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小子!”薛明贵气得浑身发抖,转身从门后抄起一把扫帚,朝着薛梁山就打了过去,“知晚妹子是救你婶子的恩人,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感恩,什么是本分!”
“爹!你别打了!”薛绾绾急得哭了出来,冲过去抱住薛明贵的胳膊,“他再不对,也是你侄子,你别打坏了他。”
“放开我!今天我不打醒他,他以后还得干更混账的事!”薛明贵用力想甩开薛绾绾,可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动作又软了些。
薛梁山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在嚷嚷:“我没说错!她就是想讹诈!你们想想,她要是真心治病,怎么不先说不要钱?现在说要带草药来,就是想拿捏我爹!等我爹欠了她人情,她再提租骆驼的事,我爹好意思要钱吗?这都是骗子的套路!”
“你胡说八道!”陈水桃忍不住站出来,指着薛梁山的鼻子骂道,“知晚妹子把自己的安置费都拿出来给村里凑钱,帮着转移老人,她怎么会缺你那点租车钱?你自己是骗子,就把所有人都当成骗子,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被人原谅!”
“谁知道那安置费是不是她演的苦肉计?”薛梁山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现在的人,为了占便宜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要是真无私,怎么不直接把那三十块钱还给我爹,让我爹给我娘治病?”
林知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声音平静却有力:“我把安置费给村里,是因为村里的老人需要转移,那是急事。现在薛师傅家里需要钱给婶子治病,这三十块我可以暂时拿着,但等你们家周转开了,或者我这边有了余钱,我会把这钱还回来。至于租车的费用,我们会按市场价给,不会让你们吃亏。你要是一直抱着这种怀疑的心态,那我明天可以不来,只是婶子的病情,恐怕还会反复。”
“你这是威胁我爹!”薛梁山立刻喊起来,“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用我娘的病威胁我们,你真是太恶毒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蓝如意也涨红了脸,往前站了一步,“我们今天陪绾绾姐来认亲,本来是好事,你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
“我是见不得你们骗我家的钱!”薛梁山也提高了音量,和蓝如意吵了起来,“你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坑我们薛家!”
围观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站在薛明贵这边,骂薛梁山不懂事;有人觉得薛梁山的怀疑也有道理,毕竟现在骗子确实多;还有人劝林知晚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先把治病的事放在第一位。
“老薛啊,你别跟孩子置气,梁山也是怕家里吃亏。”
“知晚妹子,你别往心里去,梁山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说话没个把门的。”
“我看啊,这事儿还是先治病要紧,租车的事慢慢说,别吵坏了和气。”
“什么和气!他都污蔑到知晚妹子头上了,这能忍吗?”
吵声越来越大,屋里屋外挤得满满当当,你一言我一语,像一锅煮开的粥。薛明贵气得手都在抖,扫帚杆被他攥得变了形;薛绾绾一边哭一边劝,眼泪止都止不住;陈水桃和蓝如意站在林知晚身边,时不时和薛梁山争辩几句;林知晚站在中间,看着眼前的混乱,眉头紧紧皱着。
薛梁山突然往前凑了一步,指着林知晚喊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要我们家一分钱,明天免费带草药来!你敢吗?”
林知晚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我带草药来,是为了帮婶子缓解病情,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这草药的钱,我自己出,不用你们薛家掏一分。只是你欠我们村的二十块钱,三日之内,必须还上,少一秒都不行。”
薛梁山没想到林知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又立刻梗起脖子:“谁知道你那草药是不是没用的草根!要是治坏了我娘,你赔得起吗?”
“我赔得起。”林知晚的声音很稳,“要是婶子因为我的治疗出了问题,我任凭你们处置。但要是你在这三天里没把钱还上,我就带着李大队长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
薛明贵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梁山,你听见了吗?三日之内,必须把钱还上!要是还不上,你就别再认我这个叔!”
薛梁山看着薛明贵严肃的脸,又看了看林知晚坚定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只是闷着头蹲回了地上,嘴里小声嘟囔着:“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知晚看着他的样子,又转头看向薛明贵:“薛师傅,那我明天一早带草药过来,您记得把婶子的屋子收拾得亮堂些,通风好,对病情也有好处。”
薛明贵连忙点头:“好!好!我今晚就收拾,麻烦你了知晚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