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校花的林薇突然敲开我宿舍门,哭诉怀了我的孩子。
全校哗然,指责我玩弄感情,连女友都甩了我一巴掌。
我默默掏出体检报告：先天性无精症。
林薇脸色煞白时,我轻笑追问：孩子父亲究竟是谁
她颤抖着吐出一个名字,让在场所有人彻底震惊。
那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对着一行代码死磕,宿舍里弥漫着泡面与熬夜混合的颓废气息。
周帆！开门！
声音尖利,带着一种戏剧化的哭腔,穿透门板。
我皱眉,脑子里那点编程逻辑碎得干干净净。隔壁床打游戏的兄弟李哲摘了耳机,一脸什么情况地看我。
找你的这声儿……听着像林薇
我也听出来了。林薇,我们那位自带聚光灯效果的校花,虽然这名头大半是她自己和她那帮姐妹炒起来的,但架不住人家确实长得漂亮,会来事儿,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可她跟我八竿子打不着。除了大一公共课一起小组作业过,再无交集。她属于社交中心,鲜花掌声环绕；我泡在机房和图书馆,普通得掉渣。她找我干嘛还这种腔调
敲门声变成了捶门,砰砰响,引得走廊里似乎有人驻足。
李哲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嘴里嘟囔：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开的一瞬,一股香风先扑进来,然后是林薇。她今天没化妆,脸色刻意营造出一种苍白,眼圈红着,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穿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楚楚可怜,完全颠覆了平日明艳逼人的形象。
她根本没看开门的李哲,目光像精准制导的导弹,瞬间锁定我,然后,眼泪说来就来,扑簌簌往下掉。
周帆！她带着哭腔喊我名字,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外探头探脑的几个男生听得一清二楚,你……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懵了,彻底懵了。手里的鼠标滑到桌上,发出沉闷一响。
李哲张着嘴,看看我,又看看她,活像一只受惊的鹅。
林、林薇同学我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有事
她往前踉跄一步,几乎要软倒在我桌边,一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这个动作充满了暗示性。
我怀孕了……她吸着鼻子,眼泪掉得更凶,仰起脸看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控诉和绝望,周帆,是你的……是你的孩子啊！
时间凝固了。空气抽干了。我的大脑直接蓝屏。
几秒死寂。
然后,是门外压抑不住的抽气和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进来。
卧槽！
真的假的周帆那个周帆
林薇怀了他的孩子！
李哲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潜伏多年的国际巨骗。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血液好像一下子冲上天灵盖,又瞬间冻成冰碴子。你……你胡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跟你……我们根本就不熟！
不熟林薇凄然一笑,眼泪流得更急,那天晚上……小西门外的蓝调酒吧……你喝多了,拉着我不放……你全都忘了吗你怎么能这样……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地点都有。蓝调酒吧,我确实跟室友去过一次,但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而且我滴酒未沾,只喝了可乐！我记得清楚,那天林薇好像也在,穿得花枝招展,被一群人围着,我跟她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你撒谎！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根本没喝酒！那天我……
周帆！一声更冷厉、更难以置信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猛地回头。女友小晴站在门口,脸色白得像纸,手里给我带的早餐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豆浆漫出来,洇湿了一地。她看着我,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眼神从震惊到破碎,最后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小晴,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她胡说八道！我急着想冲过去。
解释小晴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颤音,她都找上门了……周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我脸上。
啪！
清脆响亮。
火辣辣的痛感在脸颊炸开。但远不及心里那片瞬间荒芜的冰凉。我看着小晴决绝转身跑开的背影,喉咙像是被铁钳死死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巴掌,像是一个信号,彻底点燃了围观者的情绪。
指指点点,议论声不再掩饰,鄙夷、唾弃、看热闹的兴奋……各种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人渣啊……
看着挺老实,玩这么花
把校花肚子搞大了还不认账
真给咱们计算机系丢人！
林薇还在哭,低垂着头,肩膀耸动,完美扮演着一个被辜负、走投无路的可怜受害者。
李哲站在一边,眼神复杂,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尴尬地别开脸。
那一刻,我站在漩涡中心,百口莫辩。整个世界都在对我定罪,基于一个荒谬到极点的谎言。愤怒和冤屈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炸开。但极致的混乱中,反而有一丝诡异的冷静渗了出来。
林薇为什么这么做她图什么毁了我对她有任何好处
不对。这事情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浓烈的不对劲。
我的视线落在林薇那双微微颤抖、精心保养的手上,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我记得……我妈去年逼我做的那份全身体检,好像……
