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始皇陵最后一脉的守陵人,我从小学的就是奇门遁甲和机关术。
为避开各方势力的耳目,我伪造了辍学的档案,以搬砖工的身份,常年潜伏在皇陵附近。
今夜,工地彻夜赶工,我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项目经理以发奖金为由支开了所有工人,一群人扛着洛阳铲和炸药,狞笑着走向我守护的禁地。
为首的,正是常来视察的开发商老板,他是国际盗墓集团的头目。
我挡在他们面前,却被项目经理一脚踹翻。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早就看你不对劲了,还敢拦着老板发财
一个没文化的辍学生,能给你一份搬砖的活就不错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给我弄死他!
我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他们身后那座沉睡千年的地宫,缓缓站了起来。
欢迎光临,始皇帝的江山,这,就是你们的坟墓!
1
我话音刚落。
项目经理和那群盗墓贼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坟墓哈哈哈哈,小子,你他妈睡醒了没有
项目经理笑得前仰后翻,他指着我的鼻子。
一个臭搬砖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守墓人了脑子坏掉了吧!
他身后的开发商老板,那个盗墓集团的头目,脸上也挂着轻蔑的笑。
他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项目经理立刻会意,脸上狞笑更甚。
给我废了他!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狞笑着朝我走来,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站在原地没动。
第一个壮汉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面门。
我只是微微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
另一个人从侧面一脚踹向我的腰。
我向前一步,他的脚擦着我的后背扫过,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他们乱糟糟地围攻上来。
可他们的动作,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项目经理的脸色从得意慢慢变得难看。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开!
他推开自己的手下,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
小子,有点东西啊,练过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练过又怎么样在钱面前,你就是个屁!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砸在我脚下。
拿着,然后滚,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老板饶有兴致地看着,似乎很享受这种用钱砸人的感觉。
我看着地上的钱。
然后抬起头,眼神略带警告的盯着项目经理。
这里的规矩,你们不懂。
什么狗屁规矩项目经理的耐心耗尽了。
在这里,老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他见我不为所动,又看向老板。
老板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沉。
年轻人,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钱,消失。
我摇了摇头。
这里的东西,你们买不起。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项目经理。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他一把抄起旁边的一把工兵铲,抡圆了就朝我的头砸下来。
他眼底闪着狠毒决绝的光,势必要让我脑袋开花。
就在工兵铲即将碰到我头发的瞬间。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工兵铲停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项目经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腕却被我捏得死死的。
你……
我手上微微用力。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手一松,工兵铲掉了下来。
我接住工兵铲,反手插进旁边的土地里。
整个铲身都没入土中,只留下一个手柄在外面震颤。
项目经理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脸色煞白,满眼都是惊恐。
其他人也吓得连连后退。
老板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他不再是那副看戏的表情。
他拍了拍手。
好,很好。
看来今天,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他身后的人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从车上搬下来几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是炸药。
黄色的,一捆一捆的,上面画着刺眼的骷髅头标志。
项目经理看到炸药,忍着痛,脸上又露出得意的表情。
小子,你再能打,还能快得过炸药
老板走到一个炸药箱子前,拿起一捆,在手上掂了掂。
他阴沉地盯着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滚,还是不滚
2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划破了对峙的紧张。
一辆红色的越野车粗暴地停在工地边缘。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跟鞋和名牌套裙的女人走了下来。
她妆容精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养尊-优越,与这片尘土飞扬的工地格格不入。
她是老板的老婆,也是这次盗墓行动的主要投资人。
她看到眼前的场面,眉头紧紧蹙起。
老公,怎么回事
她踩着高跟鞋,一脸嫌恶地躲开地上的泥泞,走到老板身边。
一个垃圾耽误这么久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老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安抚他老婆。
宝贝,没事,一点小麻烦,马上就解决。
他老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蟑螂。
用钱砸死他不行吗非要浪费时间。她不耐烦地抱怨。
老板有些尴尬,压低声音说:这小子有点邪门。
邪门他老婆嗤笑一声,能有多邪门
我看着他们,冷冷开口。
你们脚下是‘悬空地’。
再敢上前一步,必将塌方,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我的话让他们安静了一瞬。
老板的老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项目经理为了在老板夫妇面前表现,立刻跳了出来。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他一边骂,一边故意在我说的地方用力跺了跺脚。
你看,这不好好的吗还悬空……
他话没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响。
咔。
一道细微的裂缝,从他脚下蔓延开来。
项目经理的笑僵在脸上,吓得赶紧收回了脚。
老板和他老婆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但老板毕竟是头目,他很快镇定下来。
不过是地质沉降,少听他妖言惑众!
