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打死他也不知道刘秀美说了这么荒谬的话啊!
他现在却为她背书,这不是找死么?
当即恶狠狠地剜向刘秀美,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当初他其实最先盯上的是刘秀丽,长得那么漂亮。
但刘秀丽还远没到成婚年龄,他就选了和她有些相似的刘秀美,而且刘家还肯卖掉一头牛,作为他入伍的盘缠。
可他结婚时,他娘就说了,刘秀美这张破嘴,迟早给他惹事。
果然,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
刘秀美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平时,她就没少被挨打,这下,她会被打得更惨的。
四周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听见莫军委威严肃穆的声音,持续如闷钟一样砸下。
“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为什么你只是营长,冬阳比你年轻,上头最先选拔的他当团长。”
“今天我就把这话说开了。”
莫政委站了起来,“你总是不吝于用最大的牺牲去换取最大回报!这些兵们,他们也有家人!有爱人!”
朱鹏无言,但他还是不服的。
胜利本来就该有人牺牲,古往今来,为了王权,为了胜利,牺牲了多少人,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这么多人,这么多封举报信,我现在必须继续递呈上面,处理这件事。”
莫军委严肃的话音一落定,犹如巨石,砸在朱鹏心上。
直到此时,他脸色由青泛紫,这才彻底慌了。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莫军委手里那么厚一沓,足有半指厚的举报信。
这些一旦呈递上去
别说是升职无望了,他很有可能还会降职!
心乱如麻之下,朱鹏连忙朝着各位嫂子们低声下气道,“各位嫂子,没必要吧,就是几句话而已。”
这些军属们一个个都扭转过身去。
听听,听听他这话
朱鹏面如死灰,神情僵硬,咬了咬牙,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一向不折的腰弯下去,成了九十度,“拜托各位了,我朱鹏从来没有这么求过人。”
众人:“”
“我和秀美真的错了,求大家放我们一马。”
刘秀美哭哭啼啼,整个人都成了泪人,不是因为后悔,而是深深的恐惧,朱鹏的眼神似把她扔在油锅里烹,“对不起大家,只要能原谅我们这次,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我愿意为楚同志端茶送水,一直伺候到她生产。”
吕嫂子睨都不睨她一眼,“你知错就好。”
刘秀美仿佛看到了希望,仰起哭得红肿的眼,“那”
吕嫂子:“举报信还是要交滴。”
“”
“对对对,必须交!”
朱鹏扭头看向主心骨,语气微沉,“吕嫂子,我们在军属院也住很久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管住秀美的嘴。”
吕嫂子不为所动,“不可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在这时,有人经过,探了个帅气的头进来,“怎么回事?”
视线逡巡一圈,兴冲冲道,“朱营长,你家里怎么这么多人,好热闹啊,我也能来玩么?”
吕嫂子:“”
她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愣头青,而且辨不出好坏。
朱鹏一听声音,立刻觉得有救了,况国安况营长同他关系最好了,“国安,你帮我劝劝你媳妇儿!”
况国安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刚一转头。
吕圆圆把眼睛一瞪。
况国安脖子一缩,好半天都喘不来气。
也没问来由,哪敢说半个字,屁都没转个弯,立马表态,“我媳妇儿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朱鹏无语了。
真没出息。
他早该知道这个师里的尿性了。
从葛师长起的头,一个个都是怕媳妇儿的,只有他!
有什么怕的?
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知道会受什么处罚,但大局已定,朱鹏仍旧点头哈腰地把莫军委还有一众军嫂们送出来,他脸都要笑僵了。
楚妍正站在门口,她早听见隔壁的动静了。
虽然是围绕着她的,但作为一个孕妇,她没有过去掺和。
“晨晨~”
张月一听这声音,满脸难以置信,这还是她认识得厉害无比的楚同志吗?
此刻,她的声音不再清清冷冷的,略带梦幻感,好似夹着嗓子在说话。
自己心目中楚同志的形象好似崩了。
但仍然好听,她也好想楚同志这么对她说话!
晨晨望着她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骤然,晨晨目光里扫到了隔壁,不知看到了什么人,直往楚妍背后缩,葡萄眼闪动着惊恐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