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莲点点头,红着眼睛喃喃道,“绾绾是我们老两口的命啊。”
“老头子,我难得清醒一回,今儿我做主两个事情。第一,这农场,以后只能绾绾来管。”
此话一出,小姑子和姨娘家明显是不高兴。
但是比起薛明贵,两个人似乎都不敢在徐青莲面前造次,所以啥话都没说,就是暗戳戳地拧着手,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依你,都依你,你说给谁都行。”
徐青莲朝旁边一伸手,薛梁山跪在炕边上,女人白了他一眼,“你娘我还没咽气呢,跪着干啥?坐上来,把眼泪擦干净。”
徐青莲微微平息,眼神平视前方。
“你这孩子小的时候,心思就比同龄人重的多,这农场是你自小跟着的,以后妹妹要是接管了,你做哥哥的,大方一点,多帮帮。”
薛梁山点头,“娘,你放心,谁敢和妹妹抢这个农场,我绝对不轻饶她!”
徐青莲点点头,“你以后娶媳妇生孩子,你爹钱都给你备着呢,只要你不是想找个公主,十里八乡的,最漂亮温柔的姑娘,你也大大方方去谈,咱家彩礼管够。梁山你记住,作为咱们老薛家的后,你无需自卑,爹娘和妹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安顿好两个孩子后,徐青莲看向林知晚,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这位美丽的姑娘,怎么称呼你呀”
突然严厉的人,面对着自己和颜悦色地,林知晚还有点意外。
她急忙说,“徐姨,免贵姓林。”
徐青莲点点头,“你能承担风险给我治病,就冲这点,我非常佩服你。我这个病呢,我自己发病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但是现在回头看,感觉就是像有一段记忆被抽空了,白活了一样。”
“我知道后面会越来越严重。我愿意承担你说的这个风险,进行治疗。后面如果我好转了,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我更加严重了,风险和后果我自己承担。”
徐青莲抬手,推了下薛明贵,“口说无凭,笔墨伺候。”
一张红木的小台几抬上来,徐青莲操持毛笔,在淡黄发涩的纸张上,写下白纸黑字。
最后署名,拇指在红掌泥上按下,粗糙而细密的指纹落款于清秀的字迹旁,并让薛明贵、薛梁山都签了字。
“林大夫,这个你拿着。白纸黑字,我薛家人从不抵赖。”
“至于旁余的一些小鱼小虾,要是她们闹事,我儿子自有处理。”
结果徐青莲手中的书信,林知晚真的很惊讶。
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这样通情达理的患者也是少之又少。
她以一己之力,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的医患纠纷,也让林知晚作为一个医生,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
林知晚收好信件,“好,您靠在被子上,我要开始施针了。”
陈水桃带着人把屋子里的“闲杂人等”统统“请”了出去,只留下林知晚和徐青莲两人。
林知晚在徐青莲的额头上先施下三针,女人沉沉地闭上了眼。
而后林知晚又在手腕上施针,发现血脉阻力很大,说明女人应该是有梗阻或者脑出血病史的。
这个发现一下子让林知晚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