他嘴上这么说,却也不敢再往前站。
他老婆显然是被刚才那一下吓到了,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毒。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老公,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把他处理掉,拿了东西我们好走!
老板点了点头,似乎被他老婆说动了。
他老婆对我最后的耐心也已耗尽,她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对我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这样吧,给你一条活路。
现在,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头。
然后我们就当你是条狗,放你回工地上继续搬砖。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侮辱。
周围的盗墓贼都发出了压抑的窃笑声。
项目经理更是得意又挑衅地看着我,仿佛已经看到我跪地求饶的样子。
老板抱着手臂,冷眼旁观,默许了他老婆的行为。
我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那个女人。
你耳朵聋了吗
我让你跪下!她歇斯底里地冲我大吼。
3
我只是冷笑。
这声冷笑,像一盆油浇在了火上。
老板的老婆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你还敢笑!
老板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他顶了顶腮帮子。
看来,不让你彻底死心,你是不会合作了。
他不再看我,而是对他手下命令道。
把‘勘测者’抬出来。
两个手下立刻从车上抬下来一个沉重的金属箱。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台造型奇特的仪器,布满了各种线路和探头。
这是我们集团最新研发的地质雷达扫描仪,穿透深度五十米,任何地下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老板的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自信。
他认为我之所以敢拦在这里,无非是掌握了某种他们不知道的地图或秘密。
现在,他要用科技,彻底击溃我的心理防线。
仪器很快被启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一道道数据流在连接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汇集,很快,一幅地宫的浅层3D结构图清晰地显现出来。
老板指着屏幕上一个能量反应最强的红点,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
看到了吗始皇的宝藏!我们马上就能拿到!
而你,你所守护的一切,在科技面前,一文不值!
他老婆在一旁附和,语气里满是讥讽。
一个土包子,连这个屏幕都看不懂吧
还守着那点老掉牙的秘密有什么用这个世界早就变了。
他们的话,得到了所有盗墓贼的认同。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嘲笑,就像在看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可怜虫。
我看着他们指向的那个所谓的宝藏红点。
那里的确有东西在等他们。
我眼神里露出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怜悯。
那里的确有东西。
但不是宝藏,而是百万条屈死的怨魂,和一条通往黄泉的路。
我的话让他们安静了一瞬。
随即,老板的老婆第一个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神弄鬼!
老板也冷哼一声,显然把我当成了彻底的疯子。
无可救药。
他不再理会我,对项目经理下令。
就在那个红点上,给我把炸药安好!
是!
项目经理立刻指挥手下,将一捆捆炸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雷达显示的入口处。
我看着那些黄色的炸药。
看着那片即将被炸开的土地。
那下面,沉睡的是大秦的第一道防线。
我默默地,退到了一块半人高的麒麟石雕旁。
我的手,悄悄放在了石雕冰冷的底座上。
那里,有一个只有守陵人才知道的印记。
项目经理安放好炸药,连接好引线,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他拿着引爆器,一步步向我走来。
小子,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点,别惹不该惹的人!
4
项目经理将我最后的退路都堵死,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引爆器。
老板看着我,似乎还想从我这里榨取最后的价值。
最后一次机会。
说出真正的秘密,我可以让你活。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缓缓摇头。
没有生路了。
从你们踏入此地的第一步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狂妄!
