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师妹向我发起挑战,被我一剑劈下演武台。
她装作伤势严重,自毁灵根嫁祸我。
全宗门都控诉我残害同门,要挖我的天灵根给她修补。
剑光闪过,白莲师妹的头颅高高飞起时,她脸上还凝固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现场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喉咙。
我轻蔑一笑,看向高台上这些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师兄师姐们。
下一个,是谁
1
剑下惊变
我站在演武台上,看着对面那个入门才三年的林楚楚,心里只觉得可笑。
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黑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手里握着一把细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那双眼睛里却藏着掩不住的算计。
云师姐,请多指教。她朝我盈盈一拜,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没说话,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台下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
楚楚师妹胆子真大,居然敢挑战云师姐。
听说云师姐的修为已经到渡劫期了...
嘘,小声点...
我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随手从剑鞘中抽出一柄普通铁剑。对付这种货色,连本命剑都不需要。
师姐请。林楚楚摆出起手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连姿势都没变,就这么随意地站着。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突然一剑刺来。
这一剑看似凌厉,实则虚浮无力。我连脚步都没动,只是轻轻一抬手,铁剑划过一道弧光。
铛——
她的剑直接脱手飞出,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场下一片哗然。
我皱了皱眉。这一剑我只用了半成功力,按理说她最多就是手腕发麻,怎么会这么狼狈
云师姐...她突然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如纸,你、你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我愣住了。我那一剑分明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楚楚师妹的灵根碎了！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执法堂的弟子已经冲上演武台,将林楚楚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探了探她的脉象,脸色大变：灵根尽毁,修为全废！
林楚楚虚弱地靠在旁人怀里,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师姐...我、我只是想向你请教剑法...为何要...
她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云昭！执法长老厉声喝道,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残害同门！
我慕地冷笑出声。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好一个苦肉计。
她自己废了灵根,关我什么事我慢条斯理地擦着剑,我那一剑连她的皮都没蹭破。
胡说八道！一个弟子跳出来,我们都看见你一剑把楚楚师妹打成这样！
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必须严惩云昭！
执法长老阴沉着脸：按照门规,残害同门者,当挖其灵根为受害者修补。云昭,你是天灵根,正好可以用来救楚楚师侄。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挖我的灵根就凭你们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最后落在装晕的林楚楚身上。她睫毛微微颤动,显然在偷听。
想要我的灵根我轻声道,好啊,我这就给你们。
话音未落,我手中铁剑突然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林楚楚心口！
噗嗤——
剑锋穿透胸膛的声音格外清晰。林楚楚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
她的伪装终于彻底崩塌,眼中满是惊恐和怨毒。
师...姐...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这个机会,猛地抽回铁剑。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但已经没了气息。
整个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一幕。
我甩了甩剑上的血珠,看着林楚楚的尸体,轻声道：这下,不用挖我的灵根了吧
2
众怒与抽魂
林楚楚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演武台上,鲜血在她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我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迹,心里只觉得可笑。
云昭！你发什么疯！
一声怒吼打破了寂静。大师兄沈清珏第一个冲上演武台,一把将林楚楚的尸体抱在怀里。他手忙脚乱地往她体内输送灵力,试图护住她破碎的心脉。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沈清珏那张总是端着大师兄架子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输送灵力的手都在发抖。
可惜啊,没了灵根的林楚楚,比普通凡人还要脆弱。我那一剑直接震碎了她的心脉,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云昭！沈清珏红着眼睛瞪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不杀她,我恐怕要生心魔了。阻碍修行的事,可不能做。
沈清珏的脸色变了变。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三师兄萧景和四师兄苏沐也都神色古怪。看来他们都知道林楚楚是自废灵根来陷害我,却还是选择纵容她。
只有小师弟陆子瑜这个傻子,还一脸义愤填膺地跳出来：云昭！你就是嫉妒楚楚师姐！自己不受欢迎就见不得别人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陆子瑜今年才十六岁,是我从小带大的。看着他这副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觉的样子,我心里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
那又如何我歪着头看他,来杀我啊。
