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这天,丈夫给我发来了一张单人照。
看着照片里和他不搭的卡通挎包,我没有犹豫片刻,给老公发了一条微信。
我们离婚吧。
看到这条微信后的褚懿立马给我打来了电话,声音却冷漠如冰。
你又在发什么疯就因为我帮霖霖背了一下包
大家都是同事,帮忙背包又怎么了你不觉得你太无理取闹了吗
江吟,你总是因为自己为难别人,现在霖霖被你惹哭了,你满意了
我果断地挂断了褚懿的电话,直接起诉离婚,撤走了项目资源并取代了丈夫总裁的位置。
兢兢业业的牛马当了太久,他们都忘记了公司是谁做主了。
私人助理打给褚懿的时候,他还在和严雪霖挑选适合发朋友圈的照片。
得到消息后,褚懿给我打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就因为我帮霖霖背了一次包,就要这样小心眼
你还要撤走我手上项目的资源,又在耍你的大小姐脾气认为我们都应该包容你的脾气吗
听到这些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我烦闷地甩了甩头。
褚懿,我们结婚三年,你有帮我拿过一次包吗
电话那头的褚懿听到这句话后,难得语塞了一瞬,随即下意识的反驳我。
不就是帮忙拿一个包吗小姑娘叫我帮忙,你叫我直接拒绝别人吗
我们是夫妻没错,但不代表你能控制我。
就这么一点小事,何必上纲上线。
几句质问后,褚懿先一步挂断了我的电话,反驳他的话还在嘴边,但是他却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总是这样,从恋爱到结婚的七年里,总是对我有太多的不耐烦,不是不愿意听我说话就是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自我和褚懿恋爱以来,他就不愿意在朋友圈公开和我之间的关系,甚至连我们为数不多的外出,他都会刻意和我保持距离,避我如蛇蝎。
我曾经流着泪质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明明我们才是男女朋友。
当时的他直接甩开了我拉着他衣袖的手,面露鄙夷说道: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正常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江大小姐这样还不够吗,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恋爱,觉得我是贪图你的家产吗
我被他的话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在他眼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是这样的。可是我实在是太爱他了,爱到不愿意失去他,只好不停地说服我自己,他是因为有上进心才这样的,我应该全力托举他,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如此一来就是七年。
现在他却对新来的实习生有求必应,朋友圈想发就发,就连之前在他眼中被认为幼稚的卡通挎包都可以出现在他身上,尽管看起来和他十分不搭。
新来的实习生叫严雪霖,大学刚毕业没两年,是褚懿资助的贫困生。
简历递来人事部的时候,尽管严雪霖的学历没有达到招聘要求,碍于褚懿的关系,人事部不好直接驳回,竟然还通知我这个研发部主管参加招聘面试,好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在我低头翻看严雪霖的简历时,她幽幽说了句:江姐姐,你命真好啊,能嫁给褚哥哥。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我才知道,她是褚懿资助的贫困生。
当时我没有注意到严雪霖说这句话眼神里的敌意,还以为是我婚姻的完美。
看在褚懿的面子上,加上严雪霖经济状况确实困难,我同意了严雪霖来公司实习的要求。
褚懿知道严雪霖参加了招聘面试后,一通内部电话把我叫了上去。看似公事公办的问我有没有为难严雪霖,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后依旧警告我说:霖霖刚毕业不久,你不要太过针对她。
当时我没有对此表达过其他疑问,简单地认为只是褚懿对他资助的人比较上心,忽略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暧昧氛围。
严雪霖看见有褚懿为她撑腰,加上我是公认的好脾气,不仅工作能力差劲而且在公司对我没有很客气。
很多次我都看在褚懿的面子上没有处理她,但是她这次是真的惹恼我了。
周末傍晚,在我修改完项目方案后,拿出手机刷社交平台的更新,恰好严雪霖更新了一篇新帖子。
帖子的文案是郊游,和你。还附了一张男人侧脸的照片。
这不是褚总吗霖霖看起来和褚总还真是般配啊。
难怪褚总这么看重霖霖啊,原来是有这部分关系在啊。
霖霖和褚总真搭啊,我说了甜妹就要配霸总啊!嗑死我了!不想某些人,也不看看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还有脸巴着褚总。
严雪霖的朋友圈发了一张褚懿的侧脸照,加上语焉不详的文案,帖子下不少同事都在下面留言。
我和褚懿已经结婚的事情,他不许我公开。再加之褚懿不愿意和我同频出现,在公司对我的态度也很是公事公办,甚至带了点冷淡,除了我们各自的助理,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褚懿的妻子是我。
平时的我看不见严雪霖的动态,不想就知道她是把我屏蔽了,之前我以为她是觉得和我不投契,并没有把她的小动作放心上。
今天突然能看见这条动态,说严雪霖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不相信的。
在我翻看下面评论的同时,褚懿实时回复了一句:和你,很好。