老板暴怒,冲着项目经理咆哮。
还等什么!给我炸!把他一起给我炸上天!
好嘞!
项目经理狞笑着,拇指重重地朝引爆器的红色按钮按下去。
就在他即将按下的那一瞬间。
我猛地咬破舌尖。
一股铁锈味的鲜血瞬间充满我的口腔。
我一口精血,悉数喷在身旁麒麟石雕的眼睛上。
原本灰白的石眼,在接触到我鲜血的刹那,竟诡异地亮起一抹红光。
我双手结印,用古老而沙哑的守陵人语言,吟唱出沉睡千年的咒文。
以我血脉为祭!
唤九幽之龙魂!
诛杀奸邪宵小!
永镇始皇皇陵!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我们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地,疯狂地颤抖起来。
项目经理手中的引爆器,屏幕闪烁了几下,直接黑屏碎裂。
他们带来的所有电子设备,地质雷达,探照灯,在同一时间爆出阵阵火花,冒出黑烟。
怎,怎么回事地震了!
盗墓贼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老板和他老婆的脸上也写满了惊骇和不可置信。
不!不是地震!
老板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我身前的地面,目眦欲裂。
我们脚下的土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
但那不是塌方。
那裂开的缝隙中,透出的不是泥土,而是闪着幽光的,巨大无匹的青铜!
轰隆隆......
伴随着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巨响,一座完全由青铜铸造,上面刻满了狰狞龙纹的巨大地宫之门,从我们脚下,缓缓升起!
尘土飞扬,气势磅礴。
那扇门,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吓傻了。
项目经理一屁股瘫倒在地,裤裆迅速湿了一片。
老板的老婆发出刺耳的尖叫,躲在老板身后瑟瑟发抖。
老板本人也是脸色煞白,浑身抖个不停。
地宫之门完全升起,门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双巨大的龙目,正冷冷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我站在门前,抹去嘴角的血迹。
转过身,看着这群已经吓破了胆的盗墓贼。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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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青铜巨门完全升起,门后是一片能吞噬光线的深渊,阴冷的风从中不断涌出,带着千年尘土的腥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血气。
那不是幻觉。
是真实存在过的血。
盗墓贼们全都吓破了胆,一个个脸色惨白,腿肚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连大气都不敢喘。
项目经理的精神第一个到了极限。
他瞳孔放大,脸上肌肉扭曲,发出一种不像人声的尖叫。
魔鬼!这里有魔鬼!
他彻底崩溃了,手脚并用地转身,像条疯狗一样拼命想逃离这里。
我要回家!我不想死!
他慌不择路,一脚重重踩上了青铜门前一块微微凸起的地砖。
那块地砖与其他地砖的花纹略有不同,雕刻的是一朵即将凋零的彼岸花。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如同死神的耳语。
机关触发了!
嗖嗖嗖嗖!
一瞬间,数不清的淬毒弩箭从两侧的墙壁暗格里爆射而出,箭矢破空的声音连成一片,快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残影。
但这些箭的目标,并不是所有人。
它们像长了眼睛一样,绕开了我们,精准无比地射在了项目经理的周围,将他死死地困在一个由锋利箭矢组成的死亡囚笼里。
箭尖入地半尺,箭尾兀自嗡嗡作响,显示着其力道的可怕。
他被吓得瘫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任何一支箭。
一支弩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削掉了一大缕带着血丝的头发。
另一支贴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了一道细微的伤口。
伤口不大,流出的血却是诡异的黑色。
剧毒发作了。
项目经理的眼睛开始翻白,浑身抽搐,他疯了似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拳打脚踢。
别过来!都别过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哭喊着,哀嚎着,胡乱地磕头求饶。
最后,他开始嘿嘿傻笑,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流下来,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
他疯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短短几十秒内,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痴傻疯子。
老板的老婆哪里见过这种比恐怖电影还可怕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发疯似地冲我尖叫。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你用了什么妖术!快放我们出去!