在一片嘈杂的声讨中,我忽然异常平静地开口。
都闭嘴。
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喧闹意外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看着我,大概以为我要恼羞成怒,或者苍白辩解。
我却转身,走向我的衣柜。钥匙串在寂静里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我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在一叠旧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袋子上印着市中心医院的LOGO。
我拿着它,走回房间中央,目光第一次真正对上演戏演得全身心的林薇。
林薇,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甚至带上了一点冰冷的笑意,你刚才说,怀了我的孩子
她似乎被我的镇定弄得有些不安,但戏已开场,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是！周帆,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抵赖我轻笑一声,手指不紧不慢地拆开文件袋的封线,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毕竟,这事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纸张抽出的声音窸窣作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上那张薄薄的纸。
我垂下眼,像是最后确认了一遍报告单上的内容,然后,抬眼,直视林薇,清晰而缓慢地念出那个给我判了死刑、此刻却将成为我唯一清白证明的诊断：
先天性生精功能障碍,无精症。我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通俗讲,就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我把报告单翻转,将印着医院红章和诊断结论的那一面,正面朝向林薇,朝向所有目瞪口呆的人。
所以,我盯着林薇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眼泪都僵在了脸上,林薇,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更恐怖的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震惊地看看我,又看看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林薇。
李哲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门外的人群像被集体掐住了脖子。
林薇彻底慌了。她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找不到任何焦点。她下意识地后退,小腿撞到我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精心编排的剧本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证据彻底撕得粉碎。
不……不可能……你骗人……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假的……报告是假的！
需要现在打电话去医院核实吗档案编号都在上面。我冷冰冰地打断她,步步紧逼,说！是谁谁让你来诬陷我！
压力达到了顶点。
林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承受不住我、李哲、门外所有人灼灼的、等待真相的目光。她猛地抱住头,尖叫出声,像是要挣脱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是张——
名字脱口而出一半,她猛地刹住,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她,剩下的那个字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绝望的颤抖。
但仅仅这一个姓氏,已经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在场每一个知情人头上。
张
哪个张
在这所大学里,能让林薇如此恐惧、甚至不惜用这种自毁方式也要掩护的张……
几个模糊的传闻碎片瞬间在许多人脑海里拼接。
门外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极轻地、难以置信地喃喃出了一个几乎无人不知的名字。
……张晟
嗡的一声,低语声再次炸开,却充满了全新的、更令人骇然的意味。
张晟。副校长家的公子。学生会主席。常年占据各种表彰头条、几乎内定未来杰出校友的……张晟。
林薇听到这个名字被说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颤,整个人彻底软倒下去,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失神地喃喃：不……不是……不能说……
她完了。我也完了。我们都完了。
而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崩溃的她,看着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恍然、以及更深恐惧的脸。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林薇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声。
地板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料渗上来,刺得林薇一哆嗦,但这远不及她内心冰窖般的寒冷。她瘫坐在那儿,不是演的,是真的浑身脱力,每一根骨头都像被抽走了。周围那些目光,不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惊骇、探究、恍然大悟,以及一种迅速蔓延开的、对某个名字心照不宣的恐惧。
她听到了那声几乎气音的张晟,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她最后强撑的气球。她猛地摇头,头发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上,语无伦次地否认：不……不是……不是他……跟谁都没关系！是我弄错了！我搞错了！
