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救还是不救？”
杨雪妮缓缓抬起头，艰难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我愿意。”
只要能救父亲，牺牲自己算什么。
何况王爷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嫁给他，自己不亏。
“你爹死罪可免，不过”
杨雪妮一颗心揪起来，“不过怎样？”
她微扬着头，眉间轻蹙，紧张的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大掌握住她的手，“不过，你爹乃至你整个家族，都要为杨雪彤做事，直到死都只能领着微薄月例。”
原来是这样，杨雪妮一颗心收起来。
他们一家之前受过大伯恩惠，理应为大伯一家付出。
而且他爹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导致王爷要惩罚他们一家子。
“谢王爷开恩。”
“你先回驿馆，我命人安排一下之后接你进府。”朱高煦说道。
人家爹在，该有的礼数应该有。
送走杨雪妮，朱高煦面上一沉，招了招手。
杨涛被人羁押着从暗处走出。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女儿答应做本王的姬妾，你得好好感谢她。”
说罢，朱高煦的亲卫奉上笔墨印泥。
“把这签了。”
杨涛一愣，“这是？”
“卖身契。”朱高煦面色一沉，在他面前装什么糊涂，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身契几个字。
“王爷，您不是答应饶恕草民吗？”
“本王说的是死罪可免，没说不让你卖身为奴。”朱高煦顿了顿，冷声道：“你连对自己有恩的人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事情你做不出来，防止你以后再次背叛，本王得防着你。”
胳膊拧不过大腿，权势压人，杨涛满心不甘，在卖身契上签字画押。
杨涛签好卖身契，朱高煦的亲卫又奉上厚厚一叠卖身契。
“带回去，让你家人全部签了。以后你们一家子就是杨家嫡系的家奴。”
“是。”杨涛低着头，卑微到尘埃里。
以后哪怕他再有能力，绝无升迁的可能，这辈子不仅自己没出息，连带着一家子都没出息。
“你能力还算不错，麓川那边缺个主簿，你把家中事务料理妥当之后就去接手。”
“谢王爷恩典。”
杨涛难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本王乏了，退下吧。”朱高煦摆手赶人。
杨涛拿着厚厚一叠待签字画押的卖身契离开，身后跟着朱高煦的亲卫。
回到驿馆，他仔细数了数手中身契的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十八张，刚好和他们家人数对的上。
除了杨雪妮，不用签，其他人都得签。
刚兴起的作弊心思，在数过身契数量之后，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
汉王对他们家情况了如指掌，若再动歪心思，只怕汉王一怒，将他们全家斩尽杀绝。
“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