她情绪激动,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警告你,我们是衔尾蛇集团的人,我们的势力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我只是抬起手,平静地指向她脚边地面上的一行秦篆铭文,那里的字迹是用朱砂写就,历经千年依旧鲜红如血。
皇陵之内,高声喧哗者,割舌。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来自九幽之下的冰水,瞬间浇灭了她的气焰。
她吓得立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脚下也突然冒出什么东西。
老板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他终于彻底明白,从踏入这里开始,他们的命,就已经不由自己掌控。
现代的法律、金钱、权势,在这里都是废纸。
这里的规则,由我来定。
我不再看他们那副可悲的嘴脸,第一个迈步,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
在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瞬间,我回过头,对身后那群瑟瑟发抖的人说。
想活命的,就跟紧了。
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却像一道无法抗拒的圣旨。
他们别无选择。
要么跟上我,要么留在这里,和那个疯掉的项目经理作伴。
6
老板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我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他搀扶着他那个几乎站不稳的老婆,带着剩下几个已经吓破了胆的手下,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甬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我们凌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老板偷偷拿出一部看起来非常高级的通讯设备,屏幕上发着微光,他想联系外面的总部寻求支援。
但屏幕上只有一片杂乱的雪花,任何信号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
黑暗中,我的声音悠悠响起,在这狭窄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的磁场,和外面不一样。
我的话让老板的身体猛然一震,他手里的设备差点掉在地上。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压迫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奥斯顿·克莱格。
我缓缓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一个连国际刑警组织都未必知道的名字。
衔尾蛇集团,欧洲区三大执行官之一,代号‘教授’,负责亚洲区的‘遗迹勘探’。
我说的,对吗
每说出一个词,老板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等我说完,他的呼吸已经像破旧的风箱,他停下脚步,在黑暗中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惊骇地看着我模糊的背影。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沙哑变形。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从地上捡起他们之前掉落的一部黑色卫星电话,那应该是他们最高级的单兵通讯设备。
在他和他老婆惊骇的目光中,我熟练地按下一串他完全看不懂的数字,拨了出去。
电话屏幕亮起,显示正在连接。
在所有现代信号都被屏蔽的始皇陵深处,这部电话竟然通了。
我把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那头似乎非常嘈杂,有人在用德语大声汇报着什么。
我只用一句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对那头说。
秦陵有客,不请自来。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把电话扔回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老板正想开口问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那部经过最高级别加密、只有衔尾蛇最高首脑才能直接联系的手机,突然诡异地,疯狂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甬道里,像是催命的魔音。
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
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衔尾蛇之首。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最高首脑惊恐到变调的咆哮,带着浓重的德国口音。
奥斯顿!你这个该死的蠢货!你到底惊动了什么东西!
老板被骂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高首-脑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狂怒。
就在刚才!衔尾蛇的徽记......我们集团那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形徽记,在全球所有秘密基地的中央系统里,都他妈变成了一个字!
一个血红色的‘秦’字!
信号到这里,戛然而止,再次中断。
老板拿着彻底没了信号的手机,僵在原地,手抖得像筛糠。
他看着我,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终于明白,我能掌控的,不仅仅是这座陵墓的机关。
我更能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隔空,动摇他那庞大无比、根深蒂固的犯罪帝国。
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了。
7
我们走到甬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出现在我们面前,深不见底,黑雾缭绕。
对面百米开外,是另一处平台,隐约可以看到建筑的轮廓。
唯一的通路,是一座悬在半空的石桥。
但桥面是断开的,中间缺了足足几十米,像是被某种巨力硬生生摧毁。
在断崖边,有一个造型古朴的祭台,呈现出暗红色,上面布满了繁复的凹槽,像是某种脉络。
这......这怎么过去老板的老婆声音颤抖地问,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恐惧。
剩下的两个盗墓贼也手足无措,他们带来的高科技攀爬设备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指着桥头的祭台,冷冷解释。
这座‘奈何桥’,需要用活人血祭才能连接。
一个人的血,能让桥延伸十米。想要过去,至少需要三个人。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剩下的人群中炸开。
那两个盗墓贼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老板和他老婆也脸色煞白。
团队里的信任,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你胡说!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机关!一个盗墓贼色厉内荏地冲我喊。
就是!你肯定有别的办法过去,你想骗我们自相残杀!另一个附和道。
老板的老婆也死死抓住她丈夫的胳膊,急得快哭了。
老公......老公你快想个办法啊!我不想死!