可越是否认,越是苍白,越是坐实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站在原地,俯视着她。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去后,一种沉重的疲惫感攫住了我。我猜到了她背后有人,却没猜到是这么大的一尊佛。张晟。那个名字在我们大学里,几乎等同于特权和不可触碰。奖学金、科研项目、优秀干部……几乎所有好处都能和他沾边,据说他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不容许他有任何污点。
一个怀了孕的校花情人,这绝对是能彻底毁掉张晟完美形象的巨大污点。
所以,就需要一个渣男来顶锅。而我,一个家境普通、沉默寡言、看起来毫无背景的周帆,就成了最理想的替罪羊。毁了我也就毁了,无足轻重。
好算计。好歹毒。
李哲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林薇,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过去,关上了宿舍门,把外面那些窥探的、震惊的视线隔绝开来。但谁都知道,关上门,也堵不住即将席卷全校的惊涛骇浪。
宿舍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林薇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我弯腰,捡起那张掉落在地的体检报告,仔细地抚平折痕,重新塞回文件袋里。我的动作很慢,借此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然后,我走到林薇面前,没有扶她,只是蹲下身,平视着她哭肿的双眼。
为什么是我我问,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薇躲闪着我的目光,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因为……因为你看起来……好欺负……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他说……你没什么朋友,家里也没背景……就算闹起来,也容易压下去……
他承诺了你什么我又问。
林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混合着绝望和嘲讽,不知道是嘲讽我还是嘲讽她自己。承诺他能承诺什么……他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做,把事情栽到你身上,等我……等我把孩子处理掉,他就送我出国,给我一笔钱……如果我不答应,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我和我家里在这城市待不下去……
她抬起头,眼神里终于透出一点疯狂的恨意,但那恨意似乎并非全是对我。周帆……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我惹不起他……
我沉默了。是的,张晟确实有这种能量。对他而言,摆平我和林薇,就像捏死两只蚂蚁。
那天在蓝调酒吧,是他让你去的为了制造所谓的‘证据’我回想起她刚才编造的细节。
林薇颓然点头。他安排好了人……到时候如果需要,会有人‘证明’看到你和我拉扯拉扯……酒精作用下,什么都可能发生……
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这张体检报告,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败名裂,学业尽毁,或许都是轻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狼狈不堪的女孩,她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被更大的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悲,可恨。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能怎么办林薇惨然一笑,他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他不会放过我的……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周帆！你救救我！你既然能拿出这个……你肯定有办法！你帮帮我！
我掰开她的手,站起身,内心一片冰凉。我自身难保,何谈救她张晟此刻恐怕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的反击会有多快多狠,谁也无法预料。
那张报告……李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你早就知道所以才那么镇定
我摇摇头。不。我只是……记得去年体检好像有这么个异常项,我妈当时还担心了好久,逼我复查了好几次,最后确诊的。报告一直扔在抽屉里,差点忘了。我自嘲地笑笑,没想到,它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命运有时就是这么荒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剧烈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和李哲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紧。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那边沉默了两秒,然后,一个温和的、甚至带着些许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闲聊：
周帆同学吗我是张晟。
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嗓音。但此刻,在这寂静的宿舍里,配合着地上林薇骤然停止哭泣、只剩下恐惧粗喘的背景音,这声音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听说,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误会他继续说着,不急不缓,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沟通上的问题。林薇同学还好吗情绪不太稳定的话,或许需要休息和专业的心理疏导。
他绝口不提孩子,不提诬陷,只说是误会,是沟通问题。
关于那份医疗报告,他话锋微转,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个人的隐私健康信息,还是应该好好保护的,随意公开可能不太妥当,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解读和麻烦,你说对吗
这是提醒,更是威胁。
我觉得,我们需要见面聊一聊。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比较好,避免以讹传讹,对大家的名誉造成更不好的影响。他顿了顿,给出了地点和时间,今晚七点,行政楼顶楼的小会议室怎么样那里安静。
