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电子书,第N次把苏晚两个字戳出虚影。
书里的恶毒女配正站在大雨里,看着男主陆知衍把小白花林薇薇护在伞下,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淋成落汤鸡。下一章,她就要冲进雨里抢伞,结果摔断了腿,还被陆知衍骂疯子。
而我,苏晚,刚在这场瓢泼大雨里摔了第七跤。
冰凉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我抹了把脸,看着不远处那把熟悉的黑伞——陆知衍举着伞,林薇薇半个身子躲在他怀里,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林薇薇的指尖轻轻搭在他手背上,像片受惊的羽毛。
和书里分毫不差。
我深吸口气,放弃了冲过去抢伞的冲动。反正抢了也是摔断腿的命,不如省点力气,慢慢往家挪。
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伞沿在我头顶停下。陆知衍的声音裹着雨气砸下来：苏晚你疯了不知道躲雨
我没回头,踩着积水往前走：陆总还是管好你的小白花吧,别让她淋着了。
伞沿跟着我挪了半米,他的气息扫过耳畔：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早就扑过来了
我终于转头,雨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冻得人打颤：陆知衍,你有没有觉得……林薇薇的发绳,和三年前我落在你车里的那根一模一样
他愣了愣,伞骨咔嗒响了声。
一、
我和陆知衍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军区大院的老槐树下,他扒拉我碗里的红烧肉,我抢他手里的变形金刚；他替我背黑锅挨陆爷爷的藤条,我偷偷把伤药塞进他裤兜；他把第一次得的三好学生奖状分给我一半,我把偷偷攒的零花钱全买了游戏机,两人窝在阁楼里打了个通宵。
十五岁那年夏令营,我半夜发烧,他背着我走了三公里山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趴在他背上,听着他喘气的声音,突然就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十八岁生日宴,我攥着亲手织的围巾在顶楼等他。晚风把蛋糕上的蜡烛吹得摇晃,他却带着转学生林薇薇出现在门口——她被几个男生堵着要钱,他英雄救美,把人护在身后,像只展开翅膀的老母鸡。
我把围巾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就走。后来听说,那条藏蓝色的围巾,他捡回去洗了三遍,现在还压在枕头底下。
书里说,苏晚从此开始变本加厉地刁难林薇薇,剪她的课本,撕她的作业,把她堵在厕所里骂她狐狸精。而陆知衍的保护欲被彻底激发,对苏晚越来越厌恶,最后亲手送她去了国外,断了所有联系。
但我不是书里的苏晚。
林薇薇在食堂插队,我把餐盘往她面前一放：同学,排队懂不懂她红着眼圈看我,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和书里写的柔弱小白花分毫不差。
苏晚,你别太过分。陆知衍端着两碗牛肉面过来,自然地把其中一碗推给林薇薇,她刚来,不懂规矩。
我挑起面条的手顿了顿,把牛肉全挑出来堆在碗边：陆总真是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同学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他皱着眉看我：你又闹什么
我闹我把碗往桌上一放,汤溅了几滴在桌布上,陆知衍,你记不记得高二那年,有人插队买限量版球鞋,你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怎么,换成女生就双标了
他的脸瞬间涨红。周围的目光全聚过来,林薇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声说：知衍哥,要不……我去排队吧。
不用。陆知衍把她护在身后,苏晚,你别太咄咄逼人。
我笑了,拿起书包往外走：行,你们慢慢吃,我不打扰你们兄妹情深。
走到门口时,听见林薇薇小声问：知衍哥,你和苏小姐……以前关系很好吗
陆知衍的声音闷闷的：别听她胡说,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我摸出手机,电子书正好翻到新章节——苏晚掀翻林薇薇的餐盘,被陆知衍狠狠推倒在地。
我对着屏幕冷笑一声,把页面关了。想让我推倒在地陆知衍还没这个本事。
二、
陆氏集团的周年庆晚宴,水晶灯把宴会厅照得像白昼。我穿着量身定制的星空裙,刚和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明宇碰了杯,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嗤。
陆知衍端着香槟站在不远处,林薇薇穿着他送的粉色礼服,像朵怯生生的菟丝花,正挽着他的胳膊。
苏晚,你这身裙子不错,就是穿错了人。他走近两步,目光扫过我的裙摆,别以为穿得像只孔雀,就能吸引别人注意。
顾明宇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陆总这话就不对了,晚晚穿什么都好看。他转头对我笑,对吧,晚晚
我挽住他的胳膊,笑得灿烂：还是明宇有眼光。
陆知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香槟杯在指尖转得飞快：顾总倒是好眼光,捡别人不要的……
陆知衍！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说话注意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捡别人剩下的发绳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瞳孔缩了缩。
林薇薇显然没听懂,还在旁边帮腔：苏小姐,知衍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他……
