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以保姆身份,秘密保护证人一家。
隐婚三年的丈夫,却带着新欢找上门来。
李念,开门！
他身边的女人,是法官的千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林默川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签了它,只要我离婚,岳父就提我做律所高级合伙人。
新欢踩烂我给孩子织的毛衣,轻蔑地扔下支票：五十万,拿着钱滚蛋！
他冷眼旁观：李念,别给脸不要脸,一个乡下保姆能嫁给我,是你祖上烧高香了。
我缓缓捡起地上的毛衣,看着他和他手里的法院传票。
林默川,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没了这家的主人,你连这张传票,都递不进来
……
李念,开门！
门外传来丈夫林默川不耐烦的吼声。
隐婚三年,他第一次来这找我。
门口,林默川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胳膊的女人,是京海知名法官的独生女,赵嫣然。
他们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是给这家主人的传票。
也是来给我送死刑判决的。
赵嫣然看到我洗得发白的旧围裙,立刻嫌恶地皱眉,抬手捂住了鼻子。
默川,这就是你藏了三年的乡下老婆
哟,还真把别人家的孩子当自己的了保姆当上瘾了
长得真够普通的,浑身上下都是油烟味,熏死人了。
他直接把一份文件甩到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离婚协议,签了它。
他的声音,比京海冬天的风还要冷。
我的手伸进围裙口袋里攥紧了音乐盒。
为什么我问他,声音有些哑。
嫣然怀了我的孩子。
他看着身边的赵嫣然,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岳父大人说了,只要我跟你离了婚,就立刻提我做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我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点点收紧。
当年,是谁动用一切关系,把他从一个连案子都接不到的实习律师,一路捧到今天的位置
我每次出手都极为隐秘,抹去了一切痕迹,让他以为只是时来运转。
没有我,他连见赵嫣然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她冷笑一声,一把夺过我放在旁边椅子上,正在给孩子织的毛衣。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毛衣扔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一个臭保姆,还想赖着不走,耽误我们默川的大好前程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死皮赖脸的真恶心！
她从限量款的名牌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甩手扔在地上。
五十万,拿着钱赶紧滚。
别脏了我们家默川以后要走的路。
林默川冷漠地附和：李念,别给脸不要脸。
你一个没文化没背景的乡下女人,能嫁给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别贪得无厌,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慢慢蹲下身。
捡起地上那件织了一半的毛衣,仔细地掸掉上面的灰尘。
然后,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林默川,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没了这家的主人,你连这张传票,都递不进来
2
我的话,让林默川和赵嫣然都愣了一下。
赵嫣然最先反应过来,她夸张地笑出了声,挽紧林默川的胳膊：默川你听听,一个下贱保姆,也敢威胁我们
默川,你听到了吗你这个乡下老婆说,没了她的主人,你就递不了传票呢。
她是不是在这里当保姆当傻了
林默川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不耐。
李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家主人不过是个破产的小老板,欠了一屁股债,马上就要上法庭了。
你以为你保护的是什么大人物
他指着我,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嘲讽。
你就是个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地位有多高。
我能来这里,是给他们脸了！
赵嫣然一脸傲然地补充道：
没错！要不是我爸是法官,默川想接这个案子,门都没有！
你一个保姆,懂什么法律,懂什么人脉
你只配在厨房里闻油烟味！
她说完,还不解气,又上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骂。
还敢拿你主家来压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和你那个破产的主人,一起滚出京海！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把毛衣叠好,放在干净的桌面上。
然后,我看向林默川,一字一句地问：
林默川,你确定要为了她,为了那个所谓的高级合伙人位置,跟我离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林默川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上前一步,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
力道之大,让我的骨头都在作响。
李念,你以为你是在跟我谈判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眼里的狠厉,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
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别逼我用更难看的手段！
赵嫣然在旁边煽风点火,语气尖酸刻薄。
默川,跟这种女人废什么话
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不是觉得她主家很厉害吗不是觉得没了她主家,你就什么都不是吗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她从旁边拿起一个花瓶,对着客厅里最贵的一幅画就砸了过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那个所谓的厉害主人,在我眼里,算个屁！
砸了他们的东西,他们敢放一个屁吗
我告诉你,李念,我不光要砸东西,我还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权势！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名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
那幅价值不菲的名家画作,也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客厅里一片狼藉。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3
林默川非但没阻止,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
赵嫣然的脸上,是病态的兴奋和快意。
怎么样李念
你主家不是很厉害吗让他们出来啊！
让他们来找我赔钱啊！
她嚣张地大笑着,一脚踩在破碎的花瓶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告诉你,别说砸他点东西,就算我今天把这房子点了,他都得乖乖受着！
因为我爸是法官,而他,只是个马上要坐牢的阶下囚！
我看着她的疯狂,心里一片平静。
我只是觉得可悲。
