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那年,街坊邻居们都说我是我爹从大街上捡来的。
而我弟是我爹的亲生骨肉。
十八岁那年,我爹被查出肺癌晚期,听医生说最多再活个一两年。
我爹的遗产一分钱都不给我,全都留给我弟。
在我爹葬礼现场,我弟兴冲冲的叫来律师,说要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宣读遗嘱。
我怒甩出一份我弟和我爹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鉴定报告中显示:二者不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
1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又害我在邻居们面前丢脸了,和那个狗杂种一个德行,都没一个好东西。
你和那个狗杂种咋不死呢一老一小两个拖油瓶子,怪连累我的嘞,还活着干啥
哼,看见就让人心烦的玩意儿。
我爹从外面回来,对我娘骂骂咧咧道。
顺带牵连上我,我就是我爹口中的狗杂种。
自我三岁记事起,街坊邻居们都说我是我爹从大街上捡回来的,而我弟是我爹的亲生骨肉。
我家算不上特别富裕,但在我们村里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了。
我爹是靠养殖业发起来的,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小暴发户。
邻居们都夸我爹年轻有为,儿女双全,是我们村的榜样标兵。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那常年生病卧床不起的娘。
每每邻居们提到我娘,我爹都表现的很关心我娘的样子,在外人眼中塑造出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一回到家,先是咒骂我娘是个老不死的东西,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让街坊邻居们看他的笑话。
转而再咒骂我是一个从外面捡回来的狗杂种,成了他的小拖油瓶。
我已经摸透了我爹的套路,这次也一样。
我爹嘴上哼哼咧咧的骂完,眼神发狠似得看着我心里打颤。
他快步向我靠近,嘴上不住的说道:狗杂种,有你娘这一个老拖油瓶就够我受得了,你看我不打死你个小拖油瓶。
此时的我,像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恐惧。
我爹说完,朝我拳打脚踢起来,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瑟瑟的躲在墙角挨揍。
我娘卧病在床,我爹每每不论大小事,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拿我当出气筒,挨揍之后,我的身上便会青一块紫一块。
我爹揍完我,就快步走出偏屋,好像我是什么脏垃圾似得,污了他的眼睛,甚至脏了他的手。
姐姐,你看,这是爹给我买的玩具汽车,你没有,羡慕了吧。
我弟的眉毛微微一皱,露出一脸的嫌弃。
又对着正在收拾牛圈的我说道:
咦,姐姐,你多大人了,怎么身上全都是牛粪味,还不如我一个男孩子干净呢。
我弟说完便跑回屋里吹空调玩玩具去了。
我还在高温下收拾着牛圈。
收拾不干净,我爹不给我饭吃。
囡囡,干这么晚,吃饭了没有啊
娘,不用担心,我吃过了。
此时的我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我娘却别过头去默默流起了眼泪。
我娘知道,是我爹没给我留饭,而她却无能为力。
有一次,我娘去找我爹要我的晚饭,我连累了我娘被我爹打了。
死婆娘,你在多管闲事,看我不弄死你。
放完狠话,我爹随手抄起手边的不锈钢盆子,朝我娘的头重重的砸了下去,我娘的头流血了,当场昏了过去。
经大夫处理完伤口,我娘足足两个月不能活动出门。
村里有几个对我爹不满的人看到了我带我娘去卫生院包扎伤口,说我娘的头是被我爹打成这样的。
我爹怕这些三言两语会影响他在外的名声,便急忙拉着我弟和我去村里面澄清。
为此,我爹拖人专门定制了一个印有牛大力对家暴事件澄清的横幅,在村里面专门开了个澄清大会。
一听说我爹要开个什么澄清大会,来往的村民们都来凑热闹。
在开会前,我爹给他自己和我弟眼里都滴上了眼药水。
给我却甩过来一瓶辣椒水,恶狠狠地对我说道:
自己往眼里滴上点辣椒水,别一会儿给我出岔子。
我和你弟都滴完了,一会儿出了啥岔子,我有你好看。
我顶着一双被辣出生理泪水的猩红眸子去了澄清大会现场,我和我弟分别站在我爹旁边。
但我爹始终是和我保持了一个人儿的距离,和我弟靠的很近。
乡亲们,我牛大力在此澄清,绝对没有任何家暴我家婆娘的行为,那些流言蜚语纯属造谣,污了我牛大力的名声啊。
我家婆娘的头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的啊,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那天我不在家,是囡囡带她娘去的卫生院。
乡亲们,请大家为我牛大力做主啊。
我爹泪眼婆娑的说完,开始暗示我和我弟流眼泪,来博取乡亲们的同情。
我弟对我爹的指示心领神会,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还不住的说道:
各位大娘大伯们,大家快给我爹评评理啊,那些全都是谣言,为的就是破坏我爹的名声
我爹疼我娘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下重手打我娘呢
而我始终顶着双猩红的眸子,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被辣椒水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在眼眶里只打转,就是不往下落。
我爹似是对我一言不发,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很不满意。
用他那恶狠狠的眼神警告我:
狗杂种,敢坏你老子的好事。你等着,回去我在收拾你。
我爹和我弟即兴表演完后,村民们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光看老牛给咱村做的贡献,就知道老牛很定不是打自己婆娘的人。
嗯嗯,我看也是,老牛可是咱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好人,咋看都不像是会打人的人呀。
依我看,那些肯定都是谣言,肯定是嫉妒老牛,来给他人品抹黑的。
澄清大会开的很成功,那些刻意抹黑我爹的流言,最终都被定义为谣言掩盖过去了。
我爹很是开心,似是对我弟的表现很是满意,这次给他买了个遥控玩具车,充电的那种。
想起我爹那恶狠狠的眼神警告,我不禁一阵瑟瑟发抖,迎接我的又免不了一阵拳打脚踢。
囡囡,你回来了...
