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给每户发放三十元的补贴,搬过去以后,这钱会现场发下去。”
村民们议论纷纷,方才听到梁京冶的话,让大家对自己的未来燃起了信心。
不少人排着队,冲着那张纸探头探脑。
一家一户的老少妇女们,都和自家的顶梁柱埋头商量着。
就在这时,大队门口,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后面推着一辆轮椅。
“都瞎了?让一让!”
熟悉的声音,让林知晚心里一震,她缓缓回过头,只见推轮椅的人正是昨晚送水来的陈老五。
轮椅直冲排队签字的队伍而去,将村民的队伍破开,轮椅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穿着褐色的麻布衣裳,手里握着一根酷似龙腾飞杖的拐棍,至少得有一米六那么高。
“陈老爷子您来了”
两侧的人纷纷让开,李三平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语气软和了许多。
陈太爷靠坐在轮椅上,不紧不慢地睁开眼,“三平啊,听说你在蛄蛹村子里的人,都抛宗弃祖,下山归田啊?”
这一大顶帽子戴下来,李三平额头上冒出汗珠,“太爷,宁水村是好,大灵山是灵,可是我们再呆在这里,年年颗粒无收,宁水村的未来不好走啊。”
“什么叫不好走?”陈太爷缓缓地闭上眼,一字一句地说,“遥想当年,我的曾祖父少时考取功名,为赴秋试,百里山路,不在话下。人,只要有想做成一件事的心,绝对地相信自己,那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可阻拦他的。”
陈太爷话锋一转,“反言之,若武断专行,不考实际,只会让小人利用,灭我门楣。”他看了一眼梁京冶,面露不屑。
梁京冶从师部到这里来的第一天,陈老族长原本夹道欢迎。
他以为,梁京冶这个指导员,可以帮他振兴宗祠,让陈家血脉,发扬光大。
宁水村渐渐穷落,陈氏家族也只剩最后一口气,陈太爷不会让外人,尤其是梁京冶把所有的村民都忽悠下山,动摇他陈氏血脉的地位。
“原来陈太爷知道,专行横行,必然不会有好报。”
林知晚从人群中走出,利落干净的衣衫,和肩膀浑圆的农妇截然不同。
陈太爷闭着眼,只是这么一句话,并不足以让他有什么关注。
“你这丫头年轻气盛,我讲的话,还从来没有人,能挑出半个毛病。”
说着,陈太爷缓缓睁眼,目露凶光。
看到林知晚面相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龙杖陡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