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没停,拐杖却随手一点门槛,目光冷冷斜过去:
“哟,这不是余御史的夫人?啧你还有空管老身动没动手?不如先回去,敲开你那三个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他娘的是屎!”
“一个吃喝嫖赌,把裤衩都输光了的废柴;一个动不动抡板砖,活得跟个成年版癫狂小儿麻痹似的;还有一个——哎哟,那小儿子都快十岁了还啃奶?是打算奶娘当儿媳,顺便帮你养老送终吗?”
余御史夫人脸绿得像窖过头的咸菜,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嘴唇直哆嗦,额角青筋跳得像要炸。
她指着萧锦瑟,声音尖得像破锣砸地:“你、你——你再骂一句试试!”
萧锦瑟拐杖一杵,声比她还响:“试试就试试?!”
本来想以封印模式跟她们相处,但人家既然都这么要求了,萧锦瑟当然选择满足她!
“不是老身说你,你这身长四尺五,腿短三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像只脱毛老鸭子,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模样,还敢站起来说话?”
“你这张嘴比茅房墙缝还臭,阴阳怪气、倒打一耙,活像刚从粪池里漂上来的死水浮尸,还敢在老身面前乱叫?”
她往前逼近一步,拐杖轻点地面,“砰”的一声仿佛点燃全场:
“也就是余家祖坟不灵,不然坟头早该起火,烧你个混账玩意儿,顺便把你这张贱嘴也封了!”
“仨儿子仨废物,你在外头脸面都丢光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老身要是你,早拿根粉条自挂东南枝,别祸害人间了!”
大约是这些夫人平日里素质过高,萧锦瑟的这些话对她们来说太过超纲了,最后一句话落地,那余夫人被气得眼前一黑,“哎哟”一声,身子往后一歪,当场背了过去!
周围几名仆妇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扶着她往后靠,花嬷嬷手忙脚乱地端了茶水,一边替她扇风一边喊人请郎中,半晌才把人从气晕边缘给拽了回来。
趁着这股热闹劲,萧锦瑟带着已经星星眼的张氏,风风火火地坐了上席,还跟主人一样主动cue了下人倒茶,拿起来就咕噜咕噜灌了半碗,喝得比谁都自在。
原定第二个开场的赵夫人看着余夫人差点被骂进棺材,手心直冒冷汗。郑二一个眼神射过来,她刚想咬牙出声,正巧对上萧锦瑟扫来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缩、嗓子一哽,把话生生咽了下去,咽得连耳根都红了。
其实萧锦瑟不是看她,她只是平等地扫射了一下全场,寻找下一个开炮的目标。
其实萧锦瑟根本不是看她——她只是例行平等扫射,正在挑下一个倒霉蛋。
刚好,目光与一脸怒气、正扶着余夫人的毛夫人对上。
正好,这位也是老熟人,户部毛侍郎的夫人,余御史的亲表妹,京中出了名的嘴碎蝇营狗苟,前些天还在赏花会上嚷嚷着要“联名上书把砚儿送进贞女坊”。
还在众人面前直接造黄谣,“你们说,这林大小姐若到现在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她是如何知道那位不行的,想必,平日里也不是个消停这说出话,都脏了咱们的嘴!”
幸好自己穿进来了,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萧锦瑟都不敢想,林知砚这么好的小姑娘,会因这些言论落得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