我和陆总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我冷冷地看着她,还有,离陆知衍远点,他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包括他的胳膊。
书里写着,今晚苏晚会把红酒泼在林薇薇身上,被陆知衍甩一巴掌。但现在,我只是优雅地拿起桌上的果汁,轻轻抿了一口。
陆知衍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我放下杯子,眼神扫过全场,各位可能不知道,林小姐脖子上这条项链,是我十八岁生日时,陆知衍亲手给我戴上的。怎么,陆总现在连送人的东西都要回收再利用了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过来,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想把项链摘下来。
苏晚！陆知衍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咄咄逼人我笑了,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陆知衍,三年前我在阁楼等你,你没来。那条围巾,你捡回去了吗
他浑身一僵,手里的香槟差点洒出来。
我转身挽住顾明宇的胳膊,笑得得体：明宇,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听说有罕见的蓝钻展览。
走过林薇薇身边时,我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项链扣咔嗒一声开了,掉在地毯上。我弯腰捡起,对着灯光看了看：啧,还是老样子,搭扣松了。陆总,记得下次送人前,先修修。
陆知衍的脸黑得像锅底。
晚宴过半,顾明宇低声问我：你和陆知衍……以前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我看着舞池里的陆知衍,他正低头对林薇薇说着什么,林薇薇笑得一脸娇羞。小时候的事了,早就忘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顶楼等你,有话跟你说。
我盯着屏幕笑了。书里这时候,苏晚正哭着跑上顶楼,结果被陆知衍狠狠羞辱,还差点掉下去。
顾明宇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陆知衍：要去吗我陪你。
不用。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没兴趣。
有些剧情,该断就得断。
三、
陆知衍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
我去公司楼下买咖啡,他的车就停在咖啡店门口,车窗摇下来,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黑卡：想喝什么我请。
不用,顾明宇刚给我充了咖啡卡。我举了举手机,转身就走。
他的车跟了我半条街,最后在红灯前停下。他降下车窗,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苏晚,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绿灯亮了,我踩着斑马线往前走,陆总还是多关心关心林小姐吧,听说她最近总在你公司楼下徘徊,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氏在招前台。
他的车在我身后按了声喇叭,引来路人侧目。我回头瞪他：陆知衍,你幼不幼稚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怀念：你以前也总这么瞪我,每次抢我游戏机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我别过头,快步往前走。
顾明宇约我去看画展,刚走到美术馆门口,就看见陆知衍站在雕塑旁。他穿了件深灰色风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看见我们,他径直走过来：好巧。
不巧。我挽紧顾明宇的胳膊,我们约好的。
顾明宇笑得温和：陆总也是来看展的
嗯,听说有幅《星空》不错。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苏晚以前最喜欢梵高。
是吗顾明宇低头看我,我倒是不知道,晚晚喜欢梵高。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我抬头对顾明宇笑,我现在喜欢莫奈,温柔。
陆知衍的脸色沉了沉。
画展看到一半,林薇薇突然发来消息,是张医院的照片,她躺在病床上,配文：发烧了,好难受。
陆知衍的手机屏幕亮着,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还不去看看我推了他一把,毕竟是你心尖尖上的人。
他没动,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她不是……
行了,别演了。我转身就走,陆知衍,你我都清楚,书里早就写好了结局,你就该和林薇薇在一起。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什么书苏晚,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冷意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慌乱。我突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用力甩开他的手：别再缠着我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把电子书翻到最后一页。
苏晚在国外遭遇车祸,死无全尸。陆知衍得知消息时,正在和林薇薇拍婚纱照,他只是愣了愣,继续笑着举起相机。
我盯着那段文字,突然觉得很可笑。
顾明宇发来消息：明天去看日出听说山顶的日出很美。
