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亲自下旨赐婚,夏原吉和杨士奇即便有天大的不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们还能如何?
君无戏言,皇帝都金口玉言了,他们要是再敢多说一个不字,那就是抗旨不遵,给脸不要脸了。
到头来,别说女儿的名分保不住,怕是连自己的官位都难保。
“臣,叩谢陛下隆恩。”
夏原吉和杨士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说完便双双告退,再多待一刻,他们怕是真要被活活气死。
“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朱高煦却是故意在二人转身时,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夏原吉身子一晃,差点没当场栽倒,幸好被一旁的杨士奇扶住,两人仿似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离开了御书房。
“你这逆子,就不能少说两句?”
朱棣没好气地瞪了朱高煦一眼。
“儿臣这不是替您老出气么?这两个老货刚才还想跟您掰扯规矩呢。”
朱高煦一脸的无辜。
朱棣懒得再理他,直接摆手道:“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蛋,记住你答应的事情,一个月内,朕要看到燧发枪!”
“您就擎好吧!”
随后,朱高煦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皇宫。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汉王朱高煦强掳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之女,非但没受重罚,反而还得了个皇帝赐婚。
这一下,整个文官集团都炸了锅。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荒唐!简直是旷古未闻的荒唐事!”
“汉王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陛下非但不罚,反而纵容,国将不国啊!”
“长此以往,我等朝臣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之上?”
尤其是翰林院大学士解缙,更是气得拍案而起。
他本就力主立朱高炽为太子,向来看不惯骄横跋扈的朱高煦,当初朱棣那句“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更是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如今朱高煦又搞出这等丑闻,更是坐实了他品行不端的印象。
“此等无德无行之辈,岂能为大明藩王?依我之见,就该削其王爵,令其闭门思过,以正国法,以安臣心!”
解缙在文官群体中本就威望甚高,他这么一带头,立刻引来无数附和。
一时间,弹劾朱高煦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再次飞向了朱棣的御案。
只不过这一次,朱棣却是看都懒得看,直接命人将所有奏折付之一炬。
开玩笑,为了燧发枪,他连老脸都豁出去了,还会被这些文官的口水淹死?
就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汉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
朱高煦正盘算着该怎么把系统奖励的高炉炼钢技术也给用起来,这玩意要是能搞定,大明的钢铁产量和质量,怕是能直接甩开全世界几条街。
“二哥!二哥!”
就在这时,一个与朱高煦有几分相像,却更显几分阴柔之气的青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正是赵王朱高燧。
“我说老三,你这个点不好好在你的北镇抚司待着,跑我这来干嘛?”
朱高煦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二哥,你这回可真是太牛了!”
朱高燧那张脸上,羡慕、嫉妒、恨意几乎凝成了实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鬼鬼祟祟地凑到朱高煦身边,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我的好二哥,夏原吉和杨士奇啊!”
“那可是父皇跟前的顶尖红人,更是太子殿下最粗的两条大腿!”
“你倒好,一声不吭就把人家两个心肝宝贝闺女全给端回了府里!”
“现在外面那帮文官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你的汉王府给淹了,骂你就是个祸乱朝纲的国贼!”
“你这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这儿优哉游哉地晒太阳!”
“羡慕了?”
朱高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里满是戏谑。
“羡慕你也去抢两个回来当王妃?”
“本王凭本事抢的人,他们有意见?有意见就给本王憋着!”
朱高煦猛地睁开眼,一道精光爆射而出,吓得朱高燧脖子一缩。
“我我可没二哥你这能掀翻天的胆子。”
朱高燧嘿嘿干笑一声,刚才那点嫉妒瞬间被求生欲取代,随即整张脸又垮了下来,跟个苦瓜似的。
他唉声叹气地抱怨道:“二哥,你就别提了,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哪有你这么潇洒快活啊!”
“怎么,你那个破北镇抚司,又给你捅什么幺蛾子了?”
朱高煦随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朱高燧如今掌管着北镇抚司,也算是父皇朱棣给他的历练,手里的权力不大不小,但麻烦却是一等一的大。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白莲教那帮杀千刀的余孽!”
朱高燧一拳砸在石桌上,满脸的晦气和暴躁。
“真他娘的邪门,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又冒出来一伙!”
“就在京畿之地附近,跟地里的老鼠一样,到处打洞,暗中传教,蛊惑那些愚夫愚妇!”
“父皇的龙案都快拍碎了,下了死命令,让我限期之内,必须把这伙人连根拔起!”
“可这帮人滑得跟泥鳅一样,沾水就跑,钻进土里就消失不见,我这带着锦衣卫弟兄们累得跟狗一样,查了好些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摸到!”
说着,朱高燧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猛地一亮,像饿狼看到了肥肉,满脸期盼地死死盯住朱高煦。
“二哥!”
“好二哥,亲二哥!”
“你脑子比谁都活,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要不你帮弟弟我参谋参谋?”
“或者干脆你亲自出手!凭你的本事,抓几个藏头露尾的邪教妖人,那还不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不去。”
朱高煦连眼都没眨一下,两个字如同两块冰坨子砸了过去。
开什么惊天大玩笑!
他现在得忙着纳小妾,生孩子咳咳,完成系统任务,还要在脑子里构思足以颠覆时代的科技树,哪有功夫去管这种破事。
白莲教这种东西,就是大明朝身上的一块牛皮癣,剿了一波又来一波,根本杀不干净,纯属浪费时间。
“别啊二哥!”
朱高燧急了,一把拽住朱高煦的袖子,开始死缠烂打。
“你可得帮帮我!这次父皇是真动了雷霆之怒,那眼神,简直要吃人!我要是再办不好,少说也得被扒了裤子,挨上一顿能要命的板子!”
“没空。”
朱高煦不耐烦地一甩袖子,将他甩开。
“本王最近忙得很,没那闲功夫陪你玩这种抓迷藏的游戏。”
“忙?你忙什么?”
朱高燧一脸的不信,语气酸溜溜的。
“你不会是忙着做什么龌蹉的事,而乐不思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