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用苏语，恶狠狠道，“你会苏国语，却骗我们不会，你这个女人好狡猾！”
楚妍耸肩，“你也没问我啊。”
亚历山大无言以对。
谢尔夫不敢再骂人了，毕竟他还不想和华国的关系彻底闹僵，刚才那么做，不过是诈他们而已。
他们可不想放过华国这一头大肥羊，否则的话，回去怎么交待？
楚妍幽幽吐出两个字，“道歉。”
谢尔夫：“你！”
他现在已经不再骂了，还想让他怎样！
这会儿两边都是用苏国语沟通。
肖厂长和胡副厂长一个字都听不懂，尤其是胡副厂长急得团团转。
听着楚妍流畅的叽里呱啦语，确实她真的会。
可现在新的担心又接踵而至。
她没问他们这边，就直接开始谈判了，会不会把这事儿搞砸了啊？!
看苏国人那几个人，明显脸色不好的样子，脖子都红了紫了，手指扬起又放下，显然在隐忍着什么。
女人到底是女人。
胡副厂长刚想上前一步，想要让楚妍悠着点，却被小曹给拽住了衣袖，他动不得分毫，回头，怒道，“你敢拦我？”
你就是一个小小的翻译！
小曹眯了眯眼，“我敢！”
他一个半吊子都硬着头皮出来当翻译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看得出来，楚同志是在为他们这边找回场子。
有的人认识很久了，还靠不住
有的人才见一面，却稳稳的。
小曹心里转着这话的同时，又幽幽瞥向胡副厂长。
胡副厂长：“？？？”
总觉得他这眼神和刚才的几个苏国人有异曲同工。
不大友好的样子！
怎么说着楚妍，又看他！又看他！！！
双方僵持不下时，后面有一道眸光剜了谢尔夫一眼，谢尔夫立刻怂了。
楚妍挑眉看去，是最后在喝酒，且一直没表态，那个最没存在感的男人。
看来，这才是他们的话语人。
谢尔夫别别扭扭地用苏语说着，“对不起。”
楚妍：“你妈没教过你，道歉要让你充满歉意的那方听得懂吗？”
“”
苏国那边全部骇然，这女人气场好强，竟比肖厂长的气场都更强。
一字一句，说得温婉动听，却像一把温柔刀，靴辟入理，直指要害。
谢尔夫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他还是会一点基本的华语的，就是不太标准，“对不起！对不起！”
肖厂长和胡副厂长都懵了。
他说什么？
细听之下，似是一句中文。
貌似是对不起？
胡副厂长脸跟抽筋一样。
肖厂长也是想笑不敢笑。
亚历山大强颜欢笑道，“楚同志，那我们现在可以来继续聊一聊合作的事了吧？”
“等会儿。”有了刚才下车时，程冬阳有意为之的举动，楚妍这会儿装起来也驾轻就熟，“实话不瞒你们了吧，我是国家派来，辅佐琼州岛机械厂的，目的就是看你们苏国和我们国家合作诚不诚心。国家现在大力出资，辅佐产业革新，华国已经有钱了，并不差那一点钱，而要的是合作工厂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
楚妍黛眉一挑，说起重点来，“而你们刚才呢，我听出来了，你们先卖给琼州岛机械厂的分明是一堆破铜烂铁，你用家乡话说的，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楚妍边说，手里还边不经意地把玩着一个东西，似是暗示，也似是警告。
苏国人一个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却呆若木鸡。
这难道是录音设备？
把他们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了？
华国居然这么有钱了？
苏国可是都没有啊
最后那人盖上酒盖子，徐徐走上前来。
他过来的时候，之前嚣张万分的那群苏国人都自动让开，分立两旁，用尊敬的眼神看着他。
他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用的是华国的握手礼，“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总工程师，列奥尼德。”
另外几个苏国人也前所未有的安静，这下连声儿都不敢作了。
他们苏国不止和华国谈生意，也和其他国家谈生意。
但每次列奥尼德工程师都隐藏在最后方，没想到这次居然主动站出来了。
楚妍回握了对方一下。
算是友好，但实际表现出态度不明。
因为她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心理博弈，就是不能被对方看透。
她深知，实力才是硬道理。
没有实力，什么友情，那都是虚的，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有实力，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但没办法，目前来说，只能靠虚张声势。
列奥尼德面色如常，“楚，你的诉求是？”
楚妍慢条斯理道，“目前这桩，如果你们不愿意退就算了，但我看过合同，合同上有漏洞，大不了就是闹一闹再退。”
她将合同扔了出来。
列奥尼德视线落在合同上，当即回头，凶狠的眼神瞪向谢尔夫，颇有那么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
合同全全是谢尔夫负责的，他居然为了图简便，直接连条例都没有改。
他是认定华国人是蠢货，没有人能看出来这其中的漏洞吗？
现在，他才是那个蠢货！
谢尔夫沉默地低下头去，都快吓哭了。
别看列奥尼德工程师不怎么说话，他一生气并不吵架，而是直接上拳脚的。
在他们国家，打人很正常。
楚妍继续道，“我们已经和鹰国联系上了，虽然没有敲定合作协议，还是考虑了和你这边是朋友，而且价格更加合理但以后的合作，我们还要再看看，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