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被总裁当众用红酒泼了一脸,跑三年龙套的废物,也配给顶流提鞋,全场哄笑,闪光灯记录下我的狼狈。
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娱乐圈之路到头了,等着看我被彻底封杀。
直到第二天,一则震惊全球娱乐圈的收购公告悄然发布,总裁颤抖着跪在暴雨里给我打电话确认。
我对着直播镜头微微一笑：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
1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浮华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酒液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星光传媒的年会向来是娱乐圈的小型名利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里攥着的酒杯半天没动一口。
身上这套廉价的西装还是三年前刚签约时咬牙买的,如今已经有些不合身,肘部磨得发亮。
哟,这不是我们公司的
perseverance
之王林凡嘛三年了,还在坚持跑龙套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刺破耳膜,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策划部的李经理扭着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同事,她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看一件滞销的过期商品。
李经理。我低声打了个招呼,不想惹事。
别呀,林老师,她故意把老师两个字咬得极重,满是嘲弄,
年会嘛,开心点,给大家分享一下,三年演了一百多个死人是什么体验听说你尸体演得特别好,一动不动,特别安详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声。
我攥紧了酒杯,指节发白,胃里像是塞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
这三年,我给公司最当红的顶流宋辰做武替、当背景板,甚至因为他一句看着碍眼,就被剪光了有正脸的戏份。
所有的委屈和辛苦,在李经理嘴里,都成了可笑又可怜的谈资。
李经理说笑了,都是工作。我试图维持最后一点体面。
工作你也配谈工作李经理嗤笑一声,公司养你三年,资源喂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换条狗都比你强,要不是宋辰心善,念旧情,你早就该滚蛋了。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些,我感到脸颊发烫,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够了。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星光传媒的总裁张启明端着酒杯,踱步而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宋辰,公司如今风头最盛,被无数粉丝捧为神祇的顶流。
宋辰穿着高定西装,眉眼精致,带着一种疏离的傲慢。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脚边的尘埃。
张启明站定在我面前,他比我高半个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我。
林凡,他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酒液,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刚才小李的话虽然难听,但理是这么个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廉价的西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我抬起头,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但没有,只有全然的轻蔑和不容置疑的裁决。
张总,我……
我想说我这三年并没有懈怠,我想说那些被剪掉的戏份,我想说宋辰的几次舞台事故是我冒着手断的风险救场……但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你张启明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除了会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宋辰蹭热度,你还会什么给你龙套是施舍,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令人作呕。
听说你昨天居然还敢去碰瓷王导的新戏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宋辰争资源给他提鞋,都嫌你手脏。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愤怒和屈辱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
张启明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刻薄而残忍。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那杯价值不菲的红酒,带着冰冷的恶意,毫不留情一点不剩地,全部泼在了我的脸上。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我的头发、额头、脸颊淌下,浸透了衬衫的领子,冰冷而黏腻,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留下肮脏的印记。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能感觉到酒液滑过眼皮的涩感,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能看到周围每一个人脸上惊愕、怜悯、幸灾乐祸、事不关己的精彩表情。