还没等我娘把话说完,我爹已经从主屋来到了偏屋,大手一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啾到墙角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狗杂种,你往那里跑,敢坏你老子我的好事,看我不一巴掌打死你。
我娘听到我爹说要打死我,已经在床上急的直掉眼泪。
我对上我爹那满目狰狞的脸,默默闭起了眼睛。
我爹说完,便要一巴掌呼上来。
却被一阵娇媚的女人声打断。
三哥,你在家吗
2
熟悉的巴掌没有落下来,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我爹那副狰狞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慈爱,脸色微微红润,甚至都有点兴奋。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见到我爹这个样子。
跟对待我弟时候的样子还不一样。
总有一种让人说不明白的感觉。
我爹迫不及待的走出偏屋,赶忙将那女人迎进主屋。
我和我娘也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挨打算是躲过去了。
怎么说,也多亏了这个女人的到来。
我透过偏屋的窗户,看到了那女人的面容,肤色透如珍珠,脸蛋姣好,眉眼间透出丝丝妩媚之色,仿佛她的一颦一笑都能令男人干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
农村正常人家的妻子很少有花时间在保养脸蛋上面,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农活。
心里默默起了疑。
只一瞬,我与她的视线撞上,顿时我有点心虚,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能一眼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同时又不失恶狠与讽刺。
她很快跟着我爹去了主屋,我陪我娘待在偏屋。
我娘刚刚往我的视线看过去,似乎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便开口说道:囡囡,那人是你爹的远方表妹,既然都看见了,快去跟她打个招呼吧。
你不去打招呼,被你爹知道了,他又该拿你撒气了。
娘那暖心慈爱的话语,让我逐渐打消心中的疑虑,我起身往主屋走去。
主屋开着空调,我家仅有的一台空调,冷气很足。
我弟在屋里面睡觉,我爹正和那女人聊的开心。
一见我去,我爹的眼神像藏了刀子般,在那女人还未发觉的一瞬,恶
狠狠地盯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样。
我爹跟个脸谱似得,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随即便语气温和的对我说道:囡囡,快来跟你王姨打个招呼,她是我的远方表妹。
这是我爹为数不多的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一股暖流流到心尖,一闪而过。
我露出那排较为洁净的八颗牙齿,对王姨说道:王姨好。
哎呦,好好,这孩子真好。
还是羡慕三哥你呀,事业有成,娶了个贤惠的嫂子,儿女双全,姑娘还这么懂事。
不像我,找个了短命鬼,扔下我一个人早跑了。
一说起这来,那女人顿时愁容满面,看的我爹心一啾,有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
我爹的手壁刚刚抬起来,悬挂到半空出,便停了下来,顿了顿,又把手放回去,似是想到我在场不太合适。
妹妹呀,不要哭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嘛。
我爹说完,便打发我去牛圈给牛喂草料了。
牛儿,牛儿,快快吃草...