为林默川,也为她。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老旧的木质音乐盒。
这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每次执行危险任务前,我都会拿出来看一看。
它能给我带来力量和慰藉。
见我拿出这个破旧的音乐盒,赵嫣然脸上的鄙夷更深了。
哟,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你这种穷酸保姆,也就配玩这种地摊货了。
她似乎觉得砸那些名贵的东西还不够。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音乐盒上。
你好像很宝贝这个破盒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将音乐盒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她。
别碰它！
我的紧张,让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这么紧张看来这个破烂玩意儿对你很重要啊
你越是宝贝,我就越是要毁掉它！
话音未落,她猛地伸手来抢,指甲几乎划到我的手背。
林默川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甚至在赵嫣然快要摔倒时,还伸手扶了她一把,眼中满是关切。
嫣然,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冰冷刺骨。
李念,把东西给她！
不要为了一个破烂,惹嫣然不高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林默川,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冷笑一声：我不需要知道。
我只知道,它现在让我的女人不高兴了。
所以,它就该被毁掉。
他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赵嫣然得到了他的支持,更加有恃无恐。
她趁我不备,一把抢过我怀里的音乐盒,高高举起。
还给我！我脸色大变,伸手去夺。
这是我爸妈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
他们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是我的骄傲和信仰。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它！
你越想要,我就越不给你！
赵嫣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她手一松,音乐盒呈抛物线状落下。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木质的音乐盒,四分五裂。
里面的零件和碎片,散落一地。
4
不！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也跟着碎掉了。
你这个畜生！
我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杀意。
我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体内的力量在叫嚣着,想要冲破束缚。
我想撕碎眼前这个女人。
但最终,我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但纪律如铁。我的手,不能沾染这种垃圾的血。
见我举起手又放下,赵嫣然以为我怕了。
她得意地挺起胸膛,把脸凑到我面前,极尽挑衅。
打啊！你打我啊！
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林家的金孙,是默川未来的希望！
你敢动我,默川不会放过你,我爸更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缓缓蹲下身,颤抖着,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音乐盒碎片。
怂包！
一个只会动嘴的废物！
赵嫣然见我不还手,更加嚣张。
她转头对林默川撒娇。
默川,你看她,还敢瞪我！我好怕啊！
林默川立刻上前,一脚踢在我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道让我整个人都摔倒在地,手里的碎片也散落开来。
李念,你敢用这种眼神看嫣然
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了我们,是什么下场！
他对着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
给我按住她！
今天我就要让她跪在这里,给嫣然道歉！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的脸颊被迫贴在冰冷的地砖上,上面还沾着刚刚花瓶的碎渣。
赵嫣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下一下地踩在我捡起来的那些音乐盒碎片上。
咔嚓……咔嚓……
碎片被碾得更碎,声音刺耳又残忍。
道歉！
给我磕头道歉！
说你错了,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默川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我趴在地上,看着那些被碾成粉末的碎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林默川,赵嫣然。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他们不寒而栗的冷意。
你们,会后悔的。
哈哈哈,后悔
赵嫣然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我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我今天就等着看,你这个底层的垃圾,能让我怎么后悔！
她话音刚落。
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晃了晃。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神情肃穆的男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肩上扛着徽章的中年男人。
他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狼藉的客厅,最后,定格在被两个保镖死死按在地上的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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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默川和赵嫣然脸上的嚣张得意,瞬间凝固。
那两个按着我的保镖,也被这阵仗吓得松开了手,下意识地退到了一边。
林默川毕竟见过些世面,他最先反应过来。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挤出一个自以为稳重的笑容,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是哪位领导
我是锦程律所的林默川,这是我的名片。
他恭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姿态放得极低。
然而,为首的中年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惶恐。
赵嫣然见状,不悦地皱起了眉。
她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在京海向来是横着走的。
她上前一步,挽住林默川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爸可是法官赵启明！
她以为,搬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这些人就会像林默川一样,对她恭恭敬敬。