张启明把空酒杯随手递给旁边的侍者,拿出丝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认清自己的位置,废物。从明天起,你被雪藏了,娱乐圈,没你这号人。
说完,他不再多看我一眼,转身搂住宋辰的肩膀,瞬间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小辰,走,我带你去见见王导,别让这种垃圾坏了心情。
宋辰顺从地跟着转身,离开前,他回头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快意的、属于胜利者的嘲弄。
人群跟着他们移动,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像扫过一件被丢弃的垃圾。
我站在原地,满脸酒渍,一动不动。
李经理走过我身边时,捂着嘴,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活该。
灯光依旧璀璨,音乐再次变得悠扬,年会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仿佛刚才那段残酷的插曲从未发生。
只有我,站在一片浮华的阴影里,浑身湿透,像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脸上冰凉的酒液,却仿佛汽油,一滴一滴,浇灌进心底那片早已干涸的油田。
只差一点火星。
2
那一夜我是怎么离开酒店的,记忆已经模糊。
只记得冰凉的夜风吹在湿透的衬衫上,冷得刺骨。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低着头,快步穿梭在灯红酒绿的都市丛林里,像个仓皇逃窜的幽灵。
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出租屋,霉味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脸。
水流哗哗作响,试图冲掉那令人作呕的酒味和黏腻感,但屈辱的感觉却像刻进了皮肤里,怎么也洗不掉。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眼眶通红,里面是压抑到极致的死寂和……一丝即将燎原的火星。
三年。
整整三年。
我从一个怀揣表演梦想、眼里有光的青年,熬成了如今这副连自己都厌恶的麻木模样。
为了一个出头的机会,我忍了太多,制片人的咸猪手,导演的随意剪戏,同期演员的排挤,工作人员的刁难,还有宋辰一次又一次的无心打压和张启明永远带着施舍意味的『再给你次机会』……
我总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机会是熬出来的。
可换来的,是当众泼酒,是废物的标签,是彻底雪藏的判决。
水声戛然而止。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胸腔里那股翻腾了一路的火山,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废物……
我低声重复着张启明的话,声音沙哑得厉害。
然后,我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镜面上。
咔嚓。
裂纹以拳头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将镜子里的我割裂成无数个碎片。
鲜血顺着裂缝缓缓流下,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奇异地让几乎爆炸的神经冷静了下来。
痛。
才能记住。
才能清醒。
我不是没有底牌。
只是曾经天真地以为,靠自己能拼出一条路,不想动用那份……来自于一个我既敬重又试图逃离的老人的力量。
我的外公,秦瀚。全球娱乐业的无冕教父,旗下产业遍布好莱坞、欧洲、亚洲,掌握着无数影视巨头、院线、媒体的生杀大权。一个名字就能让全球娱乐圈震三震的存在。
母亲当年执意嫁给爱情,与家族几乎决裂。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小凡,别走妈妈的老路,但也不要……轻易回去求他。除非,你真的无路可走,或者,决定不再忍了。
三年前我签约星光传媒这个小作坊,就是想证明,不靠外公,我林凡也能行。
现在看来,我证明的,只是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我走到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行李箱,打开夹层,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袋子里,是一部卫星电话,和一部从未启用过的加密手机。
还有一封外公的亲笔信。
『小凡,当你决定用这些东西的时候,记住,秦家的外孙,跪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鼻腔的酸涩,拿起那部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记忆深处,代表着绝对权力和庇护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苍老却无比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小凡
听到这个声音,三年来的所有委屈、不甘、愤怒、屈辱,猛地涌上喉咙,堵得我说不出话。
……外公。我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强行压下所有情绪,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需要帮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人没有问任何原因,只说了两个字：
说吧。
……
第二天,娱乐圈风平浪静。
关于星光传媒年会上的一幕,似乎被彻底封锁了消息,没有任何八卦媒体报道。但在圈内人的私聊群里,我被打压雪藏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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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林凡那个废物,彻底惹恼张总了。
活该,没点眼力见,敢跟宋辰争
这下彻底凉透了,娱乐圈查无此人啰。
啧啧,年会那天被整得可惨了,张总亲自出手教训的……
各种幸灾乐祸的议论在暗地里流淌,所有人都认定,我林凡的演艺生涯,已经提前宣告死亡。
星光传媒总裁办公室。
