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是在军事频道播出的。
我爸当时正在看新闻。
他看到立刻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都在颤。
“阿肆，你快看新闻！快！”
我打开电视。
屏幕上方，是一件穿着军装的发言人，神情肃穆。
“经查，我军侦查部门与有关国家安全机关联合行动，成功破获一起重大间谍叛逃案。”
“犯罪嫌疑人赵晴，原系我东部战区某航空兵团飞行员，三年前，在一次利用演习任务中，利用技术故障实施叛逃。”
赵晴。
这个名字就像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她不是牺牲了吗？
叛逃？
发言人继续说。
“赵晴叛逃后，长期潜伏于境外，窃取并向境外非法提供我军大量重要情报。”
“其国内同伙程屿，利用伪造的烈士遗属身份，长期接受其叛逃前战友梁晴的经济援助，并以此为掩护，为其进行洗钱、传递情报等非法活动......”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赵晴被抓捕的照片。
还有程屿的照片，就是那张他住院时的照片。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个死去三年的人，活了。
一个楚楚可怜的遗属，是同伙。
那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爸在电话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畜生！这两个畜生！把梁晴那个傻丫头，骗得好苦啊！”
我挂着电话，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
江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走过来，抱住我。
“我看到了。”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
我没有哭。
就是觉得荒唐。
太荒唐了。
梁晴的人生，就像一出被精心编排的黑色喜剧。
她用自己的前途，自己的感情甚至是身体，去守护一个谎言。
一个背叛了她，也背叛了国家的叛徒。
第二天，梁晴被带走了。
作为重要关系人，接受调查。
她被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大概到了那一刻，都无法相信，自己已经去弥补了所有的“姐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程屿也被带走了。
他那个“失忆”的病，在国家安全机关的“治疗”下，很快就好了。
他交代了一切。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赵晴早已有了叛逃之心。
她需要一个在国内的接应，和一个能够长期提供资金的“钱包”。
她选中了梁晴。
因为梁晴最重情义，也最容易辜负机械感控制器。
那次演习，赵晴制造了险情，让梁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她。
然后，程屿就顺理成章地出现了。
他们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遥相呼应。
把梁晴，玩弄于股掌之间。
程屿的每一次生病，每一次自杀，都是算计好的。
包括那次车祸。
也是因为她们内部出了问题，赵晴怀疑程屿想私吞资金，两人在电话里大吵，程屿情绪激动，抢了梁晴的方向盘，才撞上了护栏。
那个孩子，确实是梁晴的。
但对程屿来说，那只是另一个可以用来绑住梁晴的筹码。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