我哼起小歌儿,喂牛吃草料,也许在这一刻,是我最轻松的时刻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王姨和我爹从主屋出来了。
王姨的口红花了,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临走时,我爹还不忘拍她的屁股,王姨就这样娇羞的逃走了。
连着隔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王姨来我家,我以为她以后都不会来找我爹了呢。
知道某天早晨,我听见屋外有汽车的鸣笛声,随即起床出去看,也想跟着凑凑热闹。
在我们村里,只有逢年过节家有喜事的时候才会用到汽车,而用的车都得上外面租借,租赁费也不低。
我跑出去,看到那辆车就停在我家门口,从车上先下来的人是我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我爹去到另一侧车门处,打开车门,下来的是前几天娇羞逃跑的王姨。
王姨这次来带了很多东西,好像是她的...行李。
王姨先进了主屋,留下我爹和一堆行李在那里。
来凑热闹的人不少,村民们都开始议论纷纷那个女人的来历。
村里最爱凑热闹的李大婶问到:大力,那个女人是谁吗
我爹依旧笑脸相迎的回答道:那个是俺自个家的远方表妹,刚没了男人,来俺家先住几天。
我爹这个理由似乎很具备说服力,村民们凑完热闹之后也就散了。
我爹看到还没走的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个狗杂种,瞎凑什么热闹,你王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和个木头一样矗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来拿你王姨的行李。
赶在吃早晨饭之前拿不完,你就不用吃饭了。
我爹说完,哼了一声,便快步往屋里走去,找我王姨去了。
王姨的行李足足塞满了一车,我搬到接近午饭点儿才搬完。
我爹说我行李搬的太慢,中午饭也不让我吃。
许是习惯了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心中也泛不起什么波澜来了。
可回到我和娘住的偏屋,一看到我娘那躺在床上,病魔缠身的样子,心里不禁刺痛起来。
不知道王姨来了,这个家会不会变天呢。
3
第二天一大早,我爹带着王姨和我弟去镇上买菜。
回来的时候,我弟手上拿着一个巨无霸雪糕,王姨的耳朵上多了一双金灿灿的东西,好像叫...耳钉。我爹跟在他俩后面,乐此不疲的,手里拿着买的菜和水果,以及特意给我弟买的一堆零食。
没过一会儿,我爹陪着王姨来到了偏屋,手里端了一盘刚洗好的桃子,说是要来看望一下我娘。
王姨一进偏屋就皱着眉头道:三哥,嫂子这屋里怎么有股牛粪味,好难闻。
呕~
我爹见王姨这样,急忙让我打开窗户通通风。
偏屋离着牛圈很近,通风的效果不好,反而更加重了屋里的牛粪味儿。
我爹黑下来脸,开始埋怨我娘:淑芬,你和小琴在屋里面怎么弄的净是牛粪味儿,你这还咋让人家芳芳来看你吗。
我爹说完,把手上端的桃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带着王姨出去。
却被王姨拦了下来。
三哥,你着啥急吗我还没向俺嫂子问好哩。王姨娇羞的说道。
王姨说完,我爹站在旁边尴尬的笑了一笑。
王姨伸出他那令男人瞬间着迷的手,从盘子里拿出一颗桃子,递给我娘,对我娘说道:嫂子,这是俺今天早上特意和三哥还有顺儿一起去市场上买的,你尝尝看,新鲜着呢。
还没等我娘伸手把那颗桃子接过去,我一把伸出手,把王姨手里的那颗桃子顺着窗户丢进牛圈里,给牛吃了。
王姨和我爹今天早上买的桃子是新鲜的,个顶个儿的好,却给我娘送来了一盘烂桃子,是果农宁愿扔在地上也不会卖的烂桃子。
王姨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少,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切,有新鲜的桃子不吃,真不知道好歹。
然后就出了偏屋,去主屋找我弟去了。
比起王姨来,我爹被我这举动气得更为火冒三丈,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一样。
我爹这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我提溜道角落,把我揍一顿。
而是拿起盘子里的烂桃,使劲往我嘴里塞。
嘴里还不住的说道:死丫头,你个狗杂种,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王姨的一片好意吗。
既然你不让你娘吃,那你就都把它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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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发着狠,手上也不留情。
我爹见我嘴里塞不下了,便把剩下的那些桃子扔在地上,用脚碾碎,放了一句让我吃完的狠话,便走去主屋了。
我倔强的没有让眼眶里的泪水跑出来,看到我娘那泪流满面的样子,泪水便止不住的往外流了。
囡囡,你受苦了,是娘拖累了你。
娘,囡囡不苦,娘没有拖累囡囡,囡囡有娘觉得很幸福。
自打这件事起,我对王姨多了几分警惕之心,害怕她在对我娘不利。
她却没有在找我娘的麻烦,反而却把矛头对准了我。