陆子瑜被我这句话噎住了,脸涨得通红。其他弟子也都噤若寒蝉。虽然我现在手里拿的只是一把普通铁剑,但整个玄天宗谁不知道,我云昭的剑,连师尊都要避让三分。
大师兄,我们先护住楚楚师妹的魂魄。三师兄萧景突然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等师尊出关,楚楚师妹就还有救。到时候再处置云昭也不迟。
我眯起眼睛。萧景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林楚楚的魂魄还在。
人死后,魂魄不会立刻离体。若是让她的魂魄逃了,等师尊出关,说不定真能想办法让她借尸还魂。
这可不行。
我云昭做事,向来喜欢斩草除根。
多谢三师兄提醒。我轻笑一声,手指迅速结印,正好,抽魂术我也会一点。
你要干什么！沈清珏脸色大变,抱着林楚楚的尸体就要后退。
但已经晚了。我指尖灵光一闪,一道无形的力量直接锁定了林楚楚的魂魄。只见一团半透明的虚影从尸体上缓缓升起,渐渐凝成林楚楚生前的模样。
她的魂魄一成形,脸上还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但当看清是我在施法时,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瞬间变得惊恐万状,像见了鬼一样躲到沈清珏身后。
师、师兄...她的魂体瑟瑟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师姐要这样对我...
我没兴趣听她这些装模作样的台词,直接调动全身灵力。手中铁剑顿时泛起刺目的寒光,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林楚楚的魂魄而去！
这一剑,我有十成把握让她魂飞魄散！
然而剑气还未触及目标,就突然消散于无形。沈清珏等人周围突然亮起一道金光,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护罩。
定辰珠！我瞳孔一缩。
这可是玄天宗的镇宗之宝,传说连剑尊老祖都破不开它的防御。看来我那神机妙算的师尊,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特意把这宝贝留给了沈清珏。
护罩内,沈清珏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云昭,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乖乖认罪,我可以求师尊给你留个全尸。
我懒得理他,目光在护罩内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沈清珏还抱着林楚楚的尸体,萧景护着她的魂魄,苏沐和陆子瑜挡在最前面,生怕我突然发难。
一、二、三、四...我在心里默数。
还差一个谢明轩。
我那个未婚夫,此刻不知道躲在哪里当缩头乌龟呢。
不过没关系,师尊再怎么会算,也算不到一件事——我的雷劫要来了。
3
定辰珠碎
沈清珏站在金色护罩内,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他怀里还抱着林楚楚的尸体,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我直犯恶心。
云昭,师尊赐我的定辰珠,连剑尊老祖都破不开。他抬着下巴,语气里满是施舍,你现在认罪,我还能替你求情。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认罪求情
我云昭行事,何须向任何人低头
大师兄,你这话说的...我慢悠悠地转动手中的铁剑,好像这破珠子真能护住你们似的。
沈清珏脸色一沉：冥顽不灵！
我没再理他,而是抬头看了看天。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雷劫来了。
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云昭！沈清珏还在护罩内叫嚣,你以为不说话就能...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刺目的闪电突然划破长空！
轰——！
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要震破耳膜。一道水桶粗的紫色天雷直直劈在金色护罩上,整个演武场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尘土飞扬间,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乱一下。
等烟尘散去,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号称坚不可摧的定辰珠,竟然被这道天雷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沈清珏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从得意到震惊,再到恐惧。他手里还握着那两半碎裂的珠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我提着剑,一步步朝他们走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狰狞的笑容。
大师兄,现在...我轻声道,该轮到我了。
护罩破碎,沈清珏等人彻底暴露在我面前。萧景立刻挡在林楚楚的魂魄前,苏沐和陆子瑜则脸色惨白地后退。
林楚楚的魂魄反应最快,转身就要逃。
想跑
我手腕一翻,铁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她的后心！
住手！沈清珏厉喝一声,挥剑来挡。
滚开！我剑势一变,直接挑飞了他的本命剑。
沈清珏踉跄着后退,脸色煞白。他大概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师兄在我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
就这么一耽搁,林楚楚的魂魄已经逃出去十几丈远。萧景和苏沐见状,立刻一左一右朝我攻来,试图拖延时间。
三师兄,四师兄...我冷笑一声,你们这是急着去投胎
萧景的剑法确实有几分火候,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这点技巧根本不够看。我连脚步都没动,只是轻轻一挥剑,就震得他虎口开裂,长剑脱手。
苏沐更是不堪,他的御兽术在这种近身战中毫无用处。我一个侧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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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苏沐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好几丈。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沈清珏已经重新捡起剑,和陆子瑜一起拦在了我面前。
云昭！陆子瑜握着剑的手在发抖,却还是强撑着喊道,你、你别过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只觉得可笑。这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师姐的小师弟,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陷害我的女人对我拔剑相向。
陆子瑜,我眯起眼睛,你确定要拦我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师、师姐...楚楚师姐她...