我回了个好。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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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人头发乱飞。顾明宇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笑着说：你看,陆知衍的车跟了一路。
我回头,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半山腰。陆知衍坐在车里,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有些落寞。
别管他。我转过头,看向东方,快看,要日出了。
橘红色的霞光铺满天空,云海翻滚着被染成金色。顾明宇突然转头看我：晚晚,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我愿意等。
我愣住了,他却笑了：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有的是时间。
下山时,陆知衍的车拦住了我们的路。他站在车旁,眼底布满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
苏晚,你告诉我,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沙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就累了。这场和书本的对抗,这场和他的拉扯,好像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陆知衍,你听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书里说,你会和林薇薇结婚,继承陆氏集团,生两个孩子,幸福美满。而我,会在国外死于车祸。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胡说！
我没胡说。我从包里掏出打印出来的小说结局,摔在他身上,你自己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恭喜你,很快就能实现了。
他没看那张纸,只是死死盯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些
告诉你有用吗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告诉你,你就能放弃林薇薇,放弃书里的结局吗陆知衍,你不能！你是男主,你必须按照剧情走！
我不是！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生疼,苏晚,我从来不是什么男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从十五岁那年背着你去医院开始,就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明宇上前拉开他：陆知衍,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要去死了,我怎么冷静！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突然觉得,也许书里的结局,并不是不能改的。
五、
陆知衍开始疯狂地找我。
我去公司,他就在楼下等；我去顾家,他就在顾家别墅外守着；我去逛街,他就隔着一条街跟着。
林薇薇来找过我一次,哭着说：苏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的喜欢知衍哥……
你喜欢的是书里的男主陆知衍,还是眼前这个为了别的女人失魂落魄的陆知衍我打断她,林薇薇,你也是书里的人,你该知道,我们都在按照剧情走。但现在,剧情乱了。
她愣住了：你……你也知道
原来林薇薇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喜欢的是隔壁班的学长,却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接近陆知衍。我每次想跟学长表白,都会莫名其妙地遇到知衍哥。苏小姐,我不想当什么女主,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那我们就一起把剧情改了。
我和林薇薇达成了秘密协议。她去找了学长,听说两人现在正在热恋。而我,开始和顾明宇正常约会,看电影,听音乐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陆知衍还是每天跟着我,只是不再上前打扰。他就远远地看着,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顾明宇笑着说：你真打算一直这么晾着他
不然呢我喝着奶茶,谁让他以前那么对我。
可我看你,每次路过他车旁,都会放慢脚步。顾明宇戳穿我,晚晚,喜欢就喜欢,别嘴硬。
我呛了口奶茶,脸颊发烫。
陆知衍的生日那天,我去了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阁楼。里面还放着我们当年玩过的游戏机,墙上贴着泛黄的奖状,角落里堆着他替我背黑锅时写的检讨。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蜡烛。
你怎么在这
等你。他把蛋糕放在地上,点燃蜡烛,补你十八岁的生日。
烛光摇曳,映着他的脸。他轻声说：那晚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林薇薇假装晕倒,我送她去医院,等我赶过去,你已经走了。围巾我捡回来了,洗干净了,一直放在枕头底下。
我看着跳动的烛火,没说话。
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不该护着她,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让你受委屈。苏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吹灭蜡烛,黑暗瞬间涌上来。他的气息突然靠近,温热的唇覆在我额头上,像羽毛轻轻落下。
