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病危的弟弟,我答应了和豪门大佬陆承的交易,用我的紫河车为他续命。
他承诺会支付弟弟所有的医疗费。
可等到了约定的献祭仪式,陆承却让他的白月光楚瑶瑶来抽取我的生命力。
他则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为她剥着橘子。
承哥,我,我好像弄错了法阵的节点,她的生命力正在暴走。
现在整个仪式都失控了怎么办
楚瑶瑶突然尖叫一声,慌张地躲到他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陆承瞥了眼我身上飞速黯淡下去的生命光晕。
沉默片刻,温柔地将楚瑶瑶护在怀里,轻声安抚。
别怕,一切有我。
转头走出密室,他对着心急如焚的我妈,冷漠地说道。
仪式失败,你儿子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一个简单的续命阵法,怎么可能失败我女儿进去前还好好的!
我妈哭喊着,想要冲进密室。
但让陆承一把推开。
我说失败就是失败了,没什么好看的!这就是你儿子的命!
他不耐烦地说道。
本来就剩一口气了,强行续命也是受罪,伯母,希望你不要无理取闹!
说着,他拉起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径直离开。
楚瑶瑶还偷偷回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不会以为,刚才那场失控的仪式,吸走的不是我的生命力,而是他自己的吧
1.
弟弟江钰的病危通知书,下了第三次。
医生办公室里,冰冷的椅子硌得我骨头生疼,我妈已经哭到脱力,伏在我肩上不住地颤抖。
江小姐,我们尽力了。江钰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已经到了终末期,骨髓移植失败,所有的靶向药都产生了抗药性……
医生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们最后的希望。
除非,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们能弄到M国最新研发的,还未上市的基因疗法药物『N-7』,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这四个字,后面跟着的是一串天文数字。一个疗程,三百万。
我们家早已被掏空,连亲戚朋友都借遍了。
从医院出来,我看着手机里那个唯一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一丝慵懒。
哪位
陆先生,是我,江洛。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我是谁。
哦,想通了
我握紧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是。我答应你的交易。
陆承,云城一手遮天的神秘大佬,没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富可敌国,且对玄学异术颇有研究。
是我妈走投无路时,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的门路。
据说陆承身体里有旧疾,一直在寻找拥有特殊命格的人为他续命。
而我,就是他找了很久的,拥有太阴之体的人。
他承诺,只要我愿意献出部分生命精元,也就是他口中的紫河车,为他稳固根基,他就支付江钰所有的医疗费用。
第一次见面时,他坐在中式庭院的紫檀木椅上,姿态矜贵,眼神却像看一件物品。
江小姐,你的生命力很纯粹,是上佳的补品。别怕,我只要一部分,不会要你的命。
他身边坐着一个叫楚瑶瑶的女孩,长相清纯,看我的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审视。
她亲昵地挽着陆承的手臂,娇声说:承哥,这种事真的安全吗万一她身体不干净怎么办
陆承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是和我说话时截然不同的温柔。
瑶瑶放心,我会亲自操作,不会出问题。
当时我拒绝了。
我无法接受用这种诡异的方式换取金钱。
可现在,江钰的命悬于一线,我没有别的选择。
很好,陆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今晚子时,来我山顶的别墅。记住,一个人来。
挂断电话,我对我妈撒了谎,说一个慈善基金会愿意资助我们。
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斑白的鬓角,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
别说一部分生命精元,就是要我整条命,我也愿意。
2.
