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死后,他们用我的心脏,救活了我的绿茶闺蜜。
我的冠军奖杯成了她的,我的男友成了她的,连我的父母都说,这是我天生的荣幸。
他们在我用生命换来的荣耀上狂欢,瓜分我的一切。
他们不知道,我带着地狱的烈焰重生了。
看着这对狗男女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我笑了。
好戏,现在才开始。
1
裂痕
我叫林夏,星陨战队的王牌狙击手。
刚刚,我为战队拿下了第一个世界冠军。
奖杯冰冷,灯光灼热。
我穿过狂欢的人群,走向我的男友,程屿。
他是战队的指挥,也是我的神。
我们赢了。我笑着说。
他却避开了我的拥抱,将我身边的苏晴拉进怀里。
苏晴,我的闺蜜,战队的医疗师。
晴晴吓坏了,最后那波极限反杀,她心脏都快停了。程屿语气里满是心疼。
苏晴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对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夏夏,你太厉害了,我刚刚真的以为要输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庆功宴上,程屿全程陪着苏晴,为她挡酒,为她夹菜。
他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而我,像个局外人。
我提前离场,回到我和程屿的家。
推开门,客厅没开灯。
黑暗中,传来程屿压低的声音。
放心,她那种脑子,猜不到的。
他在打电话。
心脏配型结果是完美,这才是最重要的。林夏她只是个工具,一个……能为我们拿到冠军,顺便提供一颗健康心脏的工具。
工具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嗯,她先天性心脏病史的假病历已经做好了,只要时机一到……
我握着门把手,指节发白,几乎要将它捏碎。
时机
什么时机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灯。
程屿,你在跟谁打电话
程屿惊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镇定掩盖。
夏夏你怎么回来了他笑着迎上来,在跟医生讨论苏晴的病情,她老毛病又犯了。
他演得天衣无縫。
是吗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听到了我的名字
程屿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听错了,他抚上我的脸,语气温柔得像毒药,最近比赛太累,你都出现幻听了。乖,去洗个澡,我给你热牛奶。
他想把我当傻子。
我看着他转身走向厨房的背影,那个我爱了五年的背影。
此刻,却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我没有动。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可我知道,不是。
那句工具,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插在我的心上。
牛奶的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
程屿把杯子递到我手里,温柔地说：
喝完早点睡,明天,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惊喜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敢肯定。
那将不是惊喜。
而是我的催命符。
2
物证
我一夜没睡。
程屿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清晨,他吻了我的额头,说要去俱乐部处理赞助商的合同。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冲进了他的书房。
密码是我的生日。
真讽刺。
电脑打开,桌面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但我知道程屿的习惯,他有隐藏分区的习惯。
我调出隐藏盘,一个加密文件夹赫然在目。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这里面。
我尝试了所有我们之间的纪念日,全部错误。
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苏晴的生日。
咔哒。
文件夹,开了。
我的手在颤抖。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标题是——《完美落幕计划》。
我点开它。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计划书。
第一步：利用林夏的技术,拿下世界冠军,将星陨战队的商业价值推到顶峰。
第二步：伪造林夏突发恶性心脏病的医疗记录,为后续的意外铺路。
第三-步：制造一场无法挽回的交通事故,目标：林夏。要求：脑死亡,但心脏必须完好无损。
第四步：以家属身份签署器官捐赠协议,将林夏的心脏,合法地移植给因心力衰竭生命垂危的苏晴。
第五步：苏晴康复后,继承林夏的冠军光环和商业价值,成为新的电竞女神,程屿则作为幕后操盘手,独占全部利益。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苏那晚的虚弱是装的。
原来,我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原来,我深爱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想挖走我的心。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挖走我的心。
我关掉文档,浑身冰冷。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一个视频。
我点开。
画面里,是我们的卧室,是我们的床。
程屿和苏晴,赤裸地纠缠在一起。
录制时间,是我们出征世界赛的前一晚。
那天晚上,程屿告诉我,为了保持最佳状态,我们需要分房睡。
而我,竟然信了。
视频里,苏晴娇喘着,勾住程屿的脖子。
屿哥,她真的会把心脏给我们吗
会的,程屿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她爱我爱得像条狗,我让她死,她绝不敢活。
砰！
我手里的鼠标,被我生生捏碎。
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淋漓。
可我感觉不到疼。
还有什么,比心被撕碎更疼
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程屿,苏晴。
你们想要我的心
好啊。
我给你们。
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
一个让你们永生难忘的方式。
3
公审
当晚,是星陨战队的冠军庆功晚宴。
名流云集,媒体齐聚。
程屿作为战队CEO,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
他身边的苏晴,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美得像个天使。
他们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不明真相的观众,甚至已经在磕CP了。
我换上一袭惹眼的红裙,端着香槟,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他们。