够了。我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一剑劈下！
陆子瑜吓得闭上眼睛,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我的剑停在了他头顶三寸处。
滚。我冷冷地说。
陆子瑜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
沈清珏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云昭！你...
大师兄,我打断他,我劝你也让开。否则...我瞥了眼他还在发抖的手,下一剑可就不会停下了。
沈清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一咬牙,让开了路。
说完,我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4
清算旧账（一）
我慢悠悠追着林楚楚的魂魄,享受着捕捉猎物的快感,突然被一道人影追上拦住了去路。
云昭,到此为止吧。
四师兄苏沐站在我面前,手里握着一把青锋剑。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那一掌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我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打量他：四师兄,你这是要替林楚楚挡灾
苏沐苦笑一声：大师兄他们带着楚楚师妹去找师尊了。云昭,收手吧,别再追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曾经和我相依为命的四师兄,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陷害我的女人,拖着伤体来拦我
苏沐,我慢慢抽出铁剑,你还记得阿雪吗
听到这个名字,苏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看来是记得。我冷笑一声,那你还记得,阿雪是怎么死的吗
苏沐的额头渗出冷汗。我当然知道他记得——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天我找到阿雪的时候,她已经被剥了皮,血肉模糊地蜷缩在林楚楚的院子里,只剩最后一口气等着见我。
而苏沐,就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剥皮用的刀。
云、云昭...苏沐的声音发颤,那只是个畜生...
畜生我猛地挥剑,一道剑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阿雪再有三个月就能化形了！我的第一只灵宠,你亲手剥了她的皮！
苏沐踉跄着后退,眼中满是恐惧：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狐狸...
放屁！我怒极反笑,阿雪脖子上还挂着我给她的铃铛,你会认不出来
苏沐哑口无言。我一步步逼近他,手中的铁剑发出嗡鸣。
四师兄,你知道吗我轻声说,阿雪死前,一直在用最后的灵力维持着铃铛的声音,就是为了让我能找到她。
苏沐的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云昭...我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
晚了。我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钝刀——正是当年他用来剥阿雪皮的那把,苏沐,你知道被活剥皮是什么感觉吗
苏沐看到那把刀,整个人都瘫软了。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嘴里不停地求饶：不...不要...云昭...看在我们几百年的情分上...
