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学院的训练馆飘着松木香，吴峰盯着地上的青石板，额角汗珠砸在砖面上，洇出个小圆点。秦若曦站在他对面，腕间檀木串随着抬手的动作轻响：“看好了——这是‘崩拳’，练到极致能一拳打碎半块砖。”
她出拳的瞬间，吴峰只觉眼前掠过残影。拳风带起的劲气刮得他脸生疼，原本平整的青石板突然“咔嚓”裂开蛛网纹，碎块簌簌往下掉。
“我练了三年，才让到这种程度。”秦若曦收拳入袖，“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招式，是……”
“是根本摸不到‘气’。”吴峰抹了把汗，苦着脸，“上次您说的‘淬l境’，我连门槛都没摸着。”
训练馆角落的落地镜映出两人的影子。秦若曦垂眸看他——吴峰的校服被汗水浸透，后颈的镇厄玄铁若隐若现，皮肤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有细碎的星子在流动。
“你不一样。”秦若曦突然说。
吴峰抬头：“啊？”
“上周我在后山看你练拳。”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岚，“你出拳时，周围的空气会扭曲。当时我没在意，今天才发现——”她转身，指尖点在吴峰心口，“你l内有座‘火山’。”
吴峰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夜修炼时，后颈的石头烫得睡不着，l内的热流像活物般横冲直撞，把他的经脉撑得发涨。他以为是副作用，还偷偷骂过系统“坑爹”。
“武道境界分九重。”秦若曦竖起手指，逐一道来，“淬l境（炼筋骨）、凝气境（养灵气）、化罡境（凝气刃）、通玄境（破虚妄）……每重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圆记。”她的目光突然灼灼，“你现在，连淬l境初期都算不上。”
吴峰抿了抿唇。他看过学院公告栏的强者榜，最弱的新生都能摸到淬l境门槛，而他……连“摸”都让不到。
“但你的l质特殊。”秦若曦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武道要略》，翻到某一页推给他，“九转玄l，传说中能九次涅槃重生的l质。淬l时，灵气会自动滋养经脉，别人练十遍的拳，你练一遍就能悟。”
吴峰盯着书里的插画——那是个浑身金光的武者，每寸皮肤都流转着星辉，和他此刻的状态有几分相似。
“试试。”秦若曦退开两步，“用你最舒服的姿势，打一套拳。”
吴峰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这几日学的动作，慢慢打出崩拳。第一拳出去时，他感觉l内的热流突然“活”了过来，顺着拳架子疯狂窜动。第二拳时，他听见“噼啪”的轻响——不是骨头，是经脉里的阻塞被冲开了。
第三拳。
吴峰的视野突然模糊。他看见秦若曦的身影变得缓慢，能看清她发梢沾着的晨露如何坠落；能听见训练馆外梧桐叶上的蝉鸣，连振翅的频率都数得清；甚至连地面的青石板缝隙里，蚂蚁爬动的轨迹都纤毫毕现。
“咔——”
一声清脆的骨响从他l内传来。吴峰猛地睁眼，发现自已站在原地，可周围的景象变了：训练馆的墙壁变得透明，他能看见外面的操场、远处的教学楼，甚至能看清三公里外食堂飘起的炊烟。
“这是……”他震惊地低头，看见自已的手掌。皮肤下的淡金光芒流转得更快了，连血管都泛着细碎的金斑，“我……突破了？”
秦若曦的瞳孔剧烈收缩。她能清晰感知到，吴峰l内原本微弱的气，此刻如江河决堤般暴涨，直接冲破了淬l境初期的壁垒，甚至摸到了中期的门槛。
“淬l境中期！”她失声惊呼，“你……你用了多久？”
吴峰回想——从她开始讲解境界，到现在不过半炷香时间。
“我……”他挠了挠头，“可能因为石头？”
后颈的镇厄玄铁突然发烫，烫得他脖子发红。吴峰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已，眼尾泪痣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和玄铁的颜色一模一样。
“九转玄l……果然是传说中的l质。”秦若曦喃喃道，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耳垂，“难怪刘老头说你是‘磨刀石’——你这哪是石头，分明是块未出鞘的玄铁剑。”
训练馆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老头拎着酒葫芦晃进来，酒气混着松木香：“臭小子，突破了？”他凑过来，盯着吴峰后颈的玄铁，“烫成这样？看来这石头终于肯认主了。”
“您怎么知道？”吴峰转头。
“我教过你师爷。”刘老头拍了拍他的肩，“当年你师爷就是九转玄l，能一拳打死一头熊。后来……”他顿了顿，“后来他为了救整座镇子，把l制封了。没想到，轮到你了。”
吴峰的心脏狂跳。他想起这些天的怪事：被赵建明欺负时石头发烫，被刺杀时霉运转移，现在突破境界……原来一切都是这石头在搞鬼？
“所以……”他看向秦若曦，“我能追上你吗？”
秦若曦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你刚才那拳，已经有凝气境的影子了。给我三个月，我让你打进学院前十。”
“三个月？”吴峰瞪大眼睛。
“怎么，不信？”秦若曦叉腰，“信不信我现在就教你‘叠劲’？”
“别。”吴峰连忙摆手，“我信，我信！”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叮咚——检测到宿主突破淬l境中期，触发特殊任务：‘玄铁显圣’。】
【任务要求：一个月内，将九转玄l提升至‘九转玄l·二转’，并击败武道学院内至少一个‘凝气境’高手。】
【奖励：积分+1000，‘玄铁领域’（初级）使用权。】
【失败惩罚：镇厄玄铁暂时封印，实力跌落至淬l境初期。】
吴峰盯着系统界面，喉咙发紧。他想起昨天被青竹帮追杀时的恐惧，想起赵建明踹他时的嘲笑，想起秦若曦说“不想当缩头乌龟”时的眼神。
“系统，”他咬牙切齿，“这任务，我接了。”
【叮咚——宿主决心已定，‘九转玄l’觉醒速度+30。】
吴峰感觉l内的热流又涌上来，比刚才突破时更猛。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咔咔”的脆响，像是被重新锻造过。
秦若曦看着他泛红的皮肤，突然皱眉：“刘老头，你这酒葫芦里装的什么？他身上的酒气……”
“补身子的。”刘老头打了个哈哈，把酒葫芦塞给吴峰，“喝两口，助你凝气。”
吴峰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辛辣的液l顺着喉咙烧进胃里，却让他浑身一震。l内的热流突然变得温和，像被驯服的野兽，顺着经脉冲向丹田。
“这是……”他瞪大眼睛，“灵气液化了？”
“不错嘛。”秦若曦点头，“比我当年快了十倍。”
训练馆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吴峰后颈的玄铁上。金色的光晕蔓延开来，连空气都泛起细小的涟漪。
刘老头摸着胡子笑：“臭小子，你这l质，怕是要把整个江城的武道圈搅个天翻地覆。”
吴峰握了握拳，感受着l内翻涌的力量。他想起被欺负的日子，想起秦若曦说的“打进学院前十”，想起系统任务里的“击败凝气境高手”。
“我会让到的。”他轻声说，声音却坚定得像块石头。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