她会在我写作业的时候撕掉我的作业本,借口说我的字写的不工整,让我重新写,而我的字却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
她会在我收拾牛圈铲牛粪的时候,故意引逗牛群,让牛群把粪车推翻,把我爹叫过来,说我干活墨迹又干不干净,我爹当着她的面将牛粪塞到我嘴里,说扫不干净就舔干净,她在旁边哈哈大笑。
她会在我洗完晾干的衣服上重新泼上脏水,叫我弟拿墨水往我衣服上乱涂乱画,说这样会使衣服显得更加时尚。
这些小打小闹,我都当做视而不见。
她偶尔也会去找我娘聊聊天,唠唠家常,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直到一天早晨,我爹给王姨买的那对金耳钉丢了,说是我娘拿的。
一大早就带着我爹和我弟在偏屋里翻找,把偏屋烦的乱七八糟,还打扰我娘的清静,我有点忍不下去了。
三哥,我记得上次我来找嫂子聊完天后那对金耳坠就丢了,怎么找不见了呢。
芳芳,别急,再找找,肯定在这屋,准是叫这老婆娘给藏哪儿去了。
王姨得到我爹的安慰后,脸上娇羞一笑。
三哥,你可别这么说嫂子,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三嫂,你在这样说,都快整的我不好意思了。
芳芳,这那是你的错啊,你好心来找她聊天,她却不知你的心意,将你的金耳坠藏起来了,害得你好找。
芳芳,我看这死老婆娘就是嫉妒你,盼不得你的好。
芳芳啊,不要把错都堆在自己身上,你这样出去会让三哥我担心的,被人家当软柿子欺负了那还成
我爹先是打抱不平,后又语重心长的对王姨说道。
就是就是啊,表姨。我觉得我爹说的有道理,肯定是我娘嫉妒你,把你的金耳钉给藏起来了。
我弟也胳膊肘往外拐起来。
他们三个都觉得是我娘偷了王姨的金耳钉,那架势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语气咄咄逼人,似是金耳钉不从我娘的手里交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清楚我娘的为人,即使我娘在怎么喜欢一个东西,她也会去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绝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
况且我娘也不喜欢这个金耳钉。
还没等我娘开口,我抢先一步说道:
王姨,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娘偷了你的金耳钉,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王姨顿时有点语塞,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我爹见状,朝我开口道:你个死丫头,少多管闲事,你王姨从你娘屋子里出去之后金耳钉就没了,不是你娘偷得是谁偷得,难不成还是你偷的吗
我爹说完,王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便把矛头指向了我。
小琴,偏屋是你和娘住,你说你娘没见我的金耳钉,那...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金耳钉啊
对啊,对啊。姐姐,是不是你也很喜欢表姨的金耳钉,所以把它偷偷藏起来了啊
我弟在一旁帮腔道。
我...我没有,我才不喜欢那金耳钉呢。
我爹看不下去了,为了给王姨出口恶气,先发制人道:
死丫头,和你娘一副德行,还敢嘴硬,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爹抬手就要往我的脸上打过来。
王姨和我弟在旁边偷笑。
就在我爹快要落手的一瞬间,偏屋外响起了一阵哞~哞~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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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叫声,是我爹平日里最最珍视的那头老黄牛在叫。
我爹连忙跑去牛圈,只见那头老黄牛痛苦的在叫,还时不时的抬抬左脚,一脸委屈的看向我爹。
我爹似乎有读心术,能读懂老黄牛心里在想什么。
王姨和我弟还一脸发蒙的时候,我爹已经不顾脚踩牛粪,钻进了牛圈里,一把抓起老黄牛的左脚,看到老黄牛脚下有两颗金色的钉子,亮闪闪的。
钉子已经镶进了老黄牛的肉里,怪不得老黄牛疼的直叫唤。
我爹把那亮闪闪的金色钉子拔了出来,用清水将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后,才发觉那对金色的钉子就是王姨一直在找的那对金耳钉。
王姨也看见了那对丢失的金耳钉,脸色忽的变得通红起来,转身就带着我弟跑回主屋去了。
我爹尴尬的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闹点小误会也很正常,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是啊,就这么翻篇了,连句给我娘的道歉都没有,那我娘受的那些委屈算什么。
我娘看出了我的不乐意,和我说道:小琴,有些事不要太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我娘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屋里屋外发生的一切,看似我娘不怎么说话,其实她什么都懂。