看见那条评论后,鬼使神差地翻看起其他帖子,毫不意外几乎都能看见褚懿的痕迹,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和褚懿刚结婚那会,我更新的帖子不小心露出了褚懿的半张脸。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褚懿的电话就打来,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冷漠,江吟,你是故意的吗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后来我发每一篇帖子都会认真检查好几遍,再到后来我也不愿意发了。
我把严雪霖的所有帖子和褚懿发的评论全部截图之后,将二人的联系方式拉黑,拨通了人事的电话。
你通知一下严雪霖,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实习期的工资全部按照规定进行发放,谁求情也没用。
人事弱弱地问了句,那褚总那边
我说了,谁求情都没用。
我看在褚懿的面子上容忍了严雪霖太多次,这次是真的不愿意再委屈我自己了。
结束了人事的通话后,我又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爸爸,总部对子公司的资源还是公平分配吧,不要再因为其他原因倾斜了。
另外,我要和褚懿离婚。
褚懿用他的私人号码拨通了我的电话,收到通话请求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毕竟以前褚懿的私人号码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手上已经下意识地点了接听。
接听电话的一瞬间,褚懿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江吟,你就因为一张照片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限你明天之前重新申报集团的资源,还有霖霖的工作,不仅要重新签订合同,你还在公司全体大会上给她赔礼道歉。这件事都是因为你太敏感了,我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褚懿唯独没有提到我要和他离婚的事情,几年来和我有关的消息他都会下意识地忽略,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咽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回道。
褚懿,总部的资源需要按照实际情况进行重新分配。至于严雪霖,如果她的工作能力真有褚总说的那么优秀,那我相信她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工作。
我不愿与褚懿过多交谈,先他一步挂断了电话,连同这个私人号码也一并拉黑。
次日傍晚,我刚从公司大楼结束会议出来,眼前就被人影给挡住,抬眼看去,只看见严雪霖堵住了我的去路。
江总,你怎么能因为私人情感就开除我呢
就因为我的人缘比你好吗你这是在职场霸凌我!
我见她现在的泼辣模样,不禁微微蹙眉,声音冷淡道:严小姐,如果你对辞职决定有任何异议,可以通过正确的方式提起申诉。
江吟,你就是仗势欺人,看见我和褚总关系好,想攀高枝是不是!
就因为你心胸狭隘,容不下我!
你还不是靠着男人才到现在的位置,你这个狐狸精!
严雪霖利用了她的柔弱,声泪俱下地控诉我。
正逢下班高峰期,已经有很多员工围观。严雪霖与褚懿在公司的关系暧昧,再加上严雪霖之前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帖子,他们都相信了严雪霖的一面之词,觉得是我因为得不到褚懿在公报私仇,甚至还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我不禁冷笑出声,严雪霖明明知道我和褚懿是法定夫妻,她却利用褚懿在公司对我冷淡的前提,说一些语焉不详的话,借机败坏我的名声。
我正要回应,拥挤的人群却自动分开成两排,西装笔挺的褚懿从后面迈步走来,他的助理还抱着几份文件,显然是一收到消息就来了。
怎么回事男人低沉的声音传遍了大厅。
褚懿先是站定环视了四周窃窃私语的员工,再看向严雪霖哭的通红的双眼,迈步走近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帕,俯身轻柔地拭去她双颊的泪。
而后将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不满和责备:江吟,你作为公司管理层何苦为难一个实习生呢我之前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他说的是要求我在全体员工大会上给严雪霖道歉的事。
这是他对我一直以来的态度,完全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不分事情来龙去脉,只希望我一步步的忍让,让我一次次接受指责,学会道歉。
曾经我为了他,为了我们那个摇摇欲坠的家,我忍让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再忍了。
我站定直视他,语气平静:严雪霖的招录本身就是褚总您拍板决定的计划外岗位,她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有目共睹,都在业绩考核指标之下,而且她是否是通过正规的招聘途径还有待商榷。这些我都没有理由要留下她,褚总您是要再一次为她破例吗
我扯出公司利益,不仅褚懿被我说的有几分犹豫,站在一边的员工也发生了小骚动,公司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待遇好,随之而来的就是高要求,严雪霖通过不正规手段进入,难免会引起不满,人只有在自身利益受到影响时才会愿意找寻事实真相。
严雪霖见场面出现变化,突然冲上前扯住了褚懿的袖子,声音哽咽:褚总,我家境不好,全靠您资助才能上大学,如果我失去了这份工作,是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褚懿被严雪霖几句话就说服,转头看向我时,居然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江吟,霖霖家境不好,又是我一手资助的孩子,做事不要太赶尽杀绝了。
