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子今天非得当圣人
轰隆！
雷声炸裂,瓢泼大雨砸在青云门后山的悬崖边。
林夜被外门执事王德发一脚狠狠踹翻在地,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杂役服。
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咔吧一声,竟是脱臼了。
杂役也敢偷窥我修炼《惊雷诀》林夜,你好大的狗胆！王德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冷笑,雨水顺着他华贵的衣袍流下,却半点也沾染不到他的身体。
林夜趴在泥地里,咳出一口血水,心中全是无尽的憋屈。
偷窥
不过是今夜轮到他给后山灵田浇水,恰好路过王德发练功的石台,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清,就被一道劲风打倒,然后被栽赃了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
执事大人,我没有……
他的辩解被王德发不耐烦地打断：按门规,杂役不得习武,偷师学艺者,废其灵根,扔下断魂涧！
他话音一落,身后两名身材魁梧的执法弟子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林夜,朝黑不见底的悬崖边拖去。
狂风卷着雷鸣,从崖底呼啸而上,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
林夜浑身冰凉,不是因为雨水,而是因为死亡的恐惧。
他内心在咆哮：我上辈子当社畜也就996,这辈子穿越成个杂役,还得体验一把007全天候送命！老天爷你玩我呢！
生死一线间,一串被他遗忘许久的记忆碎片猛然在脑海中炸开。
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半年前曾救过一个倒在山脚下,疯疯癫癫的老道士。
他不仅给了对方半个馒头,还背着他去破庙躲雨。
老道士临死前,抓着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喃喃着几个字：善……善者承道……
当时只当是疯话,可现在,这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双脚悬空,身体即将被抛下深渊的瞬间,林夜用尽全身力气,本能地嘶吼出声：我做过好事！我帮山下的张婶搬过三十缸水！我还扶过她家瘸腿的老母鸡过门槛！
这话说得又急又蠢,连拖着他的执法弟子都愣了一下,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可话音未落,林夜眼前骤然浮现出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耀眼的金光在面板上流转不休。
【鸿蒙功德系统激活中……】
一行小字紧接着浮现：【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且心中存有善念残迹,绑定成功。】
【当前功德：3.2点。】
【是否消耗3点功德,兑换基础疗伤丹】
林夜的瞳孔骤然紧缩,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震惊和疑惑,他几乎是在心中用尽全力怒吼：兑！给我兑换！
下一秒,一股无比精纯的暖流凭空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剧痛的右臂咔吧一声脆响,竟自行复位！
体内消耗殆尽的力气也在飞速恢复。
同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新手礼包已发放：基础疗伤丹×1,功德+10。】
那两名执法弟子正要松手将他扔下,却感觉手中一轻。
本该瘫软如泥的林夜,竟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双脚猛地一蹬崖壁,身体借着崖边一根粗壮的藤蔓,一个敏捷如猎豹般的鹞子翻身,稳稳落在了王德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王德发惊怒交加地转身：你……你一个连灵根都未曾觉醒的杂役,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气劲禁制
林夜咧嘴一笑,雨水顺着他年轻而坚毅的下巴滴落,眼神里再无之前的恐惧,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一丝戏谑：王执事,大概是哥今天行善积德,阎王爷都不肯收我吧！
趁着众人愣神的刹那,他猛地抄起地上之前用来翻土的铁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砰地一声拍翻了左侧那名执法弟子,反手夺过对方腰间的长剑,剑尖虚虚指向王德发的咽喉。
执事大人,别动。林夜的声音带着雨夜的寒意,我刚在鬼门关前,好像完成了一个系统任务,叫什么……‘揭露世间一切恶意陷害’。系统奖励了我一招入门级的‘点水剑意’,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凡铁长剑剑尖竟微微一颤,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引动了漫天雨丝,在他剑尖前方汇聚成细细的一线,凝而不散,散发出淡淡的锋锐之气。
