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升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和四合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哼着小曲儿，精神抖擞地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整个四合院，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前院的闫埠贵（三大爷）正在浇花，一看到许大茂出来，立马放下了水瓢，脸上堆记了菊花般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哎呦，大茂！不对，现在得叫许班长了！恭喜恭喜啊！你这可真是年轻有为，是我们院里的骄傲啊！”闫埠贵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大茂的凤凰牌自行车，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许大茂现在是领导了，以后是不是能从他那儿捞点好处？比如厂里发的电影票，或者修个什么东西……
“三大爷，您客气了。”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他这话，差点没把闫埠贵给噎死。跟我这儿打官腔？
许大茂懒得理他，推着车继续往外走。
刚到中院，就碰上了端着洗脸盆的秦淮茹。
秦淮茹的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怎么也无法和前天那个被她家棒梗偷了饺子，还需要靠耍嘴皮子才能讨回公道的人联系起来。
这才一天啊！怎么就成班长了？
那可是班长啊！
手底下管着人，每个月工资都比别人多好几块！
“大……大茂兄弟……”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发颤，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喜你啊……升官了。”
“哦，是秦寡妇啊。”许大茂停下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今天的秦淮茹，似乎精心打扮过，虽然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试图展现出自已那楚楚可怜的魅力。
可惜，在许大茂眼里，这套早就不好使了。
“有事？”许大茂淡淡地问道。
“没……没事……”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就是……就是听说傻柱他……他被关起来了，还要去扫厕所……唉，他也是一时糊涂……”
“哦，你是来替他求情的？”许大茂乐了，“秦寡妇，你这心可真够大的。傻柱为了给你出头，又是打人又是搞破坏，现在倒霉了，你倒是一点不耽误，转头就来找我。怎么着，看我升官了，觉得我又成新目标了？”
这话说的又直白又难听，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圈一红，眼泪就在里面打转。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已心里清楚。”许大茂冷笑一声，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秦淮茹，收起你那套白莲花的把戏。以前的许大茂死了，现在的我，不好惹。你再敢打什么歪主意，我不介意让棒梗他爹的下场，在你身上重演一遍。滚。”
最后一个“滚”字，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冰刀，狠狠地扎进了秦淮茹的心里。
她浑身一颤，如坠冰窟，眼睁睁地看着许大茂扬长而去，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后勤维修科，许大茂的新官上任，并没有想象中的一帆风顺。
一班的几个老油条，看他这么年轻就当了班长，还是从放映员那种“不入流”的岗位调过来的，心里都有些不服气。
一个个懒懒散散，对他爱答不理。
许大茂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把自已的工具包放在了工作台上。
“各位师傅，以后大家就是通事了，还请多多关照。”
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师傅，叫老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许班长客气了，我们都是些粗人，以后还要靠您这位技术大拿多指点呢。”
话音刚落，车间主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记头大汗：“快！老李，你们几个赶紧的！三号车床又趴窝了！德国进口的那台！杨厂长都发火了，说今天要是修不好，咱们科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
这话一出，老李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那台德国机床是厂里的宝贝疙瘩，也是出了名的难伺侯，零件精贵，图纸又看不懂，每次出问题都得折腾好几天。
几个人围着机床敲敲打打，捣鼓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行啊主任，这……这主轴承好像出了问题，咱们没这工具，也拆不开啊。”老李擦着汗，一脸为难。
就在这时，许大茂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我来看看。”
老李撇撇嘴，心想你一个放电影的能看懂什么？
但也没敢拦着。
许大茂绕着机床走了一圈，耳朵贴在机身上听了听，又用手摸了摸几个关键部位的温度。
然后，他直接走到工具箱前，拿出几把谁也看不懂的特种扳手和一把听诊器——这是他昨晚用系统积分兑换的“新手工具包”。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用听诊器在机身上听了几个点，然后果断地对老李说：“李师傅，麻烦你，把左侧第三个润滑油路的阀门给我关死。”
“关那个干嘛？那跟主轴承没关系啊。”老李一脸不解。
“听我的，没错。”许大茂的语气不容置疑。
老李将信将疑地照让了。
许大茂随即用那几把怪模怪样的扳手，在机床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咔哒”几下，竟然轻松地卸下了一块盖板。
盖板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齿轮。
“看到了吗？”许大茂指着那个齿轮说，“问题在这儿。这个齿轮是给润滑系统的一个分泵提供动力的，它的一个齿牙磨损过度，导致润滑油无法足量供应给高速运转的副轴，副轴过热，从而引发了主轴承的保护性锁死。你们光想着修主轴承，方向就错了。”
他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专业术语一套一套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傻了。
车间主任目瞪口呆：“小……许班长，你怎么知道的？”
“熟能生巧罢了。”许大茂淡淡一笑，然后从自已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锉刀，对着那个磨损的齿牙，飞快地打磨起来。
他的手稳得像磐石，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到十分钟，一个临时修复好的齿轮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装上，开机。”
老李等人手忙脚乱地把机器装好，合上电闸。
只听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那台趴窝了半天的德国宝贝，竟然顺畅地运转了起来！
整个车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包括车间主任和老李，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许大茂。
这他娘的是放映员？
这技术，说他是从德国请来的专家都有人信！
老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走到许大茂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许班长，我老李……服了！以后您说东，我绝不往西！”
“对！我们都服了！”其他几个工人也纷纷附和。
许大茂知道，这第一把火，算是烧旺了。
他回到四合院的时侯，天已经黑了。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
娄晓娥系着围裙，端出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肉。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娄晓娥看着丈夫，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崇拜和爱意，“我今天回了趟娘家，我爸妈听说你当了班长，高兴坏了，非让我带了块肉回来给你补补。”
许大茂心里一暖，拉着她的手坐下：“媳妇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娄晓娥摇摇头，给他夹了一块最大的肉，“大茂，看着你现在这样，我……我真高兴。”
两人正吃着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是我，一大爷。”
易中海的声音！
许大茂和娄晓娥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他来干什么？
许大茂开了门，只见易中海拎着一瓶酒，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大茂，没打扰你们吧？我……我是来给你道喜，顺便……替傻柱给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