午夜十二点,我准时出现在陆承的山顶别墅。
密室里,地面上刻着繁复而诡异的阵法,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
我按照他的指示,坐在了阵法的中央。
陆承一袭黑色的丝绸长衫,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深邃莫测。
他承诺过会亲自主持仪式。
可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将一把刻着符文的桃木小剑递给了身旁的楚瑶瑶。
瑶瑶,这个阵法很简单,你来练练手。记住我教你的口诀和节点就行。
楚瑶瑶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激动地接过木剑,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谢谢承哥!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我心头一紧,猛地抬头看向陆承。
陆先生,你不是说……
怎么信不过她陆承打断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是我最信任的人,她的手法就是我的手法。
说完,他竟真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果盘里的橘子,慢条斯理地为楚瑶瑶剥了起来。
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眼前进行的不是一场关乎性命的仪式,而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楚瑶瑶拿着木剑,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快意。
她开始念诵咒语,声音生涩,好几处都接不上。
随着她将木剑点在阵法的节点上,我感到一股阴冷的力量从脚底升起,迅速钻入我的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髓,生命力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强行抽出体外。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身体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整个阵法突然红光大盛,原本平稳的吸力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像一个失控的漩涡,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灵魂。
啊!楚瑶瑶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木剑。
承哥,我,我好像弄错了法阵的节点,她的生命力正在暴走。
现在整个仪式都失控了怎么办
她脸色惨白,慌张地躲到陆承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陆承皱了皱眉,瞥了眼我身上飞速黯淡下去的生命光晕。
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陆承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上前阻止阵法,反而温柔地将楚瑶瑶护在怀里,轻声安抚。
别怕,一切有我。一个容器而已,失控了就毁掉,不关你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冰锥,狠狠刺入我的心脏。
容器。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毁掉的容器。
他转头走出密室,对着等在外面心急如焚的我妈,冷漠地宣布了我的死讯。
仪式失败,你儿子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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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隔着门传来。
一个简单的续命阵法,怎么可能失败我女儿进去前还好好的!
她想冲进来,却被陆承一把推开,狼狈地摔在地上。
我说失败就是失败了,没什么好看的!这就是你儿子的命!
陆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本来就剩一口气了,强行续命也是受罪,伯母,希望你不要无理取闹!
说完,他拉起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径直离开。
经过密室门口时,楚瑶瑶还偷偷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般挑衅的眼神。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躺在冰冷阵法中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微弱,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陆承。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阵法,是我江家传承了数百年的嫁命阵吧
你更不会以为,刚才那场失控的仪式,吸走的不是我的生命力,而是你自己的吧
3.
嫁命阵,是我江家先祖所创,本是为命格奇异、阳寿将近的族人逆天改命所用。
此阵凶险无比,一旦开启,便会将施术者的命格与阵中另一人的命格强行绑定,吸取对方的生命力与气运,为己所用。
百年前,有先祖心术不正,用此阵吸取无辜之人的性命,被反噬而亡后,江家便将此阵列为禁术,封存起来。
我也是在整理祖母遗物时,才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翻到了它的记载。
陆承找上我时,我便留了心眼。
他所说的紫河车,分明就是嫁命阵中对祭品的称呼。
他懂江家的禁术。
他想用我当祭品。
于是,我将计就计,答应了他的交易。
他在别墅布下的,的确是嫁命阵的雏形,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不知道,嫁命阵的核心,在于施术者的心头血。
而我,在进入阵法之前,就已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阵眼之上。
从那一刻起,这个阵法的主导者,就不再是他陆承,而是我江洛。
至于楚瑶瑶的失误,更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她点错的那个节点,恰好是颠倒阴阳、逆转乾坤的死门。
阵法一旦逆转,被吸取生命力和气运的,就不再是作为祭品的我,而是作为受益人的陆承。
他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猎人,却不知从一开始,他就走进了我为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成为了我的猎物。
我从冰冷的地面上缓缓坐起,身上被抽离的生命力,正随着阵法光芒的流转,一点点回到我的体内。
甚至比之前更加充盈。
因为里面,还夹杂着属于陆承的,那一份强横的气运。
我走出密室,我妈立刻扑了上来,抱着我失声痛哭。
洛洛,你吓死妈妈了!那个畜生,我们不求他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妈,我没事。弟弟的药,很快就有着落了。
回到医院,江钰依旧在沉睡,监护仪上的数据微弱而平稳。
我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
小钰,再等等,姐姐很快就能让你好起来。
第二天,陆承没有出现,三百万的医药费自然也没有到账。
医院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今天之内再不缴费,就要停止对江钰的一切治疗。
我妈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打电话借钱,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却一点也不慌,只是平静地告诉她:妈,别急,钱今天之内一定会到。
果然,下午时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是楚瑶瑶。
她不再是那副清纯可人的模样,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却掩不住眼底的憔悴和慌乱。
她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语气尖锐。
这里面是三百万,密码六个八。拿着钱,永远从云城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承哥面前!