张启明心情大好,喝着秘书刚泡好的顶级蓝山咖啡,看着屏幕上宋辰新专辑破纪录的销量数据,嘴角上扬。
张总,李经理扭着腰走进来,满脸谄媚,还是您手段高明,林凡那小子这下彻底废了,看他还怎么蹦跶。
张启明轻蔑一笑：碾死一只蚂蚁而已,不值得费心,小辰那边的新综艺谈得怎么样了
王导那边已经松口了,全靠张总您面子大。李经理赶紧拍马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首席财务官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连门都忘了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张…张总,出…出大事了。
张启明不悦地皱眉：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财务官把手里的平板电脑几乎是摔到张启明桌上,声音尖锐：比天塌了还严重！！您看！！刚刚发布的全球公告！！
张启明疑惑地低头看去。
只一眼,他脸上的从容和轻蔑瞬间凝固,然后碎裂,转化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平板上显示着全球最大的财经新闻网站头条,加粗的标题像一枚重磅炸弹,炸得他头晕目眩！
【重磅！传奇教父秦瀚旗下环球资本,闪电收购星光传媒100%股权！娱乐圈迎来巨震！】
标题下方,是详细的公告内容。
【……已于今日凌晨达成最终协议,收购星光传媒全部股份,包括张启明先生持有的51%控股权及宋辰先生名下工作室的49%股份……收购即刻生效……】
张启明手里的咖啡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咖啡渍溅了他一裤脚,他却毫无所觉。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100%,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高级衬衫。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太急,椅子向后滑倒发出刺耳的噪音,假的,这是假新闻！！
财务官面如死灰：张总……已经…已经确认过了……所有手续合法……我们的股份……已经……已经全部强制清算转让了……
强制清算……张启明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意味着,他奋斗半生的心血,他用来羞辱我的最大凭仗,在一夜之间,易主了。他甚至没有收到任何谈判的通知,直接被一脚踢出局。
连宋辰的工作室,都被一并端了。
是谁
秦瀚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为什么会看上他这个小公司为什么用这种雷霆手段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
难道……是因为……
他猛地想起昨天年会上,我那张沾满酒液,却异常平静的脸。
不,不可能,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和秦瀚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归属地显示的是……他不敢细想的那个国际金融中心。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痉挛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张总,我的声音透过听筒,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让他骨髓都发冷的寒意,早上好,昨天的酒,醒了吗
张启明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是……是你林凡。他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充满了惊骇和荒谬感。
看来张总还记得我。我轻笑一声,那笑声落在他耳里,却比地狱的寒风还要刺骨,公告看到了喜欢吗
你……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能……秦瀚……你和秦瀚……张启明语无伦次,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慢条斯理地,用一种他昨天羞辱我时一模一样的语气,缓缓说道：
现在,好像废物不是我哦。
对了,忘了告诉你。
收购你51%股份只是开胃菜。
我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
我收购的,是100%,包括你捧的那位顶流,宋辰。
噗通……
一声闷响。
电话那头,传来李经理和财务官的惊呼。
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外面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而他们的总裁张启明,那个一小时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正面无血色地瘫跪在昂贵的地毯上,对着手机,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窗外,暴雨倾盆。
3
电话里,只剩下张启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混杂着窗外暴雨的狂响。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沾着咖啡渍,头发凌乱,脸色死灰地瘫跪在地,哪里还有半分昨日泼酒时的威风。
不……林凡……林先生！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绝望的乞求,误会,昨天那都是误会。是我喝多了,我胡说八道,我给您道歉！,我当着全公司的面给您道歉,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道歉我坐在宽敞明亮的顶层办公室里,俯瞰着窗外被暴雨笼罩的城市,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张总,一杯酒的价值,看来你还没算清楚。
我赔！我赔您！您说个数,只要我能拿出来……他几乎是哭喊着。
赔我笑了,你觉得,我现在缺你那点钱吗
电话那头瞬间噎住。
是啊,能调动环球资本,让秦瀚出手进行这种碾压式收购的人,怎么会在意他那点赔偿。
那……那您想怎么样张启明的声音彻底没了底气,只剩下恐惧。