老板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所谓的手下,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老婆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狠厉的光。
他突然动了。
他没有对手下动手,反而是一把抓住了身边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手下,那人还没反应过来。
老板,你......
阿忠,你跟了我十五年,现在,是你为集团献身的时候了!
老板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他用一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匕首,狠狠地划破了那个叫阿忠的手下的动脉。
不!
阿忠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老板,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最终倒在了祭台上。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流满了祭台的凹槽。
暗红色的祭台吸收了血液,发出一阵妖异的幽光。
断开的石桥,开始发出咔咔的声响,从断裂处缓缓地向对岸延伸生长,真的长出了十米。
老板的老婆看到丈夫如此心狠手辣,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老板却像杀红了眼,他丢下匕首,一把抓住另一个手下。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老板饶命!饶命啊!
废物!
老板一脚将他踹倒,如法炮制,第二座血桥也连接上了。
现在,只差最后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板和他老婆身上。
老板的老重重喘着粗气,他看向自己的老婆,眼神冰冷。
老公......你......你不会......他老婆吓得语无伦次。
闭嘴!
老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一把抓住他老婆的头发,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要不是你这个贪得无厌的贱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们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给了他老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声音清脆响亮。
现在,为了活命,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要死!
夫妻之间的情谊和信任,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被撕得粉碎。
他们彻底反目了。
8
最终,老板没有把他老婆推上祭台。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他老婆发出了一声不属于她的,如同枭鸟般的怪笑。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她的丈夫。
奥斯顿,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取而代代的是一种病态的疯狂。
你死,或者我们一起死!
夫妻俩的内讧,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墙壁前,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石板。
我转动机关,一条隐藏的石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里,也能过去。我淡淡地说。
老板和他老婆的动作都僵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耍我们!老板怒吼。
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最愚蠢的路。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自顾自走下石阶。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暂时休战,跟在我身后。
走过石阶,我们进入了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宏伟殿堂。
穹顶之上,是缓缓流动的星辰,银河璀璨,仿佛将整片真实的宇宙都容纳了进来。
大殿的中央,是一座庞大到极致的沙盘,山川、河流、城郭,赫然是整个天下的缩影,精细到每一座山脉的走向。
老板的贪婪再次战胜了恐惧。
他以为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主墓室,眼睛里重新燃起了贪婪的火焰。
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
他和他老婆对视一眼,暂时放下了仇恨,指挥仅剩的一个手下。
快!快去找找有没有财宝!
那个手下早被吓破了胆,小心翼翼地走到沙盘边,刚想伸手去摸上面一座黄金铸造的城池模型。
别碰。我冷冷开口。
你碰一下,你们在瑞士银行的根基,就没了。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板嗤笑一声。
装神弄鬼!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吗
我走到沙盘中央,那里有一个凹槽。
我从怀里,拿出一块刻着古朴秦字的黑色令牌,正好嵌入其中。
我看着一脸狂热的老板,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
你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一座陵墓
错了。
这是一个棋盘,一个武器。
说完,我转动了令牌。
轰——
整个大殿开始发出巨大的能量轰鸣,沙盘上的星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运转,穹顶上的星河也随之疯狂转动。
一股无形的,却又磅礴到无法想象的能量波动,以这里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老板的卫星设备突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信号。
但传来的,不是救援的喜讯,而是一条接一条,来自世界各地的末日警钟。
他的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弹出无数条加密信息。
老板!我们的秘密数据库被一股无法追踪的幽灵数据流攻击,所有资料都在被格式化!