情分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你也配提情分
当年在师尊闭关的那些年,整个玄天宗就剩我们两个内门弟子相依为命。他性格懦弱,经常被外门弟子欺负,是我一次次替他出头。他说想转修御兽,是我陪他走遍十万大山寻找合适的灵兽。
而他回报我的,就是亲手剥了我最心爱的灵宠的皮！
云昭！苏沐突然尖叫起来,师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笑一声,手中的钝刀抵上他的喉咙：那也得他能找到你的全尸才行。
刀锋慢慢划开皮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苏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拼命挣扎,却被我死死按住。
痛吗我手下不停,钝刀一点点往下移动,阿雪当时比这痛百倍！
苏沐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我刻意放慢速度,让他充分感受每一寸皮肤被剥离的痛苦。他的叫声从凄厉渐渐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不少弟子,全都吓得面无人色。有人尖叫着跑开,大喊着云昭入魔了。
我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完成我的作品。
当最后一块皮肤被剥离,苏沐已经没了声息。他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我站起身,拎着那张血淋淋的人皮仔细端详。
真丑。我嫌弃地把它扔回苏沐的尸体上,连阿雪一根毛都比不上。
腰间的铃铛突然轻轻响了一声,仿佛在回应我的话。我低头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雪,再等等。我轻声说,还有几个人...
我抬头看向师尊闭关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5
清算旧账（二
腰间的铃铛又轻轻响了一声,我低头看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
谢明轩-我的二师兄以及未婚夫。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我们定亲时我送他的玉佩,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昭昭。他轻声唤道,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要飞升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谢明轩向来最会察言观色,想必是感应到了我身上越来越强的雷劫气息。
是啊。我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迹,怎么,二师兄有事
谢明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换上了那副深情款款的表情：昭昭,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生疏你飞升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我那么爱你...
我差点笑出声来。
爱
这个字从谢明轩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对爱这个字最大的侮辱。
记得刚入门时,谢明轩是玄天宗出了名的天才弟子,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搭理我这个刚入门的乡野丫头。直到我在宗门大比上一招落花有意击败他,他才开始对我另眼相看。
从那以后,他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我。每天不是偶遇就是请教剑法,最后干脆直接说要和我结为道侣。
我当时年少无知,被他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他送我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在秘境里得到的珍稀材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炼制本命法宝。
直到林楚楚出现。
谢明轩的态度渐渐冷淡下来,从以前的嘘寒问暖变成了单方面索取。而我当时一心扑在修炼上,竟然没察觉出异常。
直到那天...
我永远记得那个雨夜,我提前从闭关中出来,想给谢明轩一个惊喜。结果推开他房门时,看到的却是他和林楚楚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林楚楚媚眼如丝地问他：二师兄,师姐和我相比如何
谢明轩的回答我至今记忆犹新：朽木一根。
而现在,这根朽木要飞升了。
昭昭谢明轩见我不说话,又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想要拉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突然笑了：二师兄,我确实有份大礼要送你。
谢明轩眼睛一亮,立刻凑得更近：什么礼...
他话还没说完,我手中剑光一闪！
啊——！
谢明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
二师兄。我甩了甩剑上的血,慢悠悠地说,我这朽木要飞升了,你那楚楚师妹却只剩一炷香的时间就要魂飞魄散。不如...你下去陪她吧
谢明轩脸色瞬间惨白。他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那件事,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昭昭,你听我说,那天我...
我没兴趣听他狡辩,抬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谢明轩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最终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从他腰间取下那枚玉佩——那是我用九幽寒玉亲手雕刻的定情信物。
谢明轩。我轻声道,下辈子记得,别随便对女人说爱这个字。
说完,我掌心用力,玉佩瞬间化为齑粉。
一阵风吹过,粉末随风飘散,就像我们之间那虚假的感情,彻底烟消云散。
我站起身,看向师尊闭关的方向。林楚楚的魂魄应该已经逃到那里了,还有沈清珏、萧景和陆子瑜那几个蠢货。
不过没关系,一个一个来。
6
清算旧账（三）
我正要去追林楚楚的魂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抬头望去,只见乌云密布,电光在云层间游走——又一道劫雷要来了。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三师兄萧景和小师弟陆子瑜。
萧景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刚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不是他一样。他手持长剑,冷冷地看着我：云昭,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我没理他,目光落在陆子瑜身上。这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姐姐的小师弟,此刻正握着剑,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师姐...他声音发颤,你、你真的杀了二师兄和四师兄
我嗤笑一声：怎么,你要替他们报仇
陆子瑜脸色煞白,下意识往萧景身后躲了躲。这副怂样看得我直摇头。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的小男孩,如今竟成了这副德行。
云昭！萧景厉喝一声,你残害同门,罪无可赦！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剑劈了过去！
萧景举剑相迎,两剑相撞的瞬间,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刺目的闪电！
轰——！
雷光直接砸在萧景身上,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冒着青烟倒了下去。
我挑了挑眉。这劫雷倒是会挑时候。
三、三师兄！陆子瑜吓得魂飞魄散,扑到萧景的尸体前,颤抖着手指探了探鼻息,随即惊恐地看向我：你...你真杀了三师兄...