很简单。我语气淡漠,第一,你和宋辰,以及所有参与过‘照顾’我的人,立刻收拾东西,滚出星光传媒。公司会派审计团队彻查你们这些年所有的账目和合同,但凡有一点问题……你们知道后果。
张启明倒吸一口凉气,查账他那些猫腻根本经不起查,这意味着他不仅一无所有,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第二,我继续道,召开全球新闻发布会,公开承认你以及宋辰这些年对我的所有打压、污蔑和资源抢夺,并就年会上的行为,向我做出最诚恳的道歉。
这……张启明的声音在发抖,这简直是把他和宋辰钉死在耻辱柱上。一旦承认,他们在娱乐圈就彻底臭了,永无翻身之日。
做不到我语调微扬,没关系,那你们就等着接收法院的传票,以及环球资本全球范围内的全面封杀令。相信我,那会比现在惨得多。
全球封杀！张启明彻底瘫软下去,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做我做,林先生,我什么都做,求您给条活路。他涕泪横流,再也顾不上一丝一毫的体面。
很好。我冷冷道,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暴雨依旧肆虐。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狗急跳墙,张启明和宋辰绝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不到半小时,我的加密手机就响了,是新的公关总监,外公派来的得力干将艾米丽。
林先生,艾米丽的声音干练冷静,
对方开始动作了,张启明和宋辰的团队正在疯狂联系各大媒体,试图散布消息,说您是因为求角色不成,怀恨在心,动用非法手段恶意收购公司,并进行打击报复。他们买通了不少水军和营销号,准备引导舆论。
我嗤笑一声,垂死挣扎。
证据都准备好了吗我问。
一切就绪。艾米利回答,
包括三年来您所有被恶意剪掉或替换的戏份母带、宋辰舞台事故您救场的原始监控录像、张启明授意打压您的内部邮件和录音,以及他们税务问题的初步证据链。
很好。我目光冰冷,他们想玩舆论那就陪他们玩把大的。联系所有合作媒体,一小时后,召开线上新闻发布会。同时,把我们准备好的‘证据包’,精准投送给所有主流媒体和头部娱乐博主。
明白。
一小时后,就在张启明和宋辰团队买通的水军开始在网上带节奏,模糊焦点,试图把我塑造成一个仗势欺人、心理扭曲的报复者时,星光传媒的官方频道,一场突如其来的线上新闻发布会开始了。
镜头前,我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神情冷静,目光锐利,与昨日年会上那个狼狈不堪的林凡判若两人。
我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身后的大屏幕。
一段段清晰无比的监控录像、邮件截图、音频文件、合同条款被公之于众。
——宋辰新专辑主打歌的舞蹈,高危动作全部由我完成,画面切换对比清晰得残忍,宋辰甚至不在练习室。
——我饰演的有亮点的角色戏份,被张启明亲自批示『剪掉,镜头给宋辰』。
——李经理趾高气扬地通知我『宋辰看你不顺眼,这个通告换了』。
——张启明在年会前的声音『找个由头,彻底把那姓林的废掉』……
——以及最劲爆的,张启明、宋辰等人涉及税务问题的财务往来证据。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直播弹幕和社交媒体瞬间炸裂。
【卧槽！！！惊天大反转！】
【原来林凡这三年这么惨,全是替身和背景板！】
【宋辰假跳实锤！舞台划水还抢功劳,恶心！】
【张启明不是人啊,这么打压艺人！】
【年会泼酒,这是霸凌是侮辱！】
【之前骂林凡的水军出来走走,脸疼吗】
【支持林凡,这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反击！】
舆论风向瞬间逆转,滔天的怒火和同情涌向我,而原本试图卖惨洗白的张启明和宋辰,则被淹没在了全民的唾骂和声讨之中。
他们的社交媒体评论区彻底沦陷,合作品牌方第一时间发布解约声明,正在洽谈的项目全部告吹！
张启明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王导名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抖着接起：王导,您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王导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张启明你他妈坑死我了,老子差点用了你推荐的劣迹艺人,我们的合作全部终止,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电话被狠狠挂断。
紧接着,无数个解约电话、索赔电话蜂拥而至,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
张启明面如死灰地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宋辰冲进他的办公室,原本精致的脸孔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张总,怎么办我的代言全掉了,综艺也黄了,你快想办法啊。
办法』张启明看着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还有什么办法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就是要我们死,要我们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宋辰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
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几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亮出证件。
张启明先生,宋辰先生,我们是税务局和经侦部门的。现怀疑你们涉嫌偷税漏税、经济犯罪等问题,请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张启明的笑声戛然而止。
宋辰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冰冷的手铐,铐上了他们的手腕。
窗外,暴雨初歇,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
而他们的世界,已经彻底黑暗。
4
张启明和宋辰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如同最后一记惊雷,彻底震碎了娱乐圈里所有还在观望者的侥幸心理。
