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昔日那些仗势欺人、冷眼看笑话的下人,一个不留,全数发卖;
第三,忠勤伯一家必须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道歉和交代。
除此之外,她还补上一句:这伯府她操持了三十年,从规矩到礼仪,从人脉到声望,每一砖一瓦都有她的影子。这爵位里,自然也有她的一份,甚至一大份!
往后谁对她好,她就把那一份给谁。
简单来说——
她这次不是回伯府当一个“被接回去的夫人”,而是要当回真正意义上的伯府主人!
萧锦瑟听完,顿时眼睛一亮,直想鼓掌大喊一声:果然是好姐妹,最毒妇人心啊!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疑惑:“可忠勤伯还活着,爵位的事应该是他说了算的吧!”
屋里倏地安静了片刻。
吴氏脸上的气势“唰”地收了一半,轻咳一声,讪讪补了一句:“老身这不是想着增加话语权,也能在府上说上话吗?”
门后探头的林破晓歪了歪脑袋,眼神写满了是吗?
总觉得吴祖母刚刚的话杀气腾腾的,不像这么简单的啊!
萧锦瑟总不能直白白地教育孙女,吴氏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压在她上头的大山,白氏和忠勤伯,在她眼里跟死人差不多了。
只好拿出祖母的王八之气,一连三问劈头盖脸砸下来:“今日卫生纸的硫化步骤做好了吗?”
“你姐姐不在,她的小白鼠你照料好没有?”
“还有,咱们买的羊毛到了吗?工匠们有没有头绪?”
三连击一出,林破晓整个人都绷住了,本还想继续赖着偷听,脊梁却像被压了一座山,直挺挺地弯下去。
萧锦瑟冷冷一个眼刀扫过来。
林破晓立刻一个小碎步原地转身:“去就去!”
只是那步伐怎么看怎么慢,直到走出院子还没人唤她,只好噘着小嘴走了。
刚一出门,就见萧炎叼着根枯黄的野草,懒洋洋地倚在树下,一脸八卦地打量她。
“哟,二小姐,怎么不高兴啦?”
林破晓面色一喜,想到这人上午那绝佳的战斗力,眼珠一转,踮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萧炎脸上的笑顿时僵了,猛摇头,连声道:“不行不行,打死都不行!”
林破晓气得扬起手作势要打,他撒丫子就跑。
开玩笑,他虽然是有点八婆,但谁是他真正的主子,他还是清楚的。
林破晓叉腰原地跺脚,半天才气呼呼地嘟囔一句:“胆小鬼。”
而屋内,萧锦瑟已重新斜倚在榻上,默默在心里对全体古代女子鞠了一躬。
为自己曾经对她们的轻视,道歉。
她总以为古代女子逆来顺受,是被礼教困住了心;以为她们懦弱、保守,比不得现代女子来得清醒有力。
没想到,她们一旦醒悟起来,那真叫一个狠啊!!
现代女子是带球跑去父留子,古代是直接“吃绝户”啊!!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吴氏站在床边,俯视躺尸的忠勤伯,一脸冷漠喊他:“大郎,起来——喝药。”
这一幕过于真实,萧锦瑟嘴角一抽,随即猛地一笑:
她喜欢!!!
当然更对吴氏回伯府后的操作狠狠期待住了,恨不得把自己打包装进她的行李,亲眼见证那出:
《觉醒后,我在伯府大杀四方》大戏的上演!
她正乐在心头,嘴角止不住往上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动,轻轻拍了拍吴氏的手背。
“对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何去何从了”
“为你准备的寿礼,也该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