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不是我说话难听,这种人,死了也是给社会减轻负担!”
“她不是!”
“陆泽,她是你……”
话到嘴边,我猛地刹住。
我想起林玥提过不想让父母和哥哥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不甘地将那张免责声明撕得粉碎。
或许是他的冷酷刺激到了我,我的悲伤竟被愤怒冲淡了些许。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什么?”
陆泽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烦地斥责我。
片刻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换上了一副伪善面孔。
“安安,我知道你失去朋友很难过,这我理解。”
“但你是个律师,应该比谁都理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掉我发小的公司,还可能让我们家背上骂名,值得吗?”
“她活着的时候,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现在死了,能换来二十万,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说对不对?你要是觉得二十万不够,我可以再跟嘉嘉说说。”
一瞬间,我血液都凉了,愤怒的将银行卡掰断。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他。
“一个人的命,可以用钱来衡量?”
“那如果死的是你家人呢?是不是也可以用二十万买断,就当是福气?”
“陆泽,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你妹妹,你也是这么想吗?”
2
“你他妈有病吧!”
陆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扬手就把桌上的烟灰缸朝我砸了过来。
“夏安,你敢咒我家人?”
“我是为谁好?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竟然拿我妹妹来打比方,你安的什么心?”
“钱你不要是吧?行,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你要是敢接,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烟灰缸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他愤怒地摔门而去。
我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门重重关上。
那个答案已经摆在了我面前。
我想哭,却又觉得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爸妈早逝,我和林玥在福利院相依为命,后来她被一个捡破烂的奶奶收养,日子过得很苦。
但我们依旧保持着联系。
而陆泽的父母,因为丢了女儿,一直对福利院的孩子格外关照,见我聪慧一直资助我考上了大学。
我拿到律师资格证时便顺理成章的撮合了我和陆泽。
婚礼上,他们摸着我的头说,“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俗话说,爱屋及乌。
结婚五年,我现在才意识到,陆泽根本没有爱过我。
拖着一身疲惫到客厅,婆婆正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
看见我,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吵架了?我听阿泽说,你那个朋友出事了?”
我满心苦涩,刚想开口,她却不耐烦地打断我。
“行了,别人的事少掺和。我问你,嘉嘉那孩子没事吧?可别被你那个朋友给连累了。”
我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
“妈,死的是林玥,嘉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