我看着她,故作惊讶地问:楚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陆先生不是说仪式失败,交易取消了吗
你少给我装蒜!楚瑶瑶的情绪有些失控,承哥他……他从昨晚回去就一直不舒服,今天更是昏睡了一天,医生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无辜。
楚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对陆先生做什么或许是陆先生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吧。
你!楚瑶瑶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可奈何。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立刻停止!否则,我让你和你弟弟都走不出这家医院!
4.
楚瑶瑶的威胁,在我听来如同笑话。
我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在指尖把玩着。
楚小姐,你是在求我吗可你的态度,看起来不太像。
楚瑶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受过这种气。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软了下来,眼眶也红了。
江小姐,我求求你,你放过承哥吧。只要你肯救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开始掉眼泪,一滴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是我不清楚她的底细,恐怕真的会心软。
但我清楚地记得,在密室里,她看着我时那恶毒又快意的眼神。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我淡淡地说道,拿着你的钱,走吧。陆承的死活,与我无关。
江洛!楚瑶瑶见软的不行,又恢复了那副恶狠狠的嘴脸,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笑了笑,将银行卡扔回给她。
这钱,你还是留着给陆承买药吧。不过我猜,这世上应该没什么药能救他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到江钰的病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
楚瑶瑶在我身后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跺了跺脚,恨恨地离开了。
她走后,我立刻用卡里的钱缴清了江钰的医药费,并联系了M国那边的医药公司,订购了第一批N-7药物。
陆承的气运果然强大,这笔钱,只是他财富的九牛一毛。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陆承的坏消息接连不断地传来。
先是他名下一个重要的投资项目突然崩盘,亏损数十亿。
紧接着,他最看重的一块地皮,在竞标的最后关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以微弱的优势抢走。
有传言说,陆承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无法正常处理公司事务,陆氏集团内部人心惶惶,股价持续暴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我。
那天楚瑶瑶走后,我便用从陆承那里吸来的气运,做了一个小小的顺水推舟。
我将他竞标地皮的底价,匿名透露给了他的死对头——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峥。
那个抢走地皮的小公司,正是秦峥临时注册的马甲。
做完这一切,我便安心在医院陪着江钰。
N-7的药效很好,只用了一次,江钰的各项指标就有了明显的好转,甚至能够清醒一小段时间。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我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天,我正在给他喂粥,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陆承出现在门口。
不过几日不见,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死气。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是你,果然是你!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江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放下碗,将江钰扶着躺下,盖好被子,然后才缓缓转身,迎上他吃人的目光。
陆先生,你不是说仪式失败了吗我能对你做什么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别装了!陆承突然暴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的气运在流失,我的身体在衰败!这都是你搞的鬼!嫁命阵,你逆转了嫁命阵!
他终于想明白了。
可惜,太晚了。
现在才知道,不觉得有点晚吗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他的钳制。他的手冰冷而无力,轻易就被我挣脱。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冰冷。
陆承,你用我弟弟的命来威胁我,把我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祭品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身体一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解开它!他喘着粗气,眼中是全然的恐惧,立刻停止阵法!你要多少钱一千万一个亿我都给你!
我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他。
我早就说过,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嫁命阵一旦逆转,便无法停止。它会直到吸干你最后一丝生命力和气运,才会终止。
不……不可能!陆承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一定有办法的!江家的禁术,一定有破解之法!
有啊。我点了点头,在他燃起希望的目光中,残忍地吐出两个字。
除非,有另一个『太阴之体』,心甘情愿地为你献祭,用她的命,来填这个窟窿。
陆承的眼睛猛地亮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疯狂地在病房里逡巡,最后,落在了门口。
楚瑶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一脸担忧地扶着门框,看着我们。
看到陆承的眼神,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承……承哥……
陆承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把抓住楚瑶瑶,将她狠狠地推到我面前。
用她!她也是特殊命格,你用她!只要你放过我,她任你处置!
5.
