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
“是的是的！都怪我这二儿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请老夫人见谅，见谅！”
赵父一脸谄媚的道歉，李父也立即跟上。
“是啊，还有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三儿子，老夫人放心，等他伤好了，老夫立马让他回老家，再也不会留在京城碍您的眼了！”
“还有我”
几位当家人轮流作揖，赔笑的赔笑，抹泪的抹泪，一个个全当没有早上那档子事似的。
萧锦瑟是真没想到，这古人是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的，早上那出之后还跑来跟自己道歉了，搞得自己还怪不好意思的。
更离谱的是，忠勤伯被割下一只耳朵，就连忠勤伯府吴氏也被推出来当了代言人，来给萧锦瑟赔礼了。
她哪里知道，很多事本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只他们一家倒了霉，早就气得翻桌子，恨不得当场骂到圣上跟前去。可偏偏六家都一个下场，这又不是他们一家丢脸了。
加上自家儿子可没被割耳朵，总比忠勤伯强吧！
加之，昨日圣上的态度摆在那里，让老夫人出口气就出口气吧。
至于忠勤伯，回去后被吴氏一顿忽悠，将此事交给吴氏全权负责了。
但谨慎的张氏不这么想，她今日一早得知消息后，早膳都吃不下去了，老夫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老夫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能想出这种下三滥又恶心的法子来？
偏偏这时候，还有个不长眼的小丫鬟凑过来：“夫人，这个要不要记进您的笔记里？”
张氏气得眼一闭，可一闭上，全是下人绘声绘色形容的“门口那一地的景象”，脑子里味道都冒出来了，赶紧猛地睁开眼：“不！绝对不要！！！”
她原本还以为，那六户人家会在一起憋什么大招，说不定过两日又会有御史要告老夫人，自己还翻来覆去的帮老夫人想说辞。
结果左等右等——
等到大雍书院都放假了，等到朝廷都快休朝过年了——硬是没人敢参老夫人。
害得张氏那一肚子说辞，全打了水漂。
她哪知道，她家婆母如今，简直成了“京城一霸”，哪怕惹了郑首辅最多就是阴得你做不下去官，惹了萧锦瑟，那是搞得你连人都没法做啊！
而且这事这么明目张胆的，谁不知是她萧锦瑟做的？
但也就因为这样明目张胆，也给了萧锦瑟足够的辩驳空间，咬死说是有人陷害她？说得通！
反将一军，说是那六户人家故意栽赃？也说得通！
圣上摆明护着她，那就更没必要闹下去了。
更要命的是——这粪水在京中人心中的杀伤力，简直堪比瘟神下凡。
尤其临近过年，古人讲究的就是个彩头，谁愿意在新年头一天收到“粪水问候”啊？
甚至有一些精明的人家，已经开始偷偷教育自家孩子，平日里遇到威远侯府的孩子们，记得客气一些，能把关系弄好一点，在老夫人面前刷个脸就更好了。
万一哪天我们这些长辈身不由己得罪了人，好歹看在孩子的面上，有话好好说，至少别来这招啊！！
再加上，萧锦瑟那一手“铁砂掌”，在韩大人、贾大人、苗大人等人的添油加醋下，已经被传得朝中人心惶惶。
被贬官的余御史都心有余悸，幸好自己没和这侯老夫人正面对上，不然几嘴巴子上来，他都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