可她想错了。
中年男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现场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死一般的寂静。
在林默川和赵嫣然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那个气场强大,一看就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快步朝我走来。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
他对着狼狈不堪的我,猛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队长！
龙鳞特战队,精英分队,陈锋！
奉命前来支援！
请您指示！
6
精英分队……队长
陈锋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默川和赵嫣然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不……不可能……
赵嫣然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她怎么可能是……精英分队队长
她明明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没文化的保姆！
林默川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想起了我刚才说的话。
如果没了这家的主人,你连这张传票,都递不进来
他之前以为,这只是我虚张声势的威胁。
可现在看来……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陈锋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
他看到我脸上的划痕,和嘴角的血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被保护的科学家点名只信任我,因为我曾在另一次任务中救过他的命。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默川和赵嫣然,声音里像是淬了冰。
是你们干的
仅仅三个字,却带着山崩地裂般的威压。
林默川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他强撑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陈……陈队长,这……这是个误会……
误会
陈锋冷笑一声,他身后的队员们,齐刷刷地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武器。
冰冷的金属光泽,晃得赵嫣然眼前发黑。
她尖叫一声,躲到了林默川的身后。
默川！救我！让他们别乱来！
我爸是赵启明！他们不能动我！
到了这个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倚仗,还是她那个法官父亲。
陈锋的眼神更冷了。
赵启明
他拿出一部黑色的特殊通讯器,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查一下,京海市的法官,赵启明。
陈锋的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下达命令。
是！
不到十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回复。
报告！赵启明,涉嫌多起职务犯罪,利用职权,收受贿赂,干扰司法公正。
相关证据,我们已经掌握。
纪律监察部门,五分钟后,将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听到这话,赵嫣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
她最大的靠山,倒了。
林默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是错过了什么,又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他所谓的飞黄腾达,他引以为傲的律所高级合伙人,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而他,亲手打碎了那个能让他一步登天的梯子。
还把那个站在云端之上的人,狠狠地踩进了泥里。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崩溃。
我只是在陈锋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然后,我走到林默川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林默川。
我平静地开口。
三年前,你还是个实习律师,第一个案子就因为证据不足,差点败诉。
是我,动用关系,帮你找到了那个隐藏了三年的关键证人,让你一战成名。
两年前,你得罪了京海最大的地产商,被整个行业封杀。
是我,让那个地产商一夜之间破产清算,跪着来求你原谅。
一年前,你想要竞选律所合伙人,却被你的对手用卑劣手段打压。
是我,把他所有的黑料,匿名送到了纪律部门的桌上,让他身败名裂。
我每说一句,林默川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面如死灰。
这些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是自己能力出众才得来的成就,原来……
原来背后,一直有一只手在托着他。
而他,却把这只手,当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7
为什么……
林默川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他早知道我的身份,他怎么敢……他怎么会……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
告诉你
告诉你,然后让你利用我的身份,去追逐你那可笑的虚荣和权势吗
林默川,我之所以帮你,不是因为我爱你。
而是因为三年前,我们结婚时,你在我爸妈的遗像前发过誓。
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会继承他们的遗志,做一个正直的,为人民服务的好律师。
我以为,你和我是同路人。
我以为,扶持你,就是在我爸妈的道路上,换一种方式前行。
我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哀。
但我错了。
你所谓的正直,所谓的理想,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默川的心上。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我亲手击得粉碎。
他一直看不起的,以为是攀附着他生存的乡下妻子,才是他所有荣耀的来源。
而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不……不是的……
他慌乱地想要解释,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那个女人,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孩子……孩子我可以让她打掉！
你原谅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的意气风发。
不远处的赵嫣然听到他的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默川！你混蛋！
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要娶我！你说过要对我和孩子负责的！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两个特勤队员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低头,看着抱着我腿的林默川。