程屿看到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夏夏,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还穿这么少他想来扶我。
我侧身避开,笑意盈盈。
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缺席
苏-晴也贴了上来,挽住我的胳膊,亲昵地说：夏夏你来啦,快看,这是屿哥送我的项链,好看吗
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是我之前看中,却嫌太贵没舍得买的那条。
好看,我看着她,笑容越发灿烂,毕竟,是用我的奖金买的。
苏晴的脸,白了一下。
程屿立刻打圆场：夏夏,别闹,今天是开心的日子。
是啊,很开心,我举起酒杯,转向台下的所有来宾和镜头,所以,我决定宣布一件喜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程屿和苏晴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
我清晰地看到,程屿的手,在背后对保镖做了一个手势。
想捂我的嘴
晚了。
我走到舞台中央,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
感谢大家今晚的到来,共同见证星陨的荣耀。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给大家看一个‘惊喜’。
我拿出U盘,递给后台的工作人员。
程屿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林夏！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吼。
我没理他。
大屏幕暗下,随即亮起。
出现的,不是他俩的床上视频。
而是《完美落幕计划》的文档。
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清晰地投射在每个人的眼中。
全场死寂。
随即,是山崩海啸般的哗然！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谋杀！这是蓄意的谋杀！
太恶毒了！为了心脏和钱
程屿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苏晴更是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她尖叫着。
伪造我冷笑一声,那这个呢也是伪造的吗
我打了个响指。
大屏幕上,画面切换。
是我家卧室的床上视频。
不堪入目的画面,伴随着他们污秽的对话,响彻整个宴会厅。
她爱我爱得像条狗,我让她死,她绝不敢活。
程屿的这句话,被无限放大,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每个人的脸上。
闪光灯疯了一样地闪烁。
程屿和苏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程屿疯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上台想抢走我的话筒。
林夏！你这个疯子！
我冷静地看着他,就在他即将碰到我的瞬间——
爸,妈。
我轻轻地开口。
程屿的动作停住了。
他回头,看到了从人群中走出的我的父母。
是我叫他们来的。
我妈看着台上的闹剧,气得浑身发抖。
她冲上来,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全场再次死寂。
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逆女！我爸指着我,声色俱厉,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小屿和晴晴道歉！
我懵了。
道歉
让我给这两个想杀了我的人道歉
程屿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他走到我父母身边,扶住我妈,痛心疾首地说：叔叔阿姨,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夏夏,让她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开始胡思乱想……
我妈立刻心疼地看着他：好孩子,不怪你,是这个孽障！我们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看着我最亲的父母,他们眼中没有一丝对我的信任。
只有厌恶和羞耻。
原来,他们也早就被程屿洗脑了。
原来,在这场阴谋里,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孤军奋战的小丑。
心,像是被瞬间掏空。
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
我说。
我道歉。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一步步后退,退到舞台边缘。
程屿,苏晴。
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祝你们……百年好合,不得好死。
说完,我张开双臂,向后倒去。
身体穿过冰冷的空气,坠入黑暗。
再见了。
这个肮脏的世界。
4
死亡直播
我没死成。
或者说,没立刻死成。
我从高高的舞台上摔下来,撞到了脑袋,陷入了深度昏迷。
也就是他们计划中的——脑死亡。
我变成了一缕无法离开病房的幽魂。
我看到程屿在我病床前,对我父母声泪俱下。
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夏夏的抑郁症,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父母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好孩子,不怪你,是她的命。
我看到苏晴也来了,她哭得梨花带雨。
夏夏,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脏病又复发了,医生说,再找不到合适的心源,我就活不过这个月了。
她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妈立刻慌了,抱着她：晴晴,你别吓阿姨啊！
程屿适时地开口,声音沙哑又沉痛。
叔叔阿姨,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一个残酷的事实。医生说,夏夏……已经脑死亡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我的身体,像在看一件物品。
但是,她的心脏,是健康的。而且……和晴晴的配型,完美匹配。
空气,瞬间凝固。
我爸妈的脸上,血色褪尽。
他们看着我,又看看苏晴。
那眼神,是挣扎,是痛苦。
而我,只能无声地尖叫。
不！
不要！
程屿跪了下来。
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了,就当是为了我,救救晴晴吧！夏夏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她最好的朋友能活下去！
最好的朋友
我笑了,笑得灵魂都在发抖。
我妈看着苏晴苍白的脸,终于,她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我签。
她说。
我看到我的母亲,拿起笔,在那份《器官自愿捐赠同意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一笔一划,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魂魄上。
我彻底绝望了。
手术那天。
我看到自己被推进手术室。
无影灯下,医生戴着口罩,眼神冰冷。
他剖开我的胸膛。
我看到我的心脏,那颗为程屿跳动了五年,为梦想拼搏了十年的心脏。