王德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真是剑意！
一个杂役怎么可能领悟剑意！
而林夜心中却在冷笑：原来行善才能变强好,很好！从今往后,我林夜,专做‘有利可图’的好事！
他眼角的余光里,那半透明的面板悄然刷新。
【主线任务开启：净化青云门伪善之风。
当前进度：0/10000。】
悬崖边,雨更大了。
冰冷的剑尖与王德发惊恐的眼神对峙着,风声、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2
功德这玩意儿,能刷就行
剑尖撤去。
王德发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瘫软在泥水里,大口喘着粗气,再不敢看林夜一眼。
林夜收剑,冷漠地转身,消失在雨幕深处,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再有下次,就不是划破衣服这么简单了。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破旧的茅草屋内,林夜盘膝而坐,意识沉入脑海。
一块淡蓝色的虚拟面板悬浮在他眼前,昨夜那颗价值10功德的疗伤丹,不仅治好了他的内伤,更让他对这个功德系统有了全新的认识。
面板上,【日常任务】一栏已经刷新。
【任务一：帮助记名弟子赵铁柱找回走失的灵宠（低阶风鼠）。
奖励：5功德点。】
【任务二：为杂役院的王大爷挑满三缸灵泉水。奖励：3功德点。】
【任务三：调解外门弟子张三与李四的口角争执（不可动手）。
奖励：4功德点。】
林夜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低声嗤笑：找猫找狗,挑水劝架……合着这系统是让我来宗门当居委会大妈的
可一想到昨夜那疗伤丹的神效,以及商城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功法、丹药,他心中的那点不屑便烟消云散。
他现在一穷二白,实力低微,想在这吃人的宗门里活下去,就得先想办法刷点本钱。
他很快找到了愁眉苦脸的记名弟子赵铁柱。
这憨厚的少年一听林夜是来帮忙的,差点当场跪下。
原来,他的那只风鼠是攒了半年月俸才买的,昨夜受惊雷影响,一头扎进了后山禁地的边缘地带。
他自己修为低微,又怕私闯禁地被责罚,急得一夜没睡。
林夜心中迅速盘算起来：只在禁地边缘活动,不算违规。
帮他找回灵宠,既能收获功德,又能在这群底层弟子中立个小小的威信。
这5点功德,不亏。
后山雾气弥漫,林木阴森。
林夜按照系统面板上浮现的【善念指引】箭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循迹而行。
那箭头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清晰地指向风鼠所在的方向。
最终,在一处长满紫色毒藤的石缝里,他找到了瑟瑟发抖的灰色小家伙。
将风鼠揣进怀里,林夜踏上返程。
刚走出密林,一阵尖锐的争吵声便传入耳中。
杂役就是杂役,也配采摘月华草这种上品灵药给我！一个身穿外门弟子服饰、满脸倨傲的青年,正一脚踩住一株通体莹白的灵草。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女,正是同为杂役的苏婉儿。
她泪眼婆娑地哀求道：张师兄,求求您了！这株月华草是我为我爹采的,他……他需要这味药救命啊！
那张师兄冷笑一声,脚下又碾了碾：救命你爹欠李长老那笔灵石债,拿命来还都未必够！一株月华草算什么
林夜的脚步停住了,眼神瞬间眯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脑海中的系统面板猛地弹出一个血红色的任务框。
【紧急任务：维护弱者权益,阻止资源掠夺。
任务奖励：8功德点,随机低阶功法1。】
8点功德,还有一本功法！林夜心头一热。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
他不再犹豫,不露声色地走了上去,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那张师兄拱了拱手：这位师兄,好巧啊。
张师兄斜睨他一眼,一脸不耐：滚开,杂役也敢管我的事
误会了师兄,林夜笑得更灿烂了,这株月华草,其实是我帮苏师妹采的。你要抢,是不是也得先问问我这把破剑答不答应
你找死！张师兄勃然大怒,瞬间拔剑出鞘,凌厉的剑光直刺林夜面门。
林夜却不与他硬拼,反手将怀里受惊的风鼠猛地往空中一抛！
那小家伙在半空中吓得吱吱乱叫,本能地喷出一道微弱却迅疾的风刃。
嗤！风刃虽小,却精准地打在了张师兄的剑锋上,让他刺出的剑尖猛地一偏。
就是现在！
林夜运足气力,放声高喊：执法堂巡查！有弟子在后山强抢同门之物啊！
声音洪亮,远远地传了出去。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回应,似乎真有巡逻弟子被惊动了。
张师兄脸色大变,他不过是李长老的亲信走狗,真要被执法堂抓住,也免不了一顿重罚。
他恶狠狠地瞪了林夜一眼,慌忙收剑,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匆匆离去。