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
我相信周帆同学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他轻笑了一声,对了,替我向林薇同学问好,希望她尽快平静下来。
电话挂断了。
忙音嘟嘟作响。
宿舍里死一样的寂静。
张晟知道了所有细节,甚至知道林薇在我这里。他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姿态依旧优雅地掌控着局面。他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更让人害怕。
他把见面地点定在行政楼顶楼,那个几乎是他父亲地盘的地方。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他说什么林薇颤抖着问,脸上血色尽失。
我收起手机,没有回答。
最明智的选择什么是明智的选择拿着体检报告硬刚到底,揭露真相然后呢面对张晟父子可能使出的各种明枪暗箭我还能顺利毕业吗我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甚至,这张体检报告本身,会不会被他们想办法证明是假的
或者,接受他的聊聊,听他给出的条件,闭上嘴,拿点补偿,让这件事误会消除
李哲担忧地看着我。周帆,你别冲动……张晟他家……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傍晚的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的燥热,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楼下,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些闻风而来的人,正交头接耳,指着我们宿舍的窗口。
谣言已经长上了翅膀。
事情,绝不会轻易结束了。
我握紧了窗框,指甲掐进木头里。
那一刻,我知道,我根本没有选择。
晚上六点五十分。行政楼静悄悄的,大部分办公室已经熄了灯,只有顶楼的走廊还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模糊的人影,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
我推开小会议室厚重的木门。里面只开了一盏会议桌尽头的台灯,光圈打在桌面上,周围是昏暗的阴影。张晟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穿着合身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看起来清爽、从容,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不是来处理一场足以毁灭他前途的危机,而是来主持一场寻常的学生会会议。
周帆同学,很准时。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请坐。
我在他对面坐下,隔着一张长长的、光可鉴人的会议桌。灯光有些刺眼,让我不太看得清他隐在阴影里的表情细节。
想喝点什么茶还是水他语气温和,像个好客的主人。
不用。我的声音有些紧绷。
他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台灯的光照亮了他英俊的、无懈可击的脸庞。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听说了,确实令人遗憾。林薇同学……情绪不太稳定,可能是因为某些压力,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举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名誉损失,我代表她,向你表示歉意。
轻描淡写,把所有责任推给了林薇的情绪不稳定。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应,继续从容地说下去：年轻人之间,有些摩擦和误会很正常,关键是能够妥善解决,避免影响学业和未来的前途。我相信周帆同学也是希望能够顺利毕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对吗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规律的轻响。对于你遭受的无妄之灾,我个人深表同情,也愿意做出一些补偿,来表达我的歉意和诚意。
他推过来一张薄薄的、印刷精美的卡片。那是一所知名国外大学的暑期科研项目邀请函,导师名字如雷贯耳,几乎是所有相关专业学生梦寐以求的机会。而项目的推荐人一栏,赫然已经填上了张晟的名字。
这个项目含金量很高,对你申请海外名校研究生会有极大帮助。推荐信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另外,这里还有一点小小的经济补偿,希望能弥补你精神上的损失。
他又推过来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足够我支付整个研究生阶段的所有费用,甚至还有富余。
只需要你出具一份简单的声明,表示这一切都是林薇同学因个人原因产生的误会,现在已经澄清,双方达成和解。之后,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不会再有任何后续麻烦。他看着我,笑容温和,眼神里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的掌控感,你觉得这个处理方案怎么样我相信,这比执着于一些无法改变、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大麻烦的‘真相’,要明智得多。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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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出的条件,对于一个普通学生来说,优厚得难以拒绝。用一个无法证实的真相（在他和他的力量面前,我的体检报告或许真的可以被轻易抹杀成虚假）,换取一个金光灿灿的未来和一笔巨款。
而且,他暗示得很清楚,不合作的麻烦,可能会很大。
我垂眼看着那张邀请函和支票。灯光下,它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会议室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声。
我抬起头,迎上张晟那双在阴影里也依旧显得深邃自信的眼睛。
我的手,缓缓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