它还在有力地跳动着。
鲜活,温热。
医生手里冰冷的手术刀,切断了连接它的最后一根血管。
剧痛,贯穿了我的灵魂。
我看到它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放进一个恒温箱里。
然后,被送进了隔壁的手术室。
那里,躺着苏晴。
我的意识,开始消散。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看到程屿隔着玻璃,对苏晴做了一个口型。
结束了。
不。
还没。
程屿,苏晴。
还有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
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等着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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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归来
五年后。
纽约,一场世界顶级的黑客峰会。
一个代号为Nyx（黑夜女神）的神秘黑客,横空出世,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全场,成为新的神话。
没人知道Nyx是谁,是男是女,来自哪里。
人们只知道,在网络世界,Nyx就是帝王。
峰会结束的酒会上。
我戴着一张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端着一杯威士忌,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是纽约璀璨的夜景。
窗户的倒影里,是一张陌生的脸。
精致,冷艳,却又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这不是林夏的脸。
五年前,我的灵魂在医院飘荡,即将消散。
一个坐着轮椅,脸色苍白的男人找到了我。
他说,他叫江川,是一位脑科学家。
他说,他可以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代价是,我要替他完成一件事。
我答应了。
我不在乎代价。
我只要复仇。
于是,我成了他秘密实验的第一个成功品。
我的意识,被移植到了这具因车祸脑死亡的女孩身体里。
她的名字,叫顾笙。
一个富家的千金,父母空难双亡,只留下巨额的遗产和一个……同样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身体。
真是命运的玩笑。
江川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面孔,和一身足以颠覆世界的黑客技术。
而我需要为他做的,就是找一个叫宙斯的黑客组织的线索。
你为什么要找他们我问。
他们,江川的眼里,是化不开的仇恨,偷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过去五年,我一边为他寻找线索,一边建立我自己的复仇帝国。
我看着程屿利用林夏之死的悲情故事,将星陨包装成一个有情有义的传奇战队,赚得盆满钵满。
我看着苏晴顶着冠军之心的光环,成了电竞圈炙手可热的女神,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他们过得,真好啊。
好到,我都快不耐烦了。
助理走到我身边,递上一个平板。
老板,星陨集团的股价,已经跌破发行价了。
我轻抿一口酒,看着屏幕上那条断崖式下跌的绿色曲线,笑了。
几个月前,我匿名送给了他们一份看似完美的投资计划。
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程屿呢我问。
他正在到处借钱,试图填补这个窟窿。据说,已经联系了我们旗下的风投公司。
很好。
我放下酒杯。
告诉他,我想见他。
猎物已经入笼。
是时候,让猎人登场了。
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一个加密号码。
我接起。
电话那头,是江川虚弱但难掩兴奋的声音。
Nyx,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一个能让那颗心脏……‘活’起来的方法。
我愣住了。
江川继续说：我研发出一种神经性病毒,可以通过远程信号激活。它可以模拟心脏最原始的记忆,让受体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甚至是……神经共感。
我的呼吸,骤然收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你可以让苏晴,感受到你死前所有的痛苦。甚至,看到你所看到的画面。
我的手,猛地握紧。
让苏晴……感受到我的痛苦
把程序,发给我。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
程屿,苏晴。
准备好了吗
来接收我迟到五年的,惊喜。
6
重逢
我和程屿约在一家高级会所。
他以为要见的是风投公司的总裁。
当看到是我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顾……顾小姐他显然不认识我这张脸。
我摘下面具,对他微微一笑。
程总,久仰。
程屿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
惊艳,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官的探究。
或许是我的某个眼神,让他觉得熟悉。
但他很快收回了思绪,生意人的精明重新占了上风。
顾小姐,您……您就是‘奇迹风投’的幕后老板他难以置信地问。
是我。我示意他坐下,听说程总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
提到麻烦,程屿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强撑着笑：一点资金周转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是吗我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据我所知,星陨的资金缺口,高达九位数。如果三天内无法补齐,你们将直接宣布破产。
他的脸色,彻底白了。
顾小姐,您……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向前倾身,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完美的投资计划’,就是我送给你的。
程屿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笑了,我只是一个……喜欢看故事的人。尤其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恐慌,在他眼中蔓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靠回沙发,端起咖啡,你会知道的。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什么机会
我可以帮你补上这个窟窿,我慢悠悠地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
我放下咖啡杯,杯子与碟子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要你,和苏晴离婚。然后,娶我。
什么！
程屿失声叫了出来。
他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顾小姐,您……您在开玩笑吗我爱晴晴,我不可能和她离婚！
