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却也没很多办法。
林知晚知道梁京冶是个高手,以后能坐到那种位置上的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揣摩人心。
直来直去,不多猜疑,才能让自己拥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我听到的终归只是别人的口口相传,但是作为知识分子,我相信公正和道理自在人心。”
“你想解释的话我不阻拦,我听着。不想解释的话,我也没什么好问的。”
“至于我们的婚约,我也是这个态度。”
林知晚淡淡地说。
余光中感受到一股目光,炙热如阳光一般,打在林知晚的侧脸。
梁京冶从未对一个女人露出这么欣赏的眼神。
他还没来到这里以前,身边不缺美女。
但是从来没有长得如此漂亮,而且情绪还如此稳定的女人。
“陈花荣应该也是之前下乡的知青之一,但是因为本名不记得了,我们没有找到她的信息。”
“一开始是陈老五一家收留了她,所以才随了陈家的姓。”
“之前我去沪北遇到你,那次并非仅仅是去林家商量取消婚约的事情,还是为了把陈实枚给抓回来。”
“他骗太爷说去沪北念书,结果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发现陈花荣怀孕了。”
“我当时发现她的时候,她在山上一个茅草房里,身上几乎是没穿什么衣服。”
“她的精神大不如前,当时我带着她下山,她醒过来以后看到我,就一口认定我是孩子的父亲。”
梁京冶在面前的碗里倒水,放在林知晚手边。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很惋惜,并没有歇斯底里的解释,只是淡淡在阐述一个事实。
“陈花荣是女同志,原本就因为之前唱戏的工作,被村里人诟病。”
“这件事我和大队长商量后,决定在抓到陈实枚以前,先不做解释。”
“结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我也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这些解释其实林知晚已经在陈水桃那里知道了。
现在听到梁京冶的话,她不由得心里更加轻松了些。
他的考虑不无道理,毕竟他能抛弃之前荣华富贵的生活,到偏远的宁水村来搞建设,那村里的每一个人,他肯定都是想去帮助的。
这和性别没关系。
梁京冶有些歉疚地看向林知晚,“你别生气,等花荣生下孩子,我会去和陈家谈话的。”
林知晚原本准备打趣他一下,笑着看向男人,却见男人的眼神确实满是真诚,脸色也很紧张。
素来是个花花公子,长得有这般不老实。
却在未婚妻面前乖巧地像只小狗,林知晚越发觉得,梁京冶还是挺可爱的。
“我听懂了,这么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就是会有孩子,肯定也是你生的呀。”梁京冶着急解释道。
林知晚轻一挑眉,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口快,竟然把真实想法都说出来了,脖子立刻就变红了。
林知晚倒是淡定,虽然心里已经扑通扑通。
只听她清了清嗓,缓缓说道:“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又暧昧。
男人抬头看她,眼神里的惊讶逐渐被温柔俘获。
近在迟尺的距离,似有似无的肌肤接触,只要深呼吸就可以闻到的彼此的气息
此刻都不如一对倾心于彼此的年轻男女,因月黑灯昏而萌生出的极致兽欲。
梁京冶回过神,将桌上的饭菜收好到一边,戴上围裙,开始乖巧地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