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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我和肖然约在了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窗外落下小雨，他来得很快，不停地理着自己的衣领，端坐在我面前，露出笑来。
“青青，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我”
“你对江霁下手的事，我会告诉两家长辈。”
他愣了神，半晌后伸手想要碰我，却被我抬手避开。
“青青，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太害怕了”
“我和小梨真的没有什么，我已经把她送走了，以后我们两个人好好的！”
“送走？”
我嗤笑地翻出消息。
手机屏幕中是肖梨今早发的朋友圈，定位在肖然给她买的海景别墅。
配文：我哥哥最疼我啦，他说会一直陪着我。
图中，她笑得阳光明媚，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弱不禁风担惊受怕的模样。
脖子上戴着的还是肖然最初给我独家定制的项链。
那本是我在订婚宴上要戴的。
但当时肖然说原材料稀缺，一时半会凑不齐，我只好去线下店买了一条别的。
肖然的脸顿时青一阵红一阵，说不出话来。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也不用解释了。”
“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三个事情的。”
“一，你恶意别车的事情行车记录仪都有记录，要么你自己去交警队自首，要么我直接把证据给伯父伯母。”
肖然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知道把这件事告诉给爸妈我会怎样吗？”
我笑了笑：“当然知道，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时，就要想到之后该负的责任。”
肖然冷笑。
“就为了江霁？”
“我算是明白了，你其实从没爱过我，从头到尾，你心里都是他！”
倒是倒打一耙上了。
“爱？为了你我放弃了他，五年里从没联系过。你曾经捧给我一百封情书，许诺将来会以我为先，对我好。”
“可是结果呢？一旦需要你二选一，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去选你妹。”
“你让我在宾客面前像个笑话，连你家的下人都在背后嘲笑我。”
我扯起嘴角，想起从前那么多次看着他毅然转身而去的背影，想起被他急匆匆带走的暖宝宝和止痛药。
“二，你给肖梨花的钱，包括这个海景别墅，还有说要送我结果到她手里的那些礼物，全都是用伯父伯母给你的订婚礼金买的。”
“伯父伯母以为你对你妹妹好只是愧疚，却不知道你把给未婚妻的钱全花在了她身上。”
他紧张地捏紧手机，额头早就沁出汗来。
“三，我要出国了，和江霁一起。”
“你以后别来找我，也别再提什么婚约，你就和你亲爱的妹妹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吧。”
我起身要走，肖然猛地站起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别这样，青青，我去把她送走，我去给江霁赔礼道歉，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甩开手，厌恶地看着他。
“肖然，你从没意识到自己错了，这种浮于形式的道歉，你已经对我做过99次了。”
“你永远都把自己对肖梨的愧疚，凌驾于我的感受之上。你纵容她，纵容她利用自残去博取所有人的关心和偏爱。”
“你和她没有边界感，也让她变成了一个离不开你的巨婴。”
“在决定和你在一起和取消婚约的期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五年。”
我快步走出咖啡厅，窗外飘着小雨，细细密密，丝丝绵绵。
江霁的车停在门口，我钻进后座，他伸手擦去我面上的水珠。
“解决了？”
我点点头，催促司机赶快开车。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肖然追了出来，站在咖啡厅外，独自淋着雨。
他没再上前，逐渐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