怎么我甩了甩剑,你也想试试
陆子瑜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不...不要...师姐...我...
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当年那个在冰窟里奄奄一息,还坚持说要保护我的小男孩去哪了
陆子瑜。我冷声道,你还记得六岁那年,在寒冰秘境里发生了什么吗
陆子瑜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他当然记得。那年他被人设计困在秘境最危险的冰窟里,全身冻得发紫,命悬一线。是我封了自身修为,徒手挖开千年寒冰把他救出来。又取了自己的心头血,才保住他这条小命。
师、师姐...陆子瑜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道错了...
错我冷笑一声,你错在哪了是错在为了讨好林楚楚,要挖我的心头血给她治寒症还是错在说师姐的心头血这么好用,给楚楚师姐用用怎么了
陆子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跪下来砰砰磕头：师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堪。
陆子瑜。我轻声道,你知道取心头血有多痛吗
他茫然地抬头看我。
我手腕一翻,一把钝刀出现在手中——正是刚才剥苏沐皮的那把。
今天,师姐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不——！陆子瑜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被我一把抓住后领,直接钉在了墙上。
钝刀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刻,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袍。
师姐！师姐饶命啊！他哭喊着,突然叫出了多年未喊的称呼,姐姐...姐姐饶了我吧...
我动作一顿。
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喊姐姐的小团子。那时候的陆子瑜,天真烂漫,满心满眼都是我。
就这一瞬间的恍惚,陆子瑜以为看到了希望,立刻变本加厉地哀求：姐姐...子瑜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听话...
我看着他这副嘴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陆子瑜。我冷声道,你知不知道,在凡间有种畜生叫白眼狼
他愣住了。
我手上用力,钝刀在他心口狠狠一剜！
啊——！陆子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刀锋,看着他痛得浑身抽搐,冷汗如雨下。
取心头血就是这种感觉。我轻声道,气血逆行,经脉寸断,五脏六腑像被撕碎一样。
陆子瑜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中满是哀求。
我猛地抽出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被带了出来。
陆子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中的心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胸口,最终无力地滑落在地。
我随手把那颗心脏丢在地上,看着它滚了几圈,沾满尘土。
原来你的心,也是红的。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陆子瑜最后一声微弱的：姐...姐...