他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裤脚,让我觉得无比肮脏。
我用力地,一脚踹开了他。
别碰我。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念念……
我走到那张被他甩在我脸上的离婚协议前,捡了起来。
然后,从陈锋手里接过一支笔。
唰唰两下,签下了我的名字。
李念。
我把签好字的协议,扔回到他的脸上,就像他之前对我做的那样。
林默川,我们之间,结束了。
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你的前程,你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8
不！我不同意离婚！
林默川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抢夺那份协议。
我不要离婚！念念！我不能没有你！
他现在才明白,没有我,他将一无所有。
他会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陈锋上前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林先生,请你自重。
两个特勤队员立刻上前,将情绪失控的林默川制服。
我看着他疯狂挣扎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陈锋看着我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总教官,这个音乐盒……
我爸妈留下的。我轻声说。
陈锋的身体猛地一震,看向林默川和赵嫣然的眼神里,杀意毕现。
把他们带走。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
林默川和赵嫣然被强行拖了出去。
念念！我错了！你原谅我！
李念！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他们的哭喊和咒骂声,在门外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陈锋走到我身边,也蹲了下来,帮我一起捡拾那些细小的碎片。
总教官,对不起。
是我们来晚了,让您受委屈了。
我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小块碎片放进手心,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怪你们。
是我自己识人不清。
我看着手心里的碎片,低声说：
陈锋,帮我找一个最好的修复师傅。
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把它修好。
是！陈锋郑重地回答。
我转身,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这里,承载了我对婚姻最后的一丝幻想。
而现在,幻想破灭了。
也好。
从此以后,我只是李念。
龙鳞特战队的总教官。
再也不是谁的妻子。
我走出别墅,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陈锋已经为我拉开了车门。
总教官,我们现在回基地吗
不。
我看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去锦程律所。
陈锋愣了一下：去那里做什么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林默川不是想要当高级合伙人吗
我送他一份大礼。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是如何在我手里,化为齑粉的。
9
锦程律所,京海市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
此刻,正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
当我和陈锋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出现在律所大厅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前台小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发抖的手指着顶楼的方向。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律所主任的办公室。
律所主任的茶杯在我们出现时,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你……你们是什么人
陈锋上前,出示了一份文件。
国家安全部门。
我们怀疑锦程律所涉嫌多起商业间谍案,泄露国家机密。
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们接管,所有人都必须配合调查。
主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我要锦程律所,在京海,彻底消失。
我对着身后的陈锋,淡淡地说道。
明白。陈锋点头。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海市。
林默川,你不是想当高级合伙人吗我让人打开了看守所的电视。
新闻里,锦程律所的大门被贴上了封条,曾经的同事们抱头鼠窜。
至于你的岳父赵启明……
我将一份判决书的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无期徒刑,这应该是他身为法官,最熟悉的结局。
他彻底崩溃了。
他想见我,他求着办案人员,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我说。
我去了。
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我看着他。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像是老了二十岁,头发白了大半,眼神空洞,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为什么……
他拿起电话,声音嘶哑地问我。
你明明可以拥有一切,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保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一家人。
他们,是国家一项绝密科研项目的核心成员,手里的资料,价值连城。
而你,林默川,你接的那个案子,背后真正的委托人,是境外的间谍组织。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利用法律的空子,接触到他们,窃取机密。
你所谓的飞黄腾达,不过是敌人为你铺好的陷阱。
你只是他们手里,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林默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猎物。
至于我为什么对你这样……
我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因为你毁掉了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所以,我也要毁掉你最在意的一切。
这很公平。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林默川的结局,我没再关注。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我的音乐盒,最终被全世界最好的工匠修复好了。
虽然上面还留着细微的裂痕,但它又能重新奏响那首熟悉的旋律。
我把它放在了烈士纪念馆里,和我父母的照片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我换上了我的军装,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
阳光下,肩上的龙鳞徽章,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