我不想再和他们争辩,直截了当地转向严雪霖道:严小姐,我再次提醒你。如果你对公司的处理结果不满意,可以提出申诉,我们的人事团队会全力配合。如果你依旧在这里扰乱公司正常的办公秩序,我会让保安请你离开,假如事态加剧,我不介意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不知道严雪霖是对我的哪句话有意见,她突然放开褚懿的袖子,径直向我扑来,并指着我大喊: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穷人,以权谋私,利用你的权力来报复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严雪霖显然被她那一巴掌吓到了,手还悬在空中,她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会傻到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动手,一时呆愣在原地,扇巴掌的那只手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害怕,在微微颤抖。
我偏着头,脸颊被严雪霖美甲上的饰品刮出几道血印,往外冒着细密的血珠,唇角甚至渗出一丝血痕。
我缓缓转过脸,随着我的动作,耳朵也产生了轻微耳鸣,我看着严雪霖,眼神冷得像冰。
褚懿似乎也被严雪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下意识抓过严雪霖的手,检查完毕后,才转过身看我,责备的话张口就来,江吟,你怎么回事霖霖打你你就站着不动吗你不知道自己躲一下吗
褚懿这话一出,连围观的同事都觉得褚懿有些过分了。
这种情况虽然在我的预想之内,但是真的发生了,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褚懿抛弃之后,心脏还是有被针扎的感觉。
我缓缓抬起头,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痕,朝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挑眉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请问是110吗这里是淮海路CJ公司一楼大厅,有人寻衅滋事,而且恶意伤人,麻烦出警。
严雪霖见我真的打了报警电话,吓得扑进褚懿怀里抽泣;褚哥哥,我不能进警局,如果我去了我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了,你让江吟放过我好不好。
褚懿伸手接住了严雪霖,顺势给怀里的人顺气,眉头紧锁地看向我:江吟,她已经知道错了,有必要闹到警局吗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紧逼,霖霖至于这样吗你现在又当众为难霖霖,安的什么心
褚懿说完话之后,瞥见我嘴角的血迹后,视线像是被烫了一样,慌忙移向了别处。
周围的员工也听进了他们二人的话,有几个胆大的还在对我指指点点,仿佛我是什么恶人。
我环视四周,果然周围人因为褚懿和严雪霖的一唱一和,再加上严雪霖刻意存在的柔弱形象,又开始热络起来,倒显得我这个受害者更像恶人。
我不想和他们再有口头上的冲突,交代好助理把严雪霖看住,并保存所有监控视频,等着警察来处理。
说完,我转身进了车库,不再理会他们,也忽视了褚懿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坐在车上用备用的冰袋冰敷脸时,我还在想,我和褚懿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第一次看见褚懿,是在大学的新生入学典礼上,褚懿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十八岁的少年穿着白色文化衫从侧幕走出,他站在光晕里,像是一位神祇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当时的褚懿是个刺猬,我辗转多方才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大学,却因为学校给他开出的条件足够丰厚,他就选择了这里。
大学四年我纠缠了他很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追到手,又在毕业的时候马不停蹄和他结婚,给他安排好工作。
我以为等着我的是幸福,得到的却是婚后一天天的漠视,他渐渐地不愿意和我在一个地方出现,避我如洪水猛兽。
明明我们的婚礼上,他看着我的眼底里也是有爱意的,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直到严雪霖的出现,贫穷的家庭、重病的母亲、优异的成绩,褚懿很同情她,资助了她整整四年,他说他们是一样的。
而我不过是仗着自己有钱,占有了他,他把我对他的爱,对他学业和事业毫无保留地支持,居然当成占有。
我闭上眼睛,想到马上要和褚懿离婚了,心里便只剩解脱。
警察来的很快,现场有很多人作证,再加上助理录了视频,严雪霖当时就被带去了警局。
褚懿花了大力气把严雪霖保释出来,开车送严雪霖回家。
方向盘前浮现着江吟今天被严雪霖打出血的脸,她是那么的高贵,但是今天却被霖霖这样对待,心里应该不好受。
等把霖霖安顿好,再去安抚江吟吧,这件事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褚懿把严雪霖送回家后,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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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总,江小姐的律师寄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份财产分割协议。