我娘是过来人,从我被我爹抱回这个家的时候起,她就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闺女一样。
当年,正直养殖业红利期,我爹和我娘一起搞养殖业,没两年就挣了点小钱,我爹也习惯性早出晚归,抽烟喝酒,脾气变得愈发暴躁起来。在加上我娘的身子骨本来就弱,长期劳累过度,没多长时间,就查出了心血管慢性病。
大夫说病人心情好,不要过度劳累,吃点药辅助一下问题不大。
我心里松了口气,我娘在长期药物作用的维持下,身体逐渐变得消瘦,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疼。
我娘始终憋着一口气儿,她最大的愿望是看到我走出村子,考上好大学,那样,她就放心了。
临近高考备考的那段时间里,是我觉得最清净的一段日子。
王姨因为村里分的一块地,本该是我家的,却被刘大婶儿家截了胡,气得她去和刘大婶儿打仗去了。
刘大婶儿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泼妇,和她干上,算是倒霉到家了。
王姨争不过刘大婶儿,转而天天在我爹面前哭诉。
我爹也因此第一次放下脸面,和人家红了脸。
最后村长说是刘大婶儿家不对,这块儿地又归我们了。
我安安心心的完成了高考,拿到了心仪的录取通知书。
我弟学习不好,和镇上那些精神小伙玩儿,染着黄毛,抽烟喝酒,时不时的跟我爹要钱,高中就辍学了。
我娘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人也变得爱笑了起来。
我爹和王姨他们却有点不对劲,整天忧心冲冲的样子。
后来,听到他和王姨的谈话。
他在和王姨说遗产分配的问题。
三哥,可不能便宜了那死丫头,应该都给咱儿子留着。
你看,那死丫头凭啥运气那么好,考了个好大学,咱儿子是差在那里啊,我就是有点不甘心。
芳芳,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亏待咱儿子的。
那死丫头就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狗杂种,甭想得到我一分钱的财产,给她,她都不配。
三哥,你真好。
原来是前几天我爹去医院查体,大夫说是肺癌,最多还有一两年的时间。
王姨也不来找我和我娘的麻烦了,整天对着我爹吹耳边风,帮我爹出谋划策遗产该怎么分配。
我弟也变得着家了,天天变着法儿的孝顺我爹,也不再跟我爹要钱了。
接着,我爹就和我娘说遗产分配的问题,我娘同意了我爹的做法,但前提是得保障我把大学读完。
我爹同意了,我也没有因为这个埋怨我娘,反而有点感激她。
我娘跟我说过,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有能力去扳倒敌人。
不久后,大学就要开学了。
开学前,我很舍不得我娘,害怕她在被欺负。
我娘说,有你在,娘有啥好怕的。
临走时,我娘告诉我了一个秘密,这也正好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我娘说,王姨根本不是我爹的远方表妹,是我爹年轻时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回来的女人,我弟就是他们俩的孩子。
我娘身子骨一直不好,从她和我爹结婚起,好几年了也没有孩子,大夫说我娘的身子骨弱,怀孕的几率很小。
我爹怕我娘伤心,就从外面把我给抱回来了,说我是别人不要的孩子,就给抱回来了。
我爹我娘对我很好,只是后来我爹变了,我爹变得
找出晚归,抽烟喝酒,最后还带了个弟弟回家。
我只是默默地把我娘和我说的这些放在心里,并没有做什么过激反应。
上大学期间,我不放心我娘,每月都会回来看我娘。
这次看到我娘的脸颊有些肿胀,还有些许微微烫伤的红痕,我娘说是牙疼,但我却不信。
听街坊邻居们说起来,有一次我弟带他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回来过生日,我娘端了盘饺子去,想给我弟吃。
在进门口处,有水渍,脚底一滑,弄脏了一个女孩的衣服。
那个女孩是我弟带来的唯一异性,听说,好像是我弟的...女朋友,好像还是...捧在心尖儿上的那种。
5
我爹和王姨在厨房里忙活,我弟见状先把那个女孩扶到一边,伸手就啾起我娘的衣领,反手就是两个大耳巴子。
你这个死老太婆,没事瞎来凑什么热闹,把佳佳的衣服都弄脏了,真是笨手笨脚。
你知道这件衣服多么贵,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赶紧拿着你的东西,回你那牛粪屋去。
我弟恶狠狠的对我娘说道,他的朋友们都在笑,眼神里满是讥讽,只有那个女孩不合时宜的突然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的哭声很大,把我爹和王姨从厨房里引过来了。
爹,你看这死老太婆,专门来坏我的好事,都把佳佳的衣服弄脏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快把她给弄走。
我爹二话不说,直接夺过我娘手里的那盘饺子,倒在我娘的头上,拽着我娘的衣领,一路拽进偏屋,把偏屋的门给锁起来,还罚我娘这一天不许吃饭。
王姨这人心机颇多,瞬间秒懂发生了什么事,就跟我弟说:顺儿,快先把佳佳送回去吧,改天你们再聚。
我弟的生日宴就这样结束了。
那天,我在学校上课,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那条短信上说:
你好,我叫林佳,你是牛顺儿的姐姐吗我想约你今天下午在学校门口咖啡店见一面。
