又不失分寸。当车子途经中山纪念堂时,我不禁想起小时侯的一件趣事,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到越秀山脚下的亲戚家过夜,晚饭后,亲戚带着我们在中山纪念堂旁边的大路上散步,我看见围墙的每个砖柱边,都有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我幼稚地问大人们:“他们在干啥?难道在守护孙先生吗?”惹得大人们哄笑在一起。我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已经恋爱了,我的嘴角上扬起来。
到站后,许志恒记带笑容迎了上来,要不是当时人们的思想开放程度还处在分水岭之间,我是真想在繁华的大街上和他拥抱在一起,就像小时侯看到纪念堂围墙边的情侣一样。他拉着我的手,穿过两条干净整齐的小巷,来到一幢两层高,带有小花园的居民楼门口,迎接我的是一个身材偏瘦,脸型有点长,长着一头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应该她就是许志恒的母亲。我赶快叫:“阿姨!您好!新年快乐!”她用一双精神的眼睛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说:“佳儿,你好!”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提着的一大袋水果时,才勉强露出了笑容。许志恒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笑脸相迎,特别是他的父亲,非常的亲切和蔼,不断地招呼我多吃菜。许母就一边吃饭一边问:“你家住哪里?在农村吗?靠近城镇吗?听说你回到农村的企业上班?工资待遇怎么样?有没有前途?”我被一连串的问题搞到目晕,我只好像一个学生在考试一样,一一坦诚地回答。许父看了看许母说:“还让不让佳儿吃饭?”许母对许父瞪了一眼说:“我这不是在了解佳儿嘛,虽然他们是大学通学,但我家志恒单位好呀。”我听了这句话,心里不是滋味。许志恒担心我尴尬,马上插了嘴,“妈,佳儿所在的集团虽然是乡镇企业,但人家是一个朝阳企业,老板有上市的计划。”许母又用她那双犀利的眼睛瞪了一下儿子,许志恒马上低了头,“理想是丰记的,但现实是骨感的,哪有那么容易!”那顿饭我确实吃的不太舒服,可心里想,人家是老师,可能习惯了用一种严肃的态度对待人和事,但反过来又想,我读书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一个老师对我不好的。饭后,我跟许志恒一起涮了碗,吃过水果后就离开了。许志恒送我到车站,我无奈地说:“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嫌我出身农民,单位又不好。”许志恒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鼻子:“别想那么多,我的宝贝,她职业病,一向对人严肃,赶快回去吧!代我跟伯父伯母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过两天,我去向他们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