铁证如山,官方介入,这意味着张、宋二人再无任何翻身可能。
曾经巴结他们的、受过他们气的、或是冷眼旁观的人,此刻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星光传媒内部更是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清洗,张启明的嫡系,李经理之流,几乎在一天之内被全部清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新的管理团队雷厉风行,迅速稳定了公司局面。
而我,林凡,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从娱乐圈底层龙套变成了一个背景神秘、手段雷霆、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公司新主人。
我的手机开始被打爆。
无数曾经对我不屑一顾的制片人、导演、品牌方,此刻谄媚地打来电话,语气恭敬至极,仿佛我们一直是亲密无间的老朋友,热情地邀约合作,条件开得一个比一个优厚。
林老师,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看我们那个S+的项目,男一号一直给您留着呢。
凡哥,我就知道您非池中之物,当年在剧组我就看您行,我们最新季的代言,您一定要赏脸。
对于这些,我一概礼貌而疏离地回绝：谢谢,暂时不考虑,合作事宜请联系我的经纪人团队。
我的经纪人,已经换成了外公旗下最顶尖的王牌经纪人。
几天后,张启明和宋辰因证据确凿,暂时取保候审,但已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
巨额罚款和可能的刑事责任像一把刀悬在头顶,他们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连请最好的律师都变得困难重重。
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他们两人,再也找不到任何门路,竟通过层层关系,哀求到了我一位远房表叔那里,希望能见我一面,『当面忏悔,祈求原谅』。
表叔战战兢兢地给我打电话,语气卑微到尘埃里：小凡啊……你看,他们也知道错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见一面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拿着电话,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悔他们悔的不是欺负了我,而是踢到了铁板。
见一面也好。
可以。我淡淡应道,让他们来公司楼下,我只给他们五分钟。
一小时后,我坐在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透过单向玻璃,俯瞰着楼下街道的景象。
张启明和宋辰来了。
没有豪车,没有保镖,甚至没有打伞。两人穿着皱巴巴的旧衣服,形容憔悴,眼窝深陷,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他们被保安拦在公司大门外,在淅淅沥沥的冷雨中瑟瑟发抖,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指点和围观拍照。
曾经的娱乐圈大佬和顶流,如今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
时间差不多了,我才对保安示意放行。
两人被带上顶楼,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我的办公室。一进门,扑通一声,竟是双双直接跪在了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林先生,凡哥。张启明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我们猪狗不如,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宋辰也跟着磕头,涕泪交加,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高傲：
凡哥！对不起！当年都是我不好,我嫉妒您,我怕您抢我风头,我才让张总打压您的,都是我撺掇的,您要罚就罚我,求您高抬贵手,让税务局和经侦那边撤案吧,罚款我们真的交不起了,再进去我们就全毁了。
他们哭得情真意切,磕头磕得砰砰响,把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拼命示弱装可怜。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或许真会生出几分怜悯。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表演,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马戏。
知道错了我放下杯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知道了,真的知道了。两人如同听到天籁,拼命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后悔了
后悔！悔不当初！张启明捶胸顿足,只要您能消气,让我们做什么都行,我们给您当牛做马。
哦我微微向前倾身,看着他们如同看着两只挣扎的蝼蚁,做什么都行
行,都行。两人急切地保证。
我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只能听到他们粗重而紧张的呼吸声。
就在他们以为我终于被说动,心即将放下的时候。
我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知道错了,也后悔了……
那不如……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他们眼中希望之火重新燃起。
然后,微微一笑,说出了后半句：
不如……就去监狱里,好好反省吧。
张启明和宋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冰水迎头浇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灰败。
5
张启明猛地抬起头,脸上的乞求瞬间被狰狞的绝望取代：林凡你耍我们,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当初你们泼我酒,骂我废物,雪藏我,断我生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在赶尽杀绝