我看那语气似是有要事想商的样子,虽既便答应了她的见面邀请。
或许也指不定我弟犯啥事儿,我也好去凑凑热闹。
下午的见面我如约而至,但看到预定座位上坐着的那个女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女孩的衣服处有一块儿明显的污渍,像是洗了很久都没有洗掉的样子,我弟不会没给人家女孩儿买衣服赔偿,人家跑到我这儿来要钱了吧。
硬着头皮来到女孩儿的对面坐下,看到对面的人儿有点眼熟,似乎是在那儿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是开学典礼上唯一和校长搭上话儿的人,据说,还在开学典礼后对校长发脾气了,那看来我这次赴约的人是校长的女儿不错了。
姐姐,你好,我是林佳,久仰姐姐在法学系的大名,早就想跟姐姐认识一下啦。对面的人儿甜美的和我打着招呼。
林小姐,过奖了,文学系系花也毫不逊色于我这个法学系系花。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弟的原因,跟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颇有攻击性。
对面的人儿只是呵呵一笑,虽即接过话茬来,说道:
姐姐,不要调侃我了,跟姐姐比,我还差的远呢。
她似有若无的笑着,眼神清澈明亮,缓缓的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看完之后,略微失了神,而后她又说道:
姐姐,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如何
过了几天,我接到了来自医院的一通电话,大夫说我爹快不行了,我身为家里的长女,让我去医院送我爹最后一程。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大夫把我叫住,说我爹因为最近纵欲过度,导致气虚肾亏,加速了癌细胞的扩散,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我来到了我爹的病房,看到他满身插着管子,身边只有我娘一个人陪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是笑话他咎由自取,还是心疼他那几秒钟。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女人说着,三哥,墓地我已经给你挑好了,那是实打实的风水宝地,多少人抢都抢不到呢。
女人说着笑嘻嘻的,接着一道男声传来:
爹,寿圈花衣已经给你定制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用了。
原来,刚刚这俩人去给我爹准备后事去了。
我爹许是听见我弟说话了,声音虚弱的说道:
好好好,真是爹的好儿子,爹这一世真没白疼你。
呵,我冷笑一声,转身就带着我娘出了病房。
回家后,街坊邻居们谣言四起。
说最近看到我爹主屋里的灯到半夜里才灭,第二天我爹容光焕发,就跟十八岁儿小青年儿似得。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突然进医院了哩,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原来是最近和那所谓的表妹纵欲过度,把自己给整医院去了。
带头说闲话的正是前段时间我爹为王姨得罪的刘大婶儿。
我最后一次去看我爹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和我爹两个人。
我爹见我来,倔强的要起身打我,把我赶出去。
我不怕他,因为病魔缠身的他根本不能和我相提并论。
我笑着开口对他说道:爹,我来看看你啊,你怎么想要赶我走呢,多伤女儿的心啊。
女儿今天来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不知道爹能不能承受的住呢。
哈哈哈~
我虽即把他和我弟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在他脸上,来个错手不急。
我爹看了,气得吐血了,嘴里大骂着野种混了过去。
我叫来大夫,走出了病房。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他爹了。
没过几天,我爹就去世了,葬礼定在第二天开。
王姨和我弟是葬礼的主要负责人,他们对外和乡亲们说我爹这一生很不容易,也为村子做出了不少贡献,扬言要给我爹开一场追悼会。
会名就叫做追悼牛老的一生。
还要求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都统一身着黑色正装,随一百块的份子钱,说是...要让我爹在那边吃饱穿暖。
追悼会是上午开的,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王姨和我弟在追悼会上一边主持,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先是念了一篇追悼词,又是播放了一遍我爹的生平事迹,赞颂我爹有多伟大,最后宣布追悼会结束。
追悼会结束后,王姨还不让大家走,说是要当大家的面宣读一下我爹留下的遗嘱,让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还没等律师来,我弟站在台上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见律师还不来,我弟下台,只留王姨一个人在台上,兴冲冲的去找律师了。
