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邻市谈一笔军火生意。
对方想黑吃黑,在酒里下了药。
我喝了几口就觉得头晕,陆沉立刻把我护在身后,徒手打倒了五个壮汉。
混乱中,对方有人掏枪。
陆沉扑过来挡在我身前,子弹打在他的腹部,血瞬间染透了他的衣服。
他捂着伤口,还笑着对我说,“念慈,没事,死不了。”
我抱着他,第一次在人前掉了眼泪。
那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病床前,亲自给他换药、喂饭。
他躺在床上,虚弱地说,“念慈,以后我替你挡所有危险,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那时候的他,眼里全是我,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父亲去世那年,顾家内部乱成一团。
几个堂口堂主想夺权,厉家也趁机煽风点火。
是陆沉帮我稳住局面,一个个清理内奸,和厉家谈判,硬生生把顾家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庆功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拉着他的手表白。
“阿沉,我好像喜欢你。”
“不是主人对下属,是女人对男人。”
他愣了一下,红了眼眶,把我抱在怀里。
“念慈,我也是。我想一辈子护着你,永远不离开你。”
第二年,我们就结婚了。
道上的人都羡慕我们,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现在想来,那些温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掺了假。
书房的钟敲了十二下,我才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阿武敲门进来,“小姐,陈医生来了。”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
他递过来一份报告,“顾小姐,陆先生的检查结果和三年前一样,没有治愈的可能。”
我把报告放在抽屉里锁好,“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陈医生点点头,“我明白,顾小姐。”
他走后,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很圆,却很清冷。
陆沉,你以为你能报复我?
太天真了,我顾念慈能执掌顾家这么多年,靠的不是温情,是手段。
背叛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明天,就是清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