被推出来的楚瑶瑶,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承。
她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
承哥……你……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陆承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她,他双眼赤红地盯着我,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你听到了吗用她!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快点!
看着眼前这出情深义重的戏码瞬间崩塌,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不惜牺牲别人也要保护的白月光
在生死面前,也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我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陆承,你是不是忘了楚瑶瑶可不是什么『太阴之体』。
陆承愣住了。
楚瑶瑶也愣住了。
我好心地提醒他:你找上我之前,不是调查过我的生辰八字吗我是七月十五,子时出生,命格至阴,百年难遇。而楚瑶瑶呢她是六月初六,午时出生,命格至阳。她是你用来中和我身上阴气的『药引』,对不对
陆承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灰。
我没说错。
嫁命阵至阴至邪,若无纯阳之物在旁调和,施术者极易被阴气反噬。
陆承之所以带着楚瑶瑶,就是为了让她在仪式中吸收多余的阴气,保全他自己。
他算计得很好,可惜,算错了人心。
所以,我摊了摊手,笑得愈发灿烂,就算她愿意为你去死,也没用。这个阵,从头到尾,绑定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陆承,认命吧。
不!陆承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抛下了所有的尊严。
江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我名下所有的公司、房产、现金,全都给你!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他痛哭流涕,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一片青紫。
一旁的楚瑶瑶已经完全傻了,她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男人,信仰彻底崩塌。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的钱你的钱里,有多少是干净的陆承,你这些年为了续命,用各种手段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告诉你我存在的『老乡』,根本就是你安排的人。你早就盯上了我,一步步设局,引我入瓮。
你拿我弟弟的病危来逼我,就是算准了我为了亲人,什么都肯做。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什么都肯做。
我的声音陡然变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包括——让你用自己的命,来偿还你欠下的血债!
话音落下,我抬手结印,口中念出嫁命阵的最后一段咒文。
陆承身上的死气瞬间暴涨,他痛苦地捂住胸口,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老化。
乌黑的头发迅速变得花白,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不过短短几十秒,他就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裤脚,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
曾经不可一世的陆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捧尘埃。
病房里,只剩下楚瑶瑶压抑不住的,恐惧的啜泣声。
我没有看她,而是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驱散了满室的阴霾。
一切都结束了。
6.
陆承的死,并没有在云城掀起太大的波澜。
一个神秘大佬的悄然陨落,很快就被新的商业传奇所淹没。
陆氏集团群龙无首,被秦峥和其他几家公司迅速瓜分蚕食。
楚瑶瑶失去了靠山,下场凄惨。据说她得罪了陆承的某个对家,被人卖到了东南亚的黑市,从此杳无音信。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用从陆承那里继承来的庞大资产,成立了一个专项医疗基金,专门用于资助像江钰一样患有罕见病却无力承担高昂费用的家庭。
我不想让那些肮脏的钱,继续留在世上作恶。
用它来救人,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江钰在N-7的治疗下,身体一天天好转。
半年后,他成功出院,虽然还需要定期复查,但医生说,他已经基本痊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我妈推着轮椅,我跟在旁边,江钰坐在轮椅上,贪婪地呼吸着医院外新鲜的空气。
他瘦了很多,但眼睛很亮,充满了对新生的渴望。
姐,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那个姓陆的……后来怎么样了
住院期间,他断断续续地,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我脚步一顿,随即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啊,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没有诅咒,没有禁术,也没有逆天改命。
有的,只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心中一片澄澈。
我和妈妈带着江钰离开了云城,这个承载了太多痛苦和回忆的地方。
我们在南方一个温暖的海滨小城定居下来。
我用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妈在店里帮忙,每天侍弄花草,笑容也多了起来。
江钰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重新回到了学校,还交了很多新朋友,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日子过得平淡而安宁。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想起那个阴冷的密室,想起陆承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但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比如亲情,比如公道。
这天,江钰放学回来,兴奋地递给我一张画。
画上是蔚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还有三个人影,手牵着手。
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妈,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画的上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我的家人,我的全世界。
我看着那幅画,眼眶有些湿润。
阳光透过书店的落地窗,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那些黑暗的过往,已经彻底离我远去。
迎接我们的,将是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未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