我没有回头。
天空中的雷云越来越密,劫雷一道比一道猛烈。我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师尊闭关的方向。
还剩下三个人。
大师兄沈清珏。
林楚楚的魂魄。
还有...我那敬爱的师尊。
7
清算旧账（四）
我提着染血的剑,缓步走向师尊闭关的洞府。天空中的劫雷越来越密集,仿佛在为我擂鼓助威。
转过一道山崖,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大师兄沈清珏和林楚楚的魂魄,正被困在我提前布下的锁魂阵中,寸步难行。
沈清珏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法器,正拼命轰击阵法屏障。林楚楚的魂魄躲在他身后,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惊恐。
别白费力气了。我踏入阵法,如入无人之境,这阵法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沈清珏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云昭！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剑上,剑尖还在滴血。那是陆子瑜的血。
你把子瑜师弟怎么了沈清珏厉声喝道。
我耸了耸肩：送他去见阎王了。
你！沈清珏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疯子！连从小带大的师弟都不放过！
大师兄何必装得这么义愤填膺我慢悠悠地转动手中的剑,你不也为了林楚楚,要挖我的灵根吗
沈清珏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云昭,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放了楚楚师妹的魂魄,我可以求师尊饶你一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饶我一命
他是不是忘了,现在被困在阵中的是谁
沈清珏。我一步步逼近他,你知道吗整个玄天宗,我最恶心的就是你。
沈清珏被我这句话激怒了,手中金光法器猛地朝我砸来：放肆！
我轻轻一挥手,那法器就被弹飞出去。沈清珏见状,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很意外我冷笑,你以为自己这个大师兄,真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沈清珏咬牙道：我是掌门首徒！
掌门首徒我嗤笑一声,不过是个靠打压同门维持地位的废物罢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清珏。他怒吼一声,挥剑朝我刺来。这一剑用尽了他全身灵力,剑锋上金光闪烁,看起来威势惊人。
可惜,在我眼里慢得像蜗牛爬。
我连剑都没用,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沈清珏发出一声惨叫,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沈清珏。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最恶心你吗
没等他回答,我继续道：因为你明明嫉妒我天赋比你高,却偏要装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你提议挖我的灵根给林楚楚,不就是因为你自己是双灵根,觊觎我的天灵根吗
沈清珏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从入门第一天起,你就处处针对我。林楚楚的出现,只是给了你一个光明正大害我的借口。
沈清珏被我掐得脸色发紫,双腿在空中乱蹬。他拼命拍打我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大、大师兄！林楚楚的魂魄在一旁尖叫,却不敢上前。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说完,我另一只手并指如剑,直接刺入沈清珏的丹田！
啊——！沈清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我的手指在他丹田内搅动,寻找着什么。很快,两根泛着灵光的细丝被我生生拽了出来——那是他的双灵根。
看,多漂亮的灵根。我将那两根灵根举到他眼前,可惜,永远比不上我的天灵根。
沈清珏面如死灰,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的修为正在飞速流失,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废人。
我随手将他扔在地上,像扔一袋垃圾。
杀...杀了我...沈清珏虚弱地说。
我摇摇头：不,我要让你活着。让你尝尝做废人的滋味。
沈清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我的剑锋！
噗嗤！
剑尖穿透他的胸膛。沈清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云昭...你满身杀孽...我看你怎么渡劫飞升...
说完,他头一歪,断了气。
我拔出剑,冷冷地看着他的尸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转身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林楚楚魂魄,我露出一个微笑：现在,该你了。
林楚楚的魂魄瑟瑟发抖,那张总是楚楚可怜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师、师姐...饶了我...
我没理她的求饶,抬手就是一剑！
然而剑光还未触及她,一道白光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林楚楚面前。
云昭,住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玄微真人凌空而立,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我的师尊,终于出关了。
8
师徒对决
玄微真人凌空而立,白衣胜雪,那张俊美如谪仙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他指尖轻点,一道灵光护住了林楚楚的魂魄,随即冷冷地看向我。
云昭,为何执意要杀你师妹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问题问得,好像他真不知道似的。
师尊当真不知我反问道,手中铁剑微微震颤,发出嗡鸣。
玄微真人眉头微蹙：纵使她欲取你灵根,宗门亦有天材地宝可保你性命无忧。云昭,莫要与天命之人作对。
天命之人
我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林楚楚,那张脸上又挂起了熟悉的楚楚可怜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师尊。我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迹,您还记得我的青冥剑吗
玄微真人神色微动。
那把剑是我九死一生从剑冢带回来的,日日以精血温养,陪我度过无数生死关头。可就在最危险的那次秘境历练中,它却弃我而去,主动护在了林楚楚身前。
那把剑认主三百年,我轻声道,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她。
玄微真人沉默片刻,道：此乃天意。
天意我大笑出声,笑声中满是讥讽,那师尊猜猜,那把剑现在如何了
没等他回答,我继续道：我亲手把它折成九段,扔进了炼丹炉,烧得连渣都不剩。
玄微真人脸色骤变：你！
趁他分神的一瞬,我骤然出手！铁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取林楚楚咽喉！
放肆！玄微真人袖袍一挥,一道灵力屏障挡在林楚楚身前。
然而我的剑势突然一变,剑锋上泛起刺目雷光——那是积蓄已久的劫雷之力！
轰！
屏障应声而碎,剑光去势不减,直接穿透了林楚楚的魂魄！
不——！玄微真人发出一声怒吼。
林楚楚的魂魄如烟尘般开始消散,她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发出凄厉的尖叫：师尊救我！救...