爱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你爱她还是爱她胸膛里,那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程屿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到底……
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放到他面前。
里面传出的,是他五年前的声音。
她爱我爱得像条狗,我让她死,她绝不敢活。
程屿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这……这声音……
很熟悉,对吗我关掉音频,冷冷地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程屿。离婚,娶我。否则,等着你的,就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他瘫坐在沙发上,冷汗浸湿了衬衫。
许久,他抬起头,用一种绝望又疯狂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林夏,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他如何在我布下的局里,一步步走向深渊。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他喃喃自语,眼神里的恐惧,逐渐被一种扭曲的怨毒取代,你回来报复我了……
报复我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包括你我补充道。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等你的答案。
说完,我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会答应的。
因为程屿这种人,最爱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金钱,地位,比所谓的爱情重要得多。
就在我即将走出包厢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川发来的消息。
病毒已激活。好戏,开场了。
我勾起嘴角。
程屿,苏晴。
现在,让我们进入游戏的第一关。
主题是……
午夜惊魂。
7
心魔
苏晴正在做一场直播。
作为电竞圈的顶流女神,她的直播间人气常年居高不下。
今天,她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正和粉丝们分享她的护肤心得。
弹幕上,满是老婆好美、晴晴皮肤好好的赞美。
她享受着这一切。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她捂住胸口,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她勉强对着镜头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心脏有点不舒服。
弹幕立刻被晴晴注意身体、老公给你揉揉刷屏了。
但下一秒,她的脸色骤然惨白！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啊——！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直播间的画面,剧烈晃动。
粉丝们都吓坏了。
怎么回事！
快叫救护车啊！
而此刻的苏晴,正经历着她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剧痛无比。
这痛感,如此熟悉。
就像……就像五年前,林夏被推出手术室时,心电图上那条拉直的线。
不,不止是痛。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她看到了手术室的无影灯,听到了仪器冰冷的滴答声。
她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胸口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正冷冷地看着她。
是林夏！
啊！鬼啊！苏晴在地上疯狂地挣扎,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别过来！不是我害你的！是程屿！是他要你的心！
直播间里,几百万观众,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这句惊恐的尖叫。
弹幕,瞬间静止了。
几秒后,彻底爆炸！
我听到了什么
苏晴在说什么胡话林夏的心
林夏不是五年前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吗难道有什么内幕
卧槽！细思极恐！
经纪人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但这已经晚了。
苏晴直播见鬼
林夏之死内幕
两个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热搜第一。
而我,正坐在电脑前,欣赏着这场由我导演的好戏。
我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屏幕上,一个窗口弹出,显示着苏晴此刻的心率和脑电波。
数据,在疯狂地跳动。
江川的病毒,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它不仅能让她感受到痛苦,还能入侵她的梦境,撕开她伪装的面具。
这只是个开始,苏晴。
我轻声说道。
我会让你,在无尽的恐惧和幻觉中,一点点崩溃。
我会让你,亲口把你和程屿的罪行,昭告天下。
我会让你,用我这颗心脏,感受我当年十倍、百倍的绝望。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程屿。
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恐慌。
你对晴晴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故作惊讶,我什么都没做啊。不过,我倒是看了她的直播,很有趣,不是吗
是你！一定是你！他语气激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挣扎、愤怒又不甘的表情。
给你提个醒,我慢悠悠地说,今晚的‘节目’,只是开胃菜。如果你不做决定,明天,后天,苏晴会经历更‘精彩’的。直到……她胸口那颗心脏,再也承受不住。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挂断电话,将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窗外,夜色渐浓。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我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苏-晴在医院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真悦耳啊。
8
审判
程屿妥协了。
不出我所料。
在星陨集团即将破产的巨大压力,和苏晴日渐崩溃的精神状态下,他别无选择。
他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与苏晴解除婚约。
理由是性格不合。
苏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每天在清醒和癫狂中反复横跳。
她不断地跟医生说,林夏回来了,林夏要找她索命。
所有人都当她是疯了。
一个月后,程屿娶了我。
婚礼盛大,轰动全城。
