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日勒只是阴沉沉的问她一句:
“你确定?”
“当然呀。”
白之桃用力点点头,语调依旧清甜。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嘎斯迈那里去了。不然总待在你帐篷里,有人看见了,要误会的。”
说着,也站起来,和他一起往外走,眼里不带半分留恋。到了毡房门口,转头见男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微微颔首,笑笑自己先走了。
苏日勒僵在原地,对着手里的破本子捏了又捏。
他什么时候生过这种窝囊气?
还是被自己捡回来的小姑娘气得七窍生烟,却又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的那种气!
苏日勒烦躁的抓抓头发,等白之桃真走远了,就心虚的翻开手里的本子。
他知道这样不好,不管汉人还是蒙人都没有乱动别人隐私的规矩。可是讲规矩又不能分到老婆,而且他要讨老婆也不要别的,现在就想要眼前的这个。
认死理的人最容易被一见钟情给套住。
苏日勒低头,目光扫过扉页上那串娟秀字体。
都说字如其人,白之桃的字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这句诗写得奇怪,像底下还写过一行,却被水晕过,就描补一行新字。
苏日勒立刻翻开扉页,随后猛的愣住。
只见上面落的名字并不是白之桃,而是:林晚星。
这个名字,苏日勒以前在朝鲁的嘴里偶然听到过。
原来
都是个误会。
他瞬间像松了口气似的,胸腔里怒火妒火邪火从窜得老高变成被一盆雪水当头浇下,发出“嗤”的一声,只剩下一缕狼狈青烟直往头上窜。
“哈开什么玩笑”
下颚线仍未松弛,因男人现在窘迫得不行。
他真忍不住笑意,嘴角连连往上翘,哪怕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也紧捂住脸讪讪自嘲。
所以,就为了这么个误会,他自己闷声闷气吃醋半天?
这可真是
令人愉悦,又心痒得不行。
苏日勒消化很久才收回手,合上本子大步朝着朝鲁家走去。
朝鲁刚吃完饭,正哼着歌儿在门口堆牛粪,见苏日勒脸色半好不坏走过来,就吓了一跳。
“哎,吃完饭来的?”
“没吃。气饱了。”
苏日勒直接把笔记本拍他怀里,声音硬邦邦的,像是还残留一点火气。
“喏,你的东西——她让我给你带来的。”
朝鲁接过本子,眼睛一亮,连忙扯着袖子把手擦干净,仔仔细细把东西收好。
“谢谢你啊苏日勒,也谢谢嫂子!这下我就能把东西还给人家了哎对了,你气什么?我可告诉你啊,嫂子才来草原,不会做饭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不许因为这点小事和人家撒气,我还等着她教我和阿古拉说汉话,帮我认识林晚星同志呢”
苏日勒有些心虚,目光稍稍偏移。
他现在对白之桃甚至连发脾气都不敢,又怎么敢叫她给自己做饭?
还是省省吧。
反正什么活他都做得了。
只是,他看着朝鲁那副藏不住心事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就嗯了声,没再多说。可转身离开时,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拐向了嘎斯迈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