话音未落,她的魂魄便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就在林楚楚魂飞魄散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雷声轰鸣,仿佛上天都在震怒。
玄微真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白衣瞬间被染红。他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竟敢...竟敢...
师尊不是说过吗我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剑上的血迹,这是天意。
玄微真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周身灵力暴涨：云昭！本座悔不当初！若你早将灵根献于楚楚,她便可带玄天宗举宗飞升！是本座对你太过心软！
我闻言,心中最后一丝师徒情分也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
什么师徒缘分,什么天资过人,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云昭,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培养给天命之人的养料罢了。
师尊。我轻声道,您后悔吗
玄微真人没有回答,只是又吐出一口血。强行出关加上道心受损,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我举起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没关系,您可以去下面慢慢想。
剑光闪过,玄微真人的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滚落在泥泞的地上。
那双曾经威严无比的眼睛,至死都睁着,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我弯腰捡起他的头颅,抬头看向天空。劫雷已经锁定了我,一道比一道猛烈。
9
杀道飞升
我提着玄微真人的头颅,站在玄天宗山门之巅。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我满身的血迹。天空中雷蛇狂舞,最后一道飞升劫雷正在酝酿。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各派修士终于赶到了。为首的青霄宗宗主御剑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长老,个个面色凝重。
魔头云昭！青霄宗主厉声喝道,长剑直指我心口,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罪该万死！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替天行道就凭他们
宗主好大的口气。我随手将玄微真人的头颅抛到一旁,要不要先问问,我师尊是怎么死的
青霄宗主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我连自己师尊都杀了。他身后那些修士更是哗然,一个个如临大敌地祭出法宝。
诸位看到了吗青霄宗主高声喊道,此女已入魔道,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我懒得理会他们的聒噪,抬头看向天空。劫雷已经积蓄到了极致,随时可能劈下。我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劫雷,而是飞升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云昭！青霄宗主见我不理他,更加恼怒,你...
他话未说完,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天雷轰然劈下！
轰——！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云霄,刺目的金光让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我站在原地,任由雷光贯穿全身。这足以让普通修士灰飞烟灭的劫雷,对我来说却是脱胎换骨的洗礼。
雷光散去,我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血迹已被净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这...这不可能...青霄宗主脸色惨白,你怎么可能扛过这等天罚
我没有回答,因为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金色的缝隙。祥云缭绕中,一道璀璨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我笼罩其中。
飞升之光。
她...她要飞升了！一个年轻修士失声叫道。
青霄宗主面如死灰,握剑的手都在发抖：这不可能...满手血腥的魔头...怎么可能...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确实沾满了同门的血。但那又如何我云昭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腰间的铃铛突然轻轻响了一声,那是阿雪留下的唯一纪念。我伸手轻抚铃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雪,我们走吧。
金光越来越盛,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在众人或惊恐或嫉妒的目光中,我缓缓升空,向着那道裂缝飞去。
拦住她！青霄宗主突然发疯似地喊道,不能让她飞升！
数十道剑光法宝朝我袭来,却在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化为齑粉。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徒劳的挣扎,眼中满是讥诮。
诸位。我轻声道,多谢相送。
金光骤然收束,我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青霄宗主那张扭曲的脸,和一个小修士惊恐的疑问：
师父...她这是...以杀证道
是啊,以杀证道。
我闭上眼,任由飞升之力带我前往新的世界。这一路走来,我手染鲜血,背负罪孽,却从未后悔。
因为我知道,在那九天之上,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去征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