你们买通水军,颠倒黑白,想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在赶尽杀绝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我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
宋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张启明却像是疯了一样,突然跳起来,双眼血红地指着我破口大骂：林凡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靠你外公,你个靠背景的废物孬种,没有秦瀚你什么都不是,你……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不是我动的的手。
是一直守在一旁的新任安保主管,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一记反手抽在了张启明脸上,力道之大,直接让他趔趄着摔回地上,嘴角溢血,半张脸瞬间肿起。
嘴巴放干净点。安保主管声音冰冷,带着杀气。
张启明捂着脸,惊恐地看着人高马大的安保主管,终于不敢再骂,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我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淡漠：
靠外公没错,我承认。但这背景,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你们当初欺负我,不也是仗着你们那点可笑的背景和权力
至于我本身是不是废物……
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摔在他们面前。
这是环球唱片刚刚发来的合约,邀请我以创作型歌手身份加盟,词曲创作、演唱,由我一手包办。
又拿起另一份。
这是史蒂芬·周导演的新戏邀请,男一号,点名要的我。他说看了我过去所有跑龙套的片段,包括那些被剪掉的,认为我的演技被严重低估。
我俯视着他们,眼神锐利如刀：
没有你们打压的这三年,我或许会更早发光。但即便在这三年里,我也从未停止学习和成长。而你们,除了争权夺利、蝇营狗苟,还有什么
张启明,你的管理能力一塌糊涂,公司账目烂得像垃圾场。
宋辰,你的唱功、演技、舞技,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离开修音师和替身,你原形毕露。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两人被我说得面如土色,哑口无言,连最后一点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直起身,按下了内部通话键：艾米丽,让记者们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
早已等候在外的数十家国内外重量级媒体记者蜂拥而入,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了还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张启明和宋辰！
闪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闪瞎他们的眼睛。
两人彻底懵了,惊恐地试图用手挡住脸,无处遁形。
我站在一片闪光灯中,声音通过话筒,清晰传遍整个办公室,也传到了所有直播镜头前：
诸位媒体朋友,辛苦了。今天请大家来,一是正式宣布我林凡,即日起全面接手星光传媒的所有业务。
二呢,也是应张启明先生和宋辰先生的强烈要求,他们有一些话,想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向大家,也向我说明白。
我微笑着,看向面无人色的两人：
张总,宋顶流,请开始你们的……忏悔吧。
记住,要诚恳,这关系到,你们后续的量刑哦。
镜头死死对准了他们。
张启明和宋辰在我的目光和镜头的逼迫下,浑身颤抖,最终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瘫跪在无数镜头前,语无伦次地承认着自己所有的罪行,痛哭流涕,丑态百出。
这场全球直播的忏悔大会,将他们最后一丝尊严也彻底撕碎。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没有太多的快意,只有一片平静的释然。
三年的郁气,昨日泼酒的屈辱,在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正义或许会迟到。
但幸好,它从未完全缺席。
尤其是,当你有能力亲手把它请来的时候。
……
数月后。
星光传媒在我接手后,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和资源整合,焕发出全新的生机,迅速崛起为行业巨头。
我个人的首张创作专辑横扫全球各大音乐排行榜,口碑销量双爆。
主演的电影叫好又叫座,演技获得了权威奖项的认可。
那些曾经嘲笑过我、轻视过我的人,如今换上了最热情的笑脸,小心翼翼地奉上赞誉和合作邀约。
至于张启明和宋辰
因多项罪名成立,数额巨大,情节严重,均被判处了漫长的有期徒刑。
他们的时代,早已彻底落幕,偶尔被人提起,也只是作为反面教材和一段娱乐圈迅速变迁的注脚。
这天,我参加一个顶级时尚晚宴。
衣香鬓影,星光璀璨,我被主办方和无数名流簇拥在中心,谈笑风生。
路过摆放甜点的长桌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曾经的李经理。她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正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不小心洒在地上的酒液,神色仓皇而卑微。
她似乎感应到目光,抬起头,看到是我,瞬间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我目光平静地从她身上掠过,没有停留一秒,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继续与身旁的人微笑着交谈,向前走去。
有些污渍,就像洒在地上的酒。
擦了就好。
不必再看第二眼。
夜空之下,晚宴会场灯火辉煌,如同不灭的星海。
而我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