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等你以后怀孕了，我们就带着宝宝一起来玩，我要让他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而如今，这份我还没来得及拆封的礼物，被他亲手送到另一个女人手里。
看着顾母那边始终无法接通的电话，我终于明白了。
他当然接不了电话，他正忙着和宋清清告白、约会，忙着享受他新鲜的爱情。
心脏疼到极致，反而变得麻木。
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念想，彻底崩断。
我收拾好情绪，让妈妈先送顾母离开。
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默默预约了两天后的流产手术。
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必要来到这个世界了。
3
一直到深夜11点，失联整整10个小时的顾凛才终于有时间想起我。
他看见我，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顾母跟在他的身后，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低声叮嘱：
“好好跟晚秋解释，求她原谅你。”
顾凛走到我的病床旁跪下，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
“晚秋，今天都是我的错，跟清清没有关系，我只是怕她想不开出事，你能理解我吧？”
我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嘴角。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没有问我为什么躺在医院，没有问我们的婚礼残局如何收拾。
甚至是道歉，他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维护宋清清。
“我理解你，你安心去照顾她吧，婚礼取消了，也不用办了。”
我抽回了手，任由泪水无助地滑落。
顾凛脸色闪过一丝慌张，又放软了语气：
“晚秋，别说气话，等清清实习结束，我就把她调到1楼的行政部，到时候我们再补办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他的语气无奈，仿佛做出了天大的让步和牺牲。
但我快要气笑了，把她从12楼调到1楼就结束了？
他就这么舍不得她，甚至连辞退她都不愿意。
顾母在一旁，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顾凛身上，着急地说：
“什么清清，到现在还护着她？晚秋才是你的未婚妻！”
顾凛被打了也没有躲，但一听到顾母说起宋清清，就急着为她辩解：
“妈，清清是个好女孩，而且她真的需要人照顾。”
字里行间的维护，把顾母气得手都在哆嗦。
我攥紧了被单，不想再和他争论，总归他心里只有那个宋清清。
在逐渐凝滞的气氛中，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特设的铃声，我心里已经有所预料这是谁打来的。
她破坏了我的婚礼还不够，现在连这片刻的时间都要彻底夺去。
顾凛看着来电显示，飞快看了我一眼，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挣扎着始终按不下去。
我心中一片冰凉，声音发涩：
“你接吧。”
他立刻按下接听，话筒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老板，我做噩梦了，好害怕，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顾凛的神情瞬间软了，当着我的面，压低声音，用我无比熟悉的温柔哄着她。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很多个深夜，我也曾被他这样耐心地安抚。
顾凛或许不知道，他此时的眼神，和当年哄我时一模一样。
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看着他不自觉透露出的温柔和宠溺，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