褚懿心底冒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吟的电话。
江吟,你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如果你是因为霖霖,我们完全不是那种关系,都是你想的太多。
这是褚懿为数不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却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愿意回应他。
褚懿,这些事我已经不愿意再和你说了,直接和我的律师谈吧。
说完,没等褚懿的反应,我就挂断了电话,窝在沙发里,任由铺天的疲惫席卷我。
电话那头的褚懿,应该是没想到江吟连谈一谈都不愿意,捏着手机,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
我和褚懿的离婚手续还在走程序,别墅里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取回,出于礼貌我提前给褚懿发了消息。
我把车停在别墅的车库后,径直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落地窗旁,精心布置的餐桌上规矩的摆着精致的餐点和价值不菲的红酒。
褚懿原本面对着落地窗,透过玻璃反光看见了上楼的我,转过身来招呼我。
江吟,你来了。褚懿的话里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慌张。
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一瞬,看着褚懿略带颓唐的脸颊,再望向周围布置的玫瑰和烛台。
心里某块坚硬的地方,被眼前这一幕撬动了一块。看着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褚懿,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绝。我没有回答褚懿,拉开餐椅,默默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褚懿见我默不作声地坐下,也只得拉开餐椅,自从结婚后我们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在我和他准备离婚之后。
餐桌的气氛尴尬,褚懿笨拙地找着话题,我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
就在褚懿抬头看我,再次开口的瞬间。
江吟,你愿意…
砰
二楼楼梯转角的门被猛地撞开,严雪霖踉跄着冲了进来。
此时的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从进来就直直盯着褚懿。
褚哥哥,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褚懿张张嘴,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我看着面前的二人,只觉得恶心。原本握着金属刀叉的手定格了一瞬,金属的冰冷传到我的身体里,冻得我几乎快要落泪。
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轻响,我用餐巾轻拭着嘴角,站起身。没有再看那两人一眼,径直走向出口。
我没有质问褚懿,也不想和他再争吵一番,我心里那一丝重燃的火苗已经被他们二人联手熄灭。
在我快要离开的瞬间,褚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等,你是真的一定要和我离婚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卑微和乞求,江吟,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你舍得离开我吗
他的语言混乱而急切,试图抓住我的衣袖,说这些话时,褚懿没有看严雪霖一眼。
严雪霖像是被褚懿的话刺痛,带着哭腔说道,褚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怀得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褚懿没有回答严雪霖的质问,紧盯着我的背影,像是想穿透皮肉窥看我的内心。
我转身看他,目光平静地掠过他苍白的脸,再将目光停留在严雪霖身上。
看着他们二人如今的样子,我轻轻地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褚懿,我们两个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可能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不合适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我的目光在那张惊艳了我整个青春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已经没有了爱,也不存在恨了。
离婚协议律师会联系你。祝你们……
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严雪霖的小腹,祝你们幸福。
说完,我再也没有迟疑,下了楼,开车驶出了别墅。
褚懿还僵在原地,留给他的只剩下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三日后,如期召开高层会议。偌大的会议室内,长桌两侧坐满了公司高层。
我进入会议室时,还有许空位,我没有考虑其他的位置,径直走向首座。