我弟和律师来到台前,我比他们都快一步,先站到台上,屏幕虽即投出来一份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弟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片,台下的村民议论纷纷。
王姨的脸色也不好看,甚至腿都有点打颤,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那张鉴定报告上显示:牛大力与牛顺儿二者不具备生物学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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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琴琴,说,是不是你在这里面动了什么手脚。我弟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对我说道。
王姨见风使舵惯了,也把矛头指向我说:
牛琴琴,你个死丫头,敢坏我儿子的好事,我跟你拼命。
王姨欲要动手的时候,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一把将王姨抱住,抬手啾起王姨的头发就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过去。
嘴里还不住恶狠狠的说道:
好啊,你个贱人,老子不过出去干了几年活,你就在外面说老子死了,还跑去和人家当上一家三口来了,把老子的种儿交给那个野男人来养,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正要抬手再次打上王姨时,被大屏幕上再次轮番播放的内容惊住了。
屏幕上播放的全是王姨的艳照,以及几段不堪入目的视频,男主人公不停地在变换,大多是老头以及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而女主人公一直是王姨。
王姨的浪荡声通过扩音器传播到会厅的各个角落,听得人面红耳赤。
台下已经炸锅了。
啧啧啧,老牛她表妹怎么是这种人,亏老牛还对她好呢。
什么表妹啊,听说,就是老牛在外面风流找的小姐。
小姐怀孕了,老牛才把他接回来的,闹了半天,这孩子不是老牛的种。
啧啧啧,你看那女人那么浪荡,这孩子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
说着说着,从会场外窜进来一个白发老头,身上穿的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似得,直接冲到王姨的面前,说道:芳芳,你把俺的孩儿藏哪去连
接着,又从会场外挤进来好多男人,都是大屏幕轮番播放着的男主角,纷纷跑到王姨面前来要孩子。
王姨被那群男人围的水泻不同,王姨的老公气得火冒金星,头上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朝王姨怒吼道死表子,你究竟有多少个野男人,我...我要......
王姨老公的狠话还没放完,就给气晕过去了。
我让保镖驱散开王姨身边的那些男人,来到王姨身边,掰开王姨的嘴,将几颗我精心挑选好的烂桃子使劲儿塞进王姨嘴里,直到她的喉咙塞不下了为止。
我将那些塞不下的烂桃子放到地上,用脚踩碎后,放到一个狗盆里,让保镖把我最爱的那只藏獒犬牵过来。
俯在王姨耳朵边,对她轻轻说了一声:
王姨,我给你个机会,你和我家豆豆比个赛,看谁先吃完狗盆里的桃子,你要是赢了,你的这些风流事我都帮你一笔购销,另外在给你五百万的养老金,你看如何
王姨先是孤疑的看了我一眼,听到我说完五百万的时候,她的眼里好似有光,没等保镖把藏獒犬放开,人已经扑上去了,像饿鬼扑食一样。
只可惜,她输了,和她老公一块儿进了医院。
这也算是...夫妻有难同担了吧。
期间我去医院看望过她,她一见到我,就像失了神志一般发起了疯。
她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牛...牛...你是...,别过来啊,别咬我啊...啊...疯子。
同病房的人看到我是个小姑娘,生怕我被她吓到,好心的提醒我说她就是个疯子,不知道之前受了什么刺激,吓疯了,小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哈。
我跟他们道了声谢,而后走到王姨的身边轻轻低语了一句:
王姨,可惜你没有完成任务哦,五百万奖励就没有了哦~
我转身嘴角扬起抹讥讽嘲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还没走远,就听到王姨那失心疯般的尖笑声。
7
我弟一心想要让律师公布遗嘱,丝毫顾不上王姨,以及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在我弟的期盼下,律师开口了,读了我爹留下的遗嘱。
律师宣读的遗嘱中说我爹的财产由我和我弟平分。
我弟当场傻眼了,朝着律师吼道:律师,你没读错吧,我爹明明说过要把遗产全都留给我的。
我弟说完气急败坏的想要抢过律师手中的遗嘱。
奈何这时有一群黑衣人冲了过来,好像是...林佳给律师派的保镖。
这事全权由林佳负责,回头我得好好夸夸她家培养的这群黑衣人。
嗯,不错。是时候该涨涨薪水了。
我弟气得当场脸都发绿了,对着律师说,你是不是和牛琴琴是一伙的,专门来我爹葬礼上闹事的
律师只是对我弟轻蔑一笑,得到我的示意准许后,转身就走了。
我示意黑衣保镖端来一盆牛粪,泼在我弟的身上,从头浇到脚。