老板!我们所有的离岸账户都被冻结了!是最高权限的‘归零’冻结!钱都没了!
老板!完了!我们控制的全球能源、军火、信息产业链......全断了!我们的根基被拔了!
一条条信息,像一柄柄最锋利的重锤,狠狠地砸在老板和他老婆的心上。
我平静地为他们做着最后的解说。
此乃‘绝地天通’大阵,上古时期用以隔绝人神两界,断绝天地通讯。
我只不过是逆向启动了它,用它的力量,扰乱了你们那个世界的‘天机’,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网络和金融。
你们引以为傲的数字帝国,在我看来,不堪一击。
老板和他老婆听完我的话,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
他们毕生追求的财富、权力、建立起来的庞大犯罪帝国,就在我启动一个古代机关之后,于短短几分钟内,彻底灰飞烟灭。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闯入的不是一个宝藏。
而是亲手,为自己的帝国,按下了毁灭的按钮。
他们的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9
得知自己建立的一切都已化为乌有,老板的老婆彻底疯了。
财富、地位、美貌,这些她引以为傲、赖以为生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成了镜花水月的笑话。
她披头散发,昂贵的裙子也已划破,像个真正的疯婆子一样向我爬来,脚上的高跟鞋都掉了一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妆容花得像个调色盘,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嚣张和高贵。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活下去!
我可以做牛做马,当你的奴隶,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她语无伦次,为了活命,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皇陵,不需要奴仆。
但这些兵马俑,确实缺一位将军夫人,来彰显主人的威仪。
我的话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用外面世界的规则来衡量这里。
我没有理会她的哀求,而是走到了大殿的王座之上,启动了最后的机关。
地面裂开,无数水银般的流沙从她脚下涌出,像有生命一样缠绕上她的身体,将她缓缓托举到半空。
她发出刺耳的尖叫,拼命挣扎,但那些流沙却越缠越紧。
流沙迅速地凝固,将她包裹,固化。
她的脸上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的惊恐与绝望,那张开的嘴,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最终,她变成了一尊跪地求饶姿态的新陶俑,身上衣服的褶皱和脸上的泪痕都栩栩如生。
机关将她缓缓地,移入旁边一列整齐的兵马俑队列之中,与那些沉默了千年的战士们,融为了一体。
她将在这里,享受永恒的生命,和永恒的囚禁。
老板目睹了自己妻子被活生生变成陶俑的全过程,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咆哮。
啊啊啊!你这个魔鬼!我跟你拼了!
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捆炸药,拉开了引线,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疯了似地朝我扑来。
我稳稳地坐在王座之上,没有动。
就在他即将冲到我面前,想与我同归于尽的时候。
我身旁的一尊手持长戟的将军俑,那双灰白色的石眼,突然亮起两点慑人的红芒。
它活了过来。
将军俑的动作快如闪电,它手中的青铜长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
噗嗤。
老板的身体被长戟轻而易-举地穿透,高高挑起,死死地钉在了远处的墙壁上。
他脸上的疯狂还未散去,生命的气息却已终结。
那捆被点燃的炸药从他手中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正好落入将军俑张开的手中,被其稳稳接住。
将军俑的手掌一合,引线瞬间熄灭。
大秦铁卫,不容宵小。
我对着那尊缓缓归位、重新化为石雕的将军俑,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至此,所有入侵者,都为他们的贪婪和狂妄,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我重置了所有机关。
那扇巨大的青铜之门,在轰隆声中,缓缓关闭,将所有的罪恶与死亡,永远地埋葬在了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独自一人,走出了皇陵的入口。
外面,天已经亮了。
初升的太阳,正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这片古老的土地,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再也没有那些盗墓贼身上的腐臭味,只有雨后青草的芬芳。
我的使命,还未结束。
只要我还活着,我身后的这座皇陵,便是任何人都无法踏足的永恒禁地。
大秦的安宁,由我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