两侧的高层见状下意识地停止了交谈,愕然地看着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年轻时候的风采。
就在我走到首席时,准备落座的那一刻。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褚懿的团队姗姗来迟,他面色如常地朝着熟悉的位置走去,却在见到我时猛地顿住。
我仿佛没有察觉到会议室的尴尬,自然地拉开了椅子,稳稳地坐下去。
褚总你的位置在哪里。我随手指了个边缘的位置,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的位置就这么轻易地易主了。
我见褚懿对此有不满,叫来助理传达了总部的会议决议。
经总部董事会及股东大会审议通过,基于集团战略布局调整及对分公司业务发展的考量,做出以下人事决议:即日起,免去褚懿先生分公司总裁一职,另有任用。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喧哗声。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惊讶和同情,更有甚者带着幸灾乐祸,都投向了褚懿。
褚懿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但站着的身体依旧挺得笔直。
同时,任命江吟女士为新一任总裁,全面负责子公司各项运营事务。随后总部会将人事决议发送至各位内部邮箱。
宣读完任命后,有热络的高管率先鼓掌,继而台下响起一阵或真心或假意的掌声。
掌声刚落,褚懿缓缓抬眼,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江总的能力,我从来不质疑。褚懿语调低沉,却字字带枪,但总裁这个位置,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力,还要有冷静的头脑,我并不认为江总能够胜任。
他是在借严雪霖大闹公司说事,我听完他的话没有立刻反驳。
褚总,您说的对。但是只有冷静的头脑,缺少管理的能力更是职场大忌。
我抬手点出公司财报,褚总,在您执掌公司的三年里,公司市值仅增长15%,作为集团资源倾斜的子公司,这么点的增长率,是不是太过于难看了
抬头直视褚懿:如果褚总真的看重管理能力,那公司的利益如何保障呢
我无视了褚懿灰败的脸色,示意助理展出了一份完整的公司战略规划书,涵盖未来十年新发展产业。
会议室里死寂一般的沉默,一位头发花白的高层带头鼓起了掌,我认识她,曾经是我父亲的得力干将。有人带头,会议室顿时响起了雷鸣的掌声,褚懿见此没有参加接下来的会议,退了出去。
这一次是我赢了。
会议结束后,助理给我递来了一份褚懿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过了一周,我和褚懿相约在民政局门口碰面。早上的民政局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了,多的是相恋的情侣怀揣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我和褚懿领证时候的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了,遥远的好像前世一样。
手
续办完出来后,竟然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身着单薄的严雪霖站在台阶下,怯怯地叫了声,褚哥哥。
褚懿又再一次的被严雪霖弄乱了理智,他拉过严雪霖,像是我会对她不利一样,将她护在了怀里。
褚懿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我,江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高高在上,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别人。
说完,搂着严雪霖上了他那台限量的轿车,上车前严雪霖避开褚懿向我投来得意的目光。
听了褚懿的这句话,我不禁轻笑出声,我对他的爱和包容,对他的托举和支持,在他看来全是施舍。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是在离婚之后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从大学我第一次见他,对他穷追猛打,直到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再到后来毕业之后,他和我结婚。在我眼中认为我们的婚姻是我努力的结果,但在他眼里,居然一切都是强迫和施舍。
和褚懿离婚之后,我全身心投入在公司上,高强度的工作让我没有办法去想褚懿。
再次听见他的消息,居然是他被带去警局的消息。
自从我接替了总裁,集团总部也在我父亲的授意下撤去了褚懿的一切职务。事发是因为竞争公司提前公布了下一季度的主推产品,居然和我们的主推内容高度相似,总部雷厉风行地查清了真相。
断送了褚懿的,居然是他护在心尖尖上的严雪霖。
严雪霖在大学毕业之前,结识了竞争公司的高管,在利益的驱使下通过褚懿的关系,盗取了不少商业机密。
严雪霖在岗期间很喜欢去研发部门,次数多了不像是偶然,我特意叫人留意了,发现她确实存在盗取信息的行为,在公司大厅她那一巴掌是我有意为之,本来是想让严雪霖被拘留没办法行动,但没想到褚懿居然会把严雪霖保出来。
褚懿被撤职之后,严雪霖也突然消失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假的。
我进入集团总部董事会的时候,正好是褚懿开庭的日子。法院判处了他有期徒刑五年,判决之后他要求见我,我拒绝了,这种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我占用我的时间。
后来的日子我成功接手集团,成立了专门资助女童的慈善基金会,培养了一批批优秀的女性。回看我的一生,才发觉很早就没有了褚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