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翻了个白眼,但是不想再多管别家闲事,而闫小白全程都在认真聊天八卦,完全不在意那个秃驴走进来说了些什么。
姜白苒看她不敢再说话了,“大师可是得道高僧,是这寺中主持,姐姐怎么能对大师出言不逊呢?”
说着就对和泰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道歉,“和泰大师,还请你原谅我姐姐妄言。”
“你自己要倒贴犯贱,别带上我。”姜晚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惯着她。
“你!”
姜晚对着和泰教训,
“你既享受了身为出家人的福报,就做好自己该做的。别整那些旁门左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犯下的孽障,他们不是不知道。”
姜晚一句话说完,震得和泰忍不住往后撤了半步,抬头时,看见菩萨金身的那双本应悲怜苍生的慈目,似乎缓缓下移正盯着他在看。
他心下一慌,一脚踩在了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人群中传来一阵清朗地笑声:“多年未见,小友还是如以往一般,看得透彻。”
姜晚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老元头,你这庙里都收了些什么人啊,也不怕把地界给弄脏了。”
色物欲缠身也就罢了,还带着一身业障。
众人也都循声看去,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大云寺的鼎鼎有名的元明大师!
听说元明大师自从修为停滞了之后,寺庙里所有一切事物全都交于和泰大师管理,自己则去闭关修行了。
这个消息,还是他们从寺庙的文创小店里听到的呢。
文创小店里隔三差五会上新品,只要有缘有元,说不定就能买到元明大师亲手开光的佛珠。
元明与和泰身上的光鲜亮丽不同,他只穿着一身看起来破破烂烂,打了许多补丁的袈裟,脖子上一串佛珠都没带。
他走到瘫软在地上的和泰身边时,突然停住,低声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和泰,你世俗的爱恨尚未了结,今日起还俗去吧。”
和泰想要再狡辩些什么,元明不怒自威,一挥手,他就像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再说不出来半句话。
“菩萨面前,休得妄言。”
而看着架势不对的元秋霞俩母女,偷偷隐进人群中,不敢再说一句话。
姜晚和闫小白在元明的禅室坐下后,元明特意行了一礼,
“多谢小友在外人面前全了我这大云寺的面子。”
“好说好说,我就说你们庙里怎么开始卖起塑料珠子了,原来你闭关不管事了啊。”
元明叹息一句,“是贫僧想得太简单,自以为是一心向佛之人,应有慧根,才将寺庙交于他打理”
姜晚摆摆手,反而好奇另一件事,“你怎么突然要闭关修炼了,是感受到大限之日,要圆寂了吗?”
元明嘴边的话一噎,小友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让他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继续说:“也不至于…只是现如今灵气稀薄,修为难以精进,贫僧就想”
“人生哪有能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执着那些干啥,你看我师父,该死就死,绝不拖沓。”
元明嘴角一抽,又是好久没回过神来。
不过这些年来,他端着架子太久,确实也着相了。今日被小友戳破,倒真是心有所感。
“若贫僧能修到玄真子道友的境界,坐化倒也是一桩美事…”
姜晚直接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从口袋里掏出黄符纸球,丢在桌上,“我给你送功德来了,你超度她吧。”
说完拉着起身闫小白就走,闫小白刚跟送子观音聊得口渴,喝上元明两杯热茶,还没来得及把葡萄抓在手里,就已经被拽出门了。
闫小白发出不满的嘟囔声,姜晚教训她的声音随着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