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花荣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泪又掉下来:“是这个味儿,跟俺小时候吃的一样。”
薛明贵叹了口气,看向林知晚:“知晚妹子,俺知道,绾绾能找着俺,全靠你。你是俺家的恩人,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不管是啥,只要俺能做到,绝不含糊。”
林知晚笑了笑:“薛师傅,您太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牲口的叫声。林知晚探头往外看,眼睛一亮:“薛师傅,外面那片是您的农场?”
“是。”薛明贵点头,“养了些牛羊,还有百十头骆驼。常有外村人来租,拉货载人都方便。”
“骆驼?”林知晚心里一动,“能租多少?租金咋算?”
“要多少有多少。”薛明贵说,“一天五块钱,不算贵。骆驼壮实,一趟能拉四个老人,稳当。”
跟来的陈家小子陈石头突然插话:“薛师傅,昨天俺们大队长去镇上租骆驼,被骗了五十块,要是早知道您这儿有,就不跑那冤枉路了。”
薛明贵皱起眉:“被骗了?哪个骗子这么大胆?”
话刚落,陈石头突然指着外面,声音拔高:“哎!那不是昨天镇上的人?”
众人都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灰褂子的男人,正从农场那边往这边走,左脸的疤很显眼。
“是他!”陈石头猛地站起来,“薛梁山!你给俺站住!”
薛梁山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脸色骤变,撒腿就跑。
“别跑!你骗了俺们五十块钱!”陈石头追了出去。
林知晚和薛明贵也跟着跑出去。薛明贵看着薛梁山的背影,愣了:“梁山?他咋在这儿?”
“薛师傅,他就是骗俺们钱的薛梁山!”林知晚喊。
薛明贵的脸瞬间涨红,气得手发抖:“这个混小子!俺哥嫂走得早,俺把他当亲儿子养,他居然干这种骗人的勾当!”
薛梁山没跑多远,就被陈石头绊倒了。陈石头扑上去,按住他:“看你还跑!”
薛明贵走过去,气得浑身哆嗦,抬手就要打:“你个没良心的!俺平时咋教你的?你居然去骗乡亲的血汗钱!”
薛梁山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叔,俺错了俺就是一时糊涂”
“糊涂?五十块钱!那是人家用来转移老人的钱!你知道这钱有多重要吗?”薛明贵的声音都在抖,“俺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啥叫本分!”
他说着,伸手去拽薛梁山的胳膊,要把人往农场里拉。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场景,没人说话。林知晚站在旁边,眉头皱着,心里想着骆驼车的事,又看着气坏了的薛明贵,一时没出声。
薛梁山挣扎着,嘴里喊着:“叔,俺再也不敢了,你饶了俺这一次吧!”
薛明贵根本不听,拽着他就往前走,脚步又快又沉。眼看就要走到农场门口,薛明贵突然停下脚,回头看向林知晚:“知晚妹子,这事儿是俺没教好侄子,你放心,俺一定给你个说法!”
他说完,又拽着薛梁山往里面走,背影透着一股狠劲。周围的人都看着,没人敢上前劝。陈花荣站在林知晚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姐,俺叔他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林知晚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是他该受的教训,不然以后还会犯。”
风卷着地上的土沫子,吹在脸上有点凉。陈水桃走过来,拍了拍林知晚的肩膀:“不管咋说,骆驼车的事有眉目了,这也是好事。”
林知晚点头,看向农场里的骆驼,心里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薛明贵要惩罚薛梁山的样子,又有点担心——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