我穿着世界上最昂贵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臂,走在红毯上。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依然强颜欢笑,配合着媒体的镜头。
我知道,他在怕我。
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厉鬼。
婚后,我成了星陨集团新的女主人。
我用雷霆手段,清理了公司里所有程屿的心腹。
我让他亲眼看着,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一点点被我夺走。
他成了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每天回到家,都要面对我这张让他又怕又恨的脸。
他一定很痛苦吧
这就对了。
我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冲进了我的房间。
林夏！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红着眼,像一头困兽。
我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卸妆。
折磨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这才哪到哪啊。
我已经跟你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最后,再把你的心也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他被我眼里的寒意,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疯子……
彼此彼此。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程屿,你不好奇吗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他瞪大眼睛。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了他关于江川,关于意识移植的一切。
他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恐惧,彻底击垮了他。
他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魔鬼……你是魔鬼……
对,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我是从地狱回来的魔鬼。而我回来,就是为了带你们……一起下去。
第二天。
我以顾笙的名义,开了一场全球直播。
直播的背景,是星陨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我身后,坐着失魂落魄的程屿。
直播开始,我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五年前,我在手术室里,被活生生摘取心脏的全过程。
那是我用黑客技术,从医院最深度的加密数据库里恢复出来的。
画面血腥,残忍。
全世界都看到了。
看到了程屿和我父母,是如何冷漠地签署了那份捐赠协议。
看到了苏晴,是如何躺在隔壁,等着换上我的心脏。
看到了医生,是如何像屠夫一样,剖开我的胸膛。
直播间,炸了。
全世界,都炸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八卦或丑闻。
这是反人类的,血淋淋的罪行。
视频播放完毕。
我把镜头,对准了程屿。
程屿先生,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连线了精神病院。
镜头里,苏晴被绑在床上,看到视频里的自己,她彻底疯了。
她尖叫着,哭喊着,把所有的罪行都抖了出来。
从如何与程屿勾搭,到如何设计陷害我,再到如何伪造病历,谋夺我的心脏……
一切,都真相大白。
最后的最后。
我拨通了我父母的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我妈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
妈,我是夏夏啊。
你不爱我了吗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是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哭声。
审判,结束了。
程屿、苏-晴以及所有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都被警方带走,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的父母,一夜白头,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度过余生。
星陨集团,彻底覆灭。
而我,在完成这一切后,悄然消失。
我回到了江川的实验室。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报完仇了。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
替你找到‘宙斯’,拿回你的东西。我平静地说。
这是我欠他的。
江川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
我的东西,已经拿不回来了。
什么我皱眉。
他递给我一个文件。
我打开。
里面,是一份陈旧的医疗档案。
档案的主人,叫江念。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
她和苏晴,有几分相似。
而她的死因——
心脏衰竭,等待移植失败。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是……
我的妹妹。江川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宙斯’的首领,就是当年拒绝为她进行心脏移植的那个医生。他偷走了所有符合配型的心源,给了那些出得起价的富豪。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所有。
所以,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报仇。
他没有否认。
Nyx,他抬起头,第一次用这么郑重的语气叫我,这个世界,远比你看到的更黑暗。‘宙斯’不是终点,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凄厉地响了起来！
警报！未知病毒入侵！
警告！核心数据库正在被删除！
江川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冲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来不及了！他们要毁掉一切！
我的心脏,也猛地一紧。
不是因为病毒,而是因为那熟悉的感觉。
是我的……那颗心脏！
它正在苏晴的身体里,以一种疯狂的速度,衰竭！
是江川的远程病毒失控了
还是……宙斯的人出手了
江川！我抓住他的肩膀,停止病毒！
我停不下来！他嘶吼道,对方的防火墙,级别比我高！是‘宙斯’的首领！
屏幕上,所有数据在瞬间清零。
然后,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
Nyx,
game
start.
Nyx,游戏开始。
我看着那行字,浑身冰冷。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复仇,也从来不是终点。
一张更大的网,已经张开。
而我,和所有人,都只是这张网上的棋子。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