陆知衍,我推开他,你得先把书里的剧情全忘了。
我早就忘了。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从我知道你会出事的那一刻起,就全忘了。
（接上文）阁楼外传来顾明宇的声音：晚晚,要走了吗
来了！我应着,回头看了眼陆知衍,蛋糕记得带走,别招老鼠。
他笑了,眼里的星光比烛火还亮：苏晚,我送你。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抓起外套追上来,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指尖擦过我的掌心,带着刻意为之的温度。顾明宇站在车旁,看到这幕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这几天他早把陆知衍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是含笑旁观,倒显得我像个摇摆不定的笨蛋。
顾总,谢了。陆知衍走到顾明宇面前,难得收起那副刺头样,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晚晚。
顾明宇笑了笑：照顾晚晚是应该的,但陆总要是有诚意,不如把城西那块地让给我
陆知衍眉峰一挑：顾总倒是会趁火打劫。
彼此彼此。
我被这俩商业精逗笑了,推了陆知衍一把：别贫了,我妈催我回家吃饭。
他却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挣不开,转头对顾明宇说：顾总先回吧,晚晚我送,阿姨也想见我了。
你脸皮倒是厚。我瞪他,却没真用力挣。
顾明宇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笑得了然：行,交给你了。车子驶远时,他还降下车窗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害得我脸颊发烫。
陆知衍的车开得很慢,晚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头发乱飘。他突然伸手,指尖穿过我的发丝,把乱翘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垂时,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他却低笑出声：还怕痒
这语气太像从前了——小时候他总爱挠我腰,看我笑得滚在草地上求饶,然后趁我喘不过气时,把偷藏的糖塞进我嘴里。
陆知衍,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你真打算不管书里那套了
管它什么书。他侧过头,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我只知道,再让你从我眼前跑掉,我就是傻子。
车在我家楼下停稳,他突然倾身过来,安全带的卡扣咔嗒一声解开。距离瞬间拉近,他的呼吸落在我鼻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还有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苏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搔过心尖,再给我一次机会,嗯
我没回答,只是仰头吻了上去。
他愣了半秒,随即反客为主,手臂箍住我的后颈,吻得又急又深。车里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还有按在我腰后的手,滚烫得惊人。
唔……我推了推他,他却抱得更紧,直到我快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缠。
这是你主动的。他哑着嗓子说,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可不能反悔了。
我别过脸,耳尖烫得能煎鸡蛋：谁反悔了。
他低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发颤,然后突然打开车门,绕到我这边,弯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陆知衍！你干嘛！我吓了一跳,搂住他的脖子,我家就在楼上！
怕什么,他低头咬了咬我的耳垂,声音暧昧,让阿姨看看,她未来女婿多能干。
我气得捶他,他却笑得更欢,脚步稳健地走进单元楼。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点亮,映着他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让气氛更热,他低头看着我,忽然说：那条围巾,我还留着。
嗯
藏在衣柜最里面,洗得发白了。他吻了吻我的发顶,等冬天,我给你围。
电梯门开了,我家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我妈哼歌的声音。陆知衍突然停住脚步,在我耳边说：要是阿姨问起,就说我们……在谈正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我推门进去,我妈惊讶地从厨房探出头：衍小子你怎么来了——哟,这是干嘛呢！
陆知衍把我放下,顺势揽住我的腰,笑得一脸坦荡：阿姨,我跟晚晚在谈终身大事。
我妈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随即笑开了花：好好好！快坐快坐,阿姨给你们炖了汤！
我瞪他,他却捏了捏我的手心,用口型说：跑不掉了。
客厅里的灯光温暖,我妈在厨房和客厅间忙来忙去,嘴里念叨着我们小时候的糗事。陆知衍握着我的手,指尖在我手心里画圈,偶尔抬头看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突然想起书里那个冰冷的结局,再看看眼前的人,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在这儿,我也在这儿。
重要的是,我们终于,不用再按剧本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