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沉吟片刻,“妈,怀双胎,和悠不悠着点没关系。”
细看,能看到她冷白皮的皮肤,耳根有一丝丝红绯。
郑曼彩笑了笑,又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孩子,你受苦了。”
怀中的气息,是妈妈的味道。
好似天底下妈妈都是一样的味道,暖融融的,像太阳一样。
楚妍将脑袋搁在郑曼彩肩上,心也渐渐安定。
晚上,楚妍起夜的时候,瞅见小房里一盏灯亮着。
她无声走近。
门缝里,便看到郑曼彩坐在床边,盯着照片,无声地抹眼泪。
她也于心不忍。
郑曼彩今天看到她的时候,看到大家的时候,一直都没什么情绪。
原来只是把笑容留给了别人,而泪水留给了自己。
她掐了掐虎口。
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然而其他人又根本不会信她的话。
安慰只会显得苍白。
程冬阳,你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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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张全揉了揉眼睛,
听接线员说,有人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谁。
他是个孤儿,还能有谁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之前帮助他的县主任?
那个老是咳咳咳,还非要抽旱烟,自己每次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让他长命百岁的臭老头?
还是村里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小芳?
张全不自觉脸红了红,他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
他走到电话前,“喂。”
对面传来沙哑的声音,“张全。”
“?”
对面没有回应,张全却习惯性地喊了声,“到!”
他逐渐瞪大眼睛。
胸腔内的一颗心脏激荡着,要从心房跃出来了。
漆黑的夜色下,他眼泪鼻涕哗啦啦流了一脸的,“呜呜呜,老大,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有个东西让他抱一抱,靠一靠,因为他腿都激动软了,口不择言的,都不知道自己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了。
已经全然将自己要把东西烧给程冬阳的事抛之脑后了。
程冬阳无奈地笑了笑,静静地听着他发泄完。
他身边还有军人押解着那些人,一个个走过去,有些小动作习惯性地有些多,很有点不安分。
那些军人们都揍他们好几拳,踹他们好几脚了。
但这些人已经习惯了。
程冬阳一手握着听筒,略微侧了个声,低声道,“老实点。”
甚至都不像那些军人们那么吼。
转瞬,这些人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中,怕得像鬼一样。
连那个大当家,号称“马上将军”的吴克虎也不例外,小碎步,谨慎地走着,压根不敢和程冬阳对视。
“”
那些军人们面面相觑。
这可真是活阎罗啊。
迷路的情况下,在沙漠里待了那么多天,阎王爷都不敢收他。
对别人是绝境,对他而言,居然成了争一等功的机会?
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说句不厚道的话。
上头领导恨不得趁这个机会,让琼州岛那边真以为他死了,好把这位能干的兵王留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