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并且还冒着杀头的风险,来给将军告状了。”
“那你应该会将那封罪证信件,拿来了吧?”
他死死地盯着姜恒,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
“不然的话”
军师话锋一转,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空白的宣纸。
又从案上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随手一抛,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姜恒脚下。
“我随意伪造一封信件,说这是尔等所写,意图勾结蛮人,谋反叛国!”
“你,姜恒,又要如何自证清白?”
轰!
姜恒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着脚下那张纸,上面的字迹铁画银钩,字字诛心!
是啊,他如何自证?
他确实没有证据啊!
那封关键的信,他只是在上一条时间线里看到过!
在这个世界,它根本就不存在于自己手中!
他所有的指控,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说完之后,军师脸上笑容再度明显几分,轻声补上了一句。
“从炮灰营之中爬出的短命鬼,见你死到临头还如此愚蠢,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让你死个明白。”
“如今将军家眷来此的事情,乃是军中最高机密!”
“只有将军,我,还有将军的两名义子,以及陈副将得知。”
“连其他几位副将,都是刚刚才知晓!”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我徒王凌,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且他之前乃是当朝三皇子的伴读,一心扑在文人古墨之上。”
“与皇子吟诗作对,探讨学问,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练习第二种字体。”
“好在我徒乃是大毅力之人,不愿只做一个脑中有墨的书生。”
“硬生生从我这里学到了文墨精髓,将一身才学化为笔下风骨。”
军师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
“之后更是得到皇子夸奖,亲自为其折扇提笔写诗,引为知己!”
“此事在京城上流人尽皆知!”
“不说他物,光是我徒那一手融合了老夫笔法与自身风流的字,便能在京城随意卖出十两银子之上!”
“多少达官显贵,想求一字而不可得!”
“若不是我徒想要为国奉献,主动放弃了安逸的生活,随我来到这苦寒前线。”
“现在他可还是皇子府上平步青云的客卿!”
“你说我徒背叛将军,与山贼联合,意图对将军家眷不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让帐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是”
“是三皇子对高顺将军有些许意见,所以特意在将军家眷离开京城之后,写信与我徒王凌交流。”
“让他这个从未出过营帐的伴读,去联系一群他从没见过的山贼!”
“从而出手,绑架将军的家眷?”
“哦,对了,为了不露出什么马脚,我徒儿这个被誉为京城书法天才的人。”
“还特意暗中练习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甚至有些拙劣的字体。”
“就为了写那一封给山贼的信,对吧?”
这些话说完,姜恒的脸色便彻底白了,毫无血色,像是死人一般。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对方后,无一人会信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问题根本不在于证据!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真的是王凌出手,那就不是简单的叛军一说了。
那背后的含义,足以让整个北疆防线,甚至整个大夏王朝都为之震动!
而是皇子准备对手握重兵的高顺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