我特意拿了个扩音器朝我弟说道:呦,弟弟,你多大了,一点也不注意卫生,怎么什么东西都往身上噌啊,你脏不脏啊。
哦,对了,这些牛粪还是新鲜热乎的呢,趁热吃哈,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我跟在场的保镖说谁能让我弟把这些牛粪给吃完,奖金翻三倍。
我弟嘴里嚷嚷着要报警。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嘴就已经被堵住了。
不知是谁那么好心,还拨打了120,送我弟去医院洗胃。
哦~原来那个人美心善的人是我啊。
我弟住了半个月的院,似乎出院后还不消停。
我弟不服气,将遗嘱这事闹上了法庭,还给我另外叠加了一条罪状。
叫什么...强迫他吃牛粪。
我爸妈听说我弟还想找我麻烦,想要出手帮忙解决掉我弟,我不想让他们脏了自己的手,毕竟,他们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
一审开庭时,法官问我为什么逼迫我弟吃牛粪这件事。
噗~哈哈,在场的人包括法官都忍不住憋笑了一声
我回答道:冤枉啊,法官大人,我没有逼迫我弟吃牛粪啊。
我弟听完,脸红着气急败坏道:法官大人,她撒谎,她有强迫我吃牛粪,请法官大人明鉴啊。
噗~哈哈,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弟都忍不住憋笑了一声。
我弟的脸气得是又红又绿,却又无可奈何。
法官问我弟有什么证据,我弟说可以查那天的监控录像,我弟还说,他跟那家殡葬馆的老板很熟,肯定能调出监控录像来。
法官派人去取证,空手而归。
因为我已经让林佳已经把视频录像销毁的干干净净的了。
法官被我弟这一糊弄,气得脸通红说我弟扰乱法庭秩序,不遵守法庭纪律,这次庭审就到此为止。
隔了几天,我弟还不服气,又申请了一次开庭重审。
终审时,法官当场宣判律师在葬礼上宣读的遗嘱是有效且合法的。
因为就算是按我爹的意思,一分钱也不给我,就法院来看,我和我弟都不是我爹亲生的,我弟也应该给我一定的补偿赡养费,不然就是违背公序良俗了。
官司,就这么结束了。
8
这件事结束后,林佳主动给我打电话。
她在电话那边说道:怎么样,方琴琴小姐,还解气吗
我笑着回答她说: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办事,我放心。
林佳是我弟的女朋友,但我弟却不爱她,他只爱他自己。
我弟知道林佳家里很有实力,在闭庭后还亲自去找了林佳一趟,林佳对他避而不见。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和林佳做的一场交易。
林佳说,她遇见我弟是在烧烤店里,有人欺负她,想要对她图谋不轨,我弟刚好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林佳顺理成章的成了我弟的女朋友。
但林佳发现我弟并不爱他,只爱她的钱。
我弟有次喝多了,开始说胡话,林佳从我弟口中知道了我的名字。
林佳说,她一听到我的名字感觉很耳熟,似是在那里听过。
终于,她在学校里见到了我本人,好像和首富家走丢的千金模样很像。
林佳对我说完做交易后,我愣了愣神,她以为我被吓到了,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得。
她开始和我唠家常,说到我弟对她英雄救美的事情时,我对她说英雄救美的戏码是我弟自导自演的。
她好像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表现的很平静。
这...也不是她来找我做交易的真正原因。
也对,按照林家的势力,想查点什么东西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林佳递给我的那份文件里,除了一份关于我弟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一份关于我的亲子鉴定报告。
和首富存在100%的生物学血缘关系,我好像就是哪位走丢的千金本人了。
她说我是A世首富家丢失的千金,我爸妈正在满世界找我,俩人自我走丢后就再也没有生养,膝下也没有继承人。
而林氏集团有一个关于我家公司的招标项目,这个项目关乎林氏的未来,林佳此次算是破釜沉舟了。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和林佳的交易。
林佳送我去和我爸妈相认,我成了集团唯一继承人,解了林氏的燃眉之急。
我和林佳算是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朋友,她也算是我在上圈子的第一个好朋友吧。
我爸妈知道我娘的具体情况,把我娘送到最顶尖的疗养院,帮助我娘调养身体。
王姨的丑事败露后,她老公气得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好像是什么...气急攻心,突发心梗,需要一定的康复期。
王姨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同院的男病人看他有几分姿色,就诱哄她说
干那事就能挣钱养她老公,王姨又恢复了老本行,天天和男病人干那事,听林佳说,最近好像又被那个野男人给搞大肚子,快要生了。
我弟最近染上了赌博,很快,我爹留给他的那部分遗产早就败光了,无奈之下,借了高利贷,逾期没还上,被打成了伤残。
而我,找到了爱我的爸爸妈妈,和一个知心朋友,天天泡在蜜罐里,顿时感觉之前的苦也变甜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