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连凤父亲一抬手,保安就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娴熟地递过大笤帚。
“哎哟!”
李连凤的父亲是退伍军人,揍起人来毫不含糊,沈爱娣被他揍得嗷嗷直叫,整个人上蹿下跳,似是要起飞了。
她眼里飙泪,指着李连凤,恶狠狠地说道,“我男人是团长!你不和我弟处了,你以后不可能找到他这么好的了!”
李连凤拨弄了下麻花辫,淡淡道,“我谢他的不娶之恩!”
“还有”她侧头看了沈爱娣一眼,眼神冷淡,仿佛沈爱娣压根不入她的眼,“我看你这德性,你男人迟早和你离婚!”
她这话深深戳中了沈爱娣的痛处,沈爱娣又气急败坏起来,冲过来想打李连凤,却被李连凤父亲用大笤帚大力挥舞给揍了回去!
揍得更狠了。
鼻青脸肿着,没有法子,沈爱娣只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父母听了消息,勃然大怒,“怎么你也离婚,你弟也没了对象?”
“我”
“一定是你做错了,你就顺着阿辉一点,他可是团长。”
“妈,不是我的错”
从小只要家里出什么问题,就只会骂她。
她每次都喃喃自语,“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只有这样,才能结束。
这次也一样,她看不到父母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得到。
手指都抠出了血印。
父母在那头痛骂,“沈爱娣,你就是个搅家精!要不是你没护好你弟弟,你弟弟怎么会进去?要不是你去找李连凤,李连凤看在你弟的面上不会退亲的!现在到手的儿媳也没了,你拿什么交待?”
这一次,沈爱娣终于忍无可忍,泪水蜂拥而出,把内心的话吼了出来,“我不是,国栋才是扶不起的阿斗!凭什么当年我比他成绩好,你们不让我读书,要他去读?凭什么他做错的事,都要我给他擦屁股,你们还要怪我?”
她一股脑地嘶吼出来,仿佛疯了一般。
路过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她,自动避让这个红着眼睛,头发乱蓬蓬,仿佛走投无路的疯女人。
而她的父母却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话管总,“你叫爱娣,你就是为你弟而生的。”
“”
她的无力最终都吹散在了风里。
-
程家——
楚妍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婆婆也没叫她,等她下楼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是她爱吃的!
楚妍眼眸亮晶晶,顺着香味溜到了厨房。
厨房空间不大,高大颀长的男人站在那里,空间就显得逼仄,但意外得温馨。
楚妍走了过去,从男人身后,猫猫探头。
做什么好吃的呢?
余光一扫,樱唇微微绽开。
椒盐皮皮虾,还是剥好壳的。
程冬阳垂眸,看着她嘴角上翘的样子,他也扬起嘴角,“上次我和陈嫂子(陈爱兰)打听了你爱吃这个,所以特意做了些。”
除了皮皮虾,还有竹蛏。
程冬阳见她感兴趣,“下次休假就带你去赶海,这玩意儿,撒点盐,它就自己出来了。”
“好。”
楚妍还从未赶过海,对于这些事,总是新奇的。
她发现程冬阳有个特别的习惯。
他承诺什么事,就会直接给出具体的时间,然后去做。
而不会说“下次”,那样显得遥遥无期,仿佛是开的空头支票一般。
落座于桌前,他又递给她一杯麦乳精,捧着搪瓷杯,手心都是温热的。
见她喝完,他才开始收拾东西。
楚妍就顺带也想做点什么,刚拿起笤帚。
陡然身体忽而一轻,是被人掐住腰给抱了起来。
错愕间,她视线落在男人精壮的臂膀上,他一倾近,这才感觉到两人体量的悬殊。
这是会被做死的吧?
貌似那一晚,她已经体会过了
她人坐在了桌上,脑子里正想着些黄黄的东西,迎上他坦荡的目光,不由得面红耳赤。
程冬阳审问犯人多了,所以他那双眼,总有种洞察一切的力量。
他闷笑,她就知道他读懂了。
他却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你等会,不要忙活。听话。”
“哦”
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楚妍看过去。
是吕圆圆的儿子西瓜来了,脑袋圆乎乎的西瓜顶着个西瓜头,手里还捧着个西瓜,“婶婶,西瓜!这是我们后院种的!”
他一脸兴奋,白白嫩嫩的小脸,脸颊浮上两朵红晕,活像是擦了腮红似的。
半晌,他仰头,疑惑道,“婶婶,你怎么坐桌上啊?”
楚妍想到刚才的事,尴尬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嗔怒的视线望向程冬阳。
程冬阳拖地的动作一顿。
糟糕,玩脱了。
他连忙向西瓜解释道,“是叔叔把婶婶放桌上的。”
西瓜眼里充满了小孩儿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那叔叔又为什么要把婶婶放桌上?”
“呃”
这着实把他问住了。
正深思时,西瓜又大叫,“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嘿嘿”
西瓜放下西瓜,一扭头,撒腿就跑。
楚妍:“”
程冬阳:“”
此时,一艘大船发出长长的鸣笛声,缓缓靠岸。
人群熙熙攘攘的走下船来。
这一船人其中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
她站住脚步,倏然抬头,目光阴恻恻的,“程冬阳,我收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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