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养大你们?”
“养大就行吗?”纪凌声浪高过三叔,“生而不托举,他还不如不生!”
话说到这里了,她干脆将纪笃言骂个痛快!
“他怎么对我和纪云,我以后就怎么对他!挫骨扬灰还是轻的,我连他最宝贝的儿子也能干掉!别以为我不敢!”
三叔气得冲到她面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纪凌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三叔自己也愣住了,看看手,又看看纪凌。
纪凌抬手捂住脸颊,唇角却是扬起诡异的笑。
“三叔,我烂命一条,为了我妈和纪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您有机会,劝劝我爸,别做得太绝。”
她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回到车上,江翊问:“怎么样?”
见纪凌不出声,他看向后视镜。
见纪凌一侧脸颊红肿,瞬间也明白她刚遭遇了什么。
他气道:“纪董对您动手了?”
“没有。”纪凌戴上墨镜,“送我回家。”
车子驶出鹭州最高档的别墅区。
江翊没忍住,还是劝道:“您不要再为了那小子的研发资金奔走了,不值当!”
纪凌看向窗外。
高架桥下,万家灯火,却没有属于她的一盏。
说得好听,她是纪家小姐,是斐路的总经理,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
命是烂的,精神是千疮百孔的。
“江翊。”
江翊看一眼后视镜:“您说。”
“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这么痛苦。”
江翊跟了她快两年,她的不易,他全看在眼里。
“您别这么说。您还有小云和您母亲,还有元小姐,还有我。”
纪凌痛苦道:“同样是纪家子孙,纪圣珩和纪圣邦什么都有,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我和纪云,只能被排除在外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掩在墨镜下的双眼,全是泪水。
人前装得再坚强、再无所谓,眼下知道渣父要把仅剩的股份全卖了,还是难以接受。
“从小到大,我和纪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靠自己去争取。别的豪门子女,留学、投资都是一句话的事,可我和纪云的留学机会,要靠下跪去争取”
回想当初给三叔下跪,求他支持自己去留学,纪凌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到那屈辱的一瞬,她还是没忍住委屈。
车子在浪琴湾楼下刹住。
江翊看着停在前面的劳斯莱斯:“纪总,盛总来了。”
“知道了。”
纪凌用纸巾按了按眼角和脸上的湿意,戴着墨镜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