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的,萧锦瑟真的都能忍,但这种晴天霹雳的诽谤,真t太让人破防了!
萧锦瑟在邱嬷嬷的目瞪口呆中,当场从炕上跳了起来,连大氅都来不及披,拿着拐杖就杀了出来。
一张口,萧锦瑟对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瞧忠勤伯那张青红交接的脸,就知道她这次进修成果不错。
身后的邱嬷嬷急急忙忙追出来,替她披大氅,萧锦瑟一边穿衣一边继续开骂:
“你个老癞皮狗,贴着冷屁股烤火棍,糊涂到头顶都开始冒热气了吧?”
“信不信我拿这拐杖一个下去,把你那玩意儿从雪地里敲进地缝,再让雪活埋它,看它来年还能不能发芽?”
忠勤伯愣在原地,脸从白变青,再从青转红,最后涨得通紫,像过年刚出锅的猪头肉。
但这人都这样了,还嘴硬!
“若非如此,你为何非逼吴氏与我和离?”
这话一出,萧锦瑟刚压下去一点的火气,“蹭”地又冒了起来,顺着大氅领口一直窜到了眉毛上。
“为何?”
“为何你心里头没点b数啊!”
“宠妾灭妻、为老不尊、趋炎附势、五毒俱全,你是不是脑袋壳进粪了?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
“我看你就是一坨撒在路边都没人看一眼的狗屎,臭得猪都不愿拱!”
越说越气,她猛地上前一步,然后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下,猛然跳了起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兜头呼在忠勤伯脑门上,把他抽得原地原地小转三圈,转得人都傻了。
“我让你这癞蛤蟆惦记天鹅肉!老娘今天就替那天鹅拔了你这绿头毛!”
忠勤伯一个踉跄,退了三步,眼冒金星,捂着脸半天没缓过神来,嘴皮哆嗦着:“你你你你简直是个泼妇!我要告你——我要告到御前——”
他话还没说完,又吓得一哆嗦,赶紧缩回脖子,生怕萧锦瑟再抽第二巴掌。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邱嬷嬷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偷偷捂住了嘴角。
打得好爽是怎么回事???
屋内,吴氏闻声而起,眉头微蹙,指尖还在顺着腿上的一只小奶狗,轻柔地顺毛,软乎乎的一团蹭来蹭去,乖巧得很。
这是她今年收的唯一一份寿礼,是她的大孙子拉下脸拖林家老二带给她的。
这也给了吴氏一点安慰,最起码证明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惦记自己的。
她的另一只手却未停,还在小桌上细细的描着花样子。
春桃春桃正盘着小矮凳搓棉花团,准备做冬日里的小手炉,听到门外那连珠炮似的骂声,忍不住扒着窗缝听了几句,随即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老爷怎生如此作想侯老夫人哪能”瞧得上他啊!
作为曾经忠勤伯府的丫鬟啊,春桃都觉得脸上躁得慌!
吴氏这半个月在庄子养得极好,山泉温汤、野味清斋,远离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
林知砚跟着太后去庙里“进修”去了,林破晓每日都会抽空来陪她说话,哄她开心,萧锦瑟甚至如临大敌地把双胞胎都带上了,但吴氏总是强颜欢笑、闷闷不乐。
后来还是萧锦瑟从心理学上看到的,女子最好的解闷法子,不是什么饮药念经,而是找几个说得来的,在屋里说说话、吐吐苦水、骂骂人、道道八卦,比什么大夫方子都顶用。
于是,她狠狠心,把自己特意请来的,以阮三娘为首的“悍妇”,每日准时来吴氏屋里“唠嗑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