危机解除,林夜这才将月华草从地上拾起,吹掉上面的泥土,塞回给还在发愣的苏婉儿手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妹,在这地方,活下去不易。我一个杂役帮不了你太多,但总得讲点江湖道义。
苏婉儿紧紧攥着灵草,泪水夺眶而出,对着林夜深深一拜。
当晚,茅草屋内。
林夜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结算信息,心跳都漏了半拍。
【日常任务一完成,获得功德5点。
紧急任务完成,获得功德8点。
综合评价提升,额外奖励功德3.2点。
总计获得：16.2点。】
16.2点
林夜愣住了,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他盯着那额外奖励3.2点的字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目光下移,最终定格在商城里一个金光闪闪的选项上——【炼气期圆满修为灌顶（售价：50功德）】。
一股火热的野心从心底升起。
照这个速度,也许用不了半个月,我就能翻身……这功德,比加班赚得还稳！他喃喃自语,但脑海中却始终盘旋着一个疑问。
那多出来的3.2点,到底是怎么来的
系统出错了
还是说……这功德的算法,另有玄机
3
善行也能当生意做
果然,这功德算法的背后,大有文章。
第三日天还未亮,林夜就摸到了外门山门处。
负责清扫的刘老汉正捶着腰,气喘吁吁。
林夜二话不说,抢过扫帚就埋头苦干。
他一边扫,一边状似无意地给老人讲起了自己编造的,关于凡人积德行善,最终感动上苍,不仅死后登入仙界,还福泽子孙三代的故事。
故事讲得声情并茂,刘老汉听得老泪纵横,紧紧攥着林夜的手,直夸他是百年难遇的好孩子。
也就在这一刻,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林夜脑中响起：【检测到受助者情绪波动剧烈,真诚度提升,本次行善奖励翻倍。
功德+5.1（基础3）】。
成了！
林夜心中狂喜,原来这功德系统还有隐藏的真诚度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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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了事只能拿基础分,而走心的帮助,能让收益最大化。
他瞬间悟了。
这不就是现代商业里讲的用户体验和情感价值吗
中午,他主动找到了外门有名的搬运工周胖子。
周胖子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十筐沉重的灵药,要去内门丹房交差。
林夜拍着胸脯,主动提出帮他背一半。
周胖子喜出望外,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警惕地问：林哥,你图啥林夜神秘一笑：不图啥,就当我卖你个人情。日后我让你帮个小忙,你别推辞就行。周胖子一听,这买卖划算啊,当下笑嘻嘻地一口答应。
林夜心中却在冷笑。
现代职场,哪一桩合作不是人情置换
这不叫占便宜,这叫搭建人脉,是撬动未来的功德杠杆。
傍晚时分,林夜召集了七八个和他一样在底层挣扎的杂役,在后山一间破庙里开了个小会。
他将自己的功德系统半真半假地包装成一种能量化善行,获得回报的奇遇,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行善者联盟。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去做一件善事,比如帮人挑水、砍柴、送饭。完成后,由我统一记录上报,系统会发放功德点。林夜敲了敲破旧的佛像,所得功德,我抽三成作为管理和信息费用,剩下的七成,全数返还给做事的人。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周胖子第一个发问：那你岂不是躺着赚林夜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出脑子,整合资源,给你们派单。你们只管出力,拿走大头。这是最公平的交易。为了打消疑虑,林夜当场演示。
他让一个叫小马的杂役去帮厨房的王大娘挑满了十缸水。
任务完成,林夜的系统立刻提示【功德+3】。
他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小马获得2.1功德,明日优先推荐高回报任务。随后,他看向周胖子,看到没我只拿了0.9。这就是我的管理费。眼见为实,众人顿时沸腾了。
首日联盟试运行,共完成了五件善事,林夜净赚7.8功德。
他看了眼商城里【炼气期圆满灌顶】那刺眼的标价,现在只差23.4点。
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他就能脱胎换骨！
深夜,月凉如水。
林夜正兴奋地在脑中盘算着如何将联盟业务扩大到整个外门时,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心悸感袭来。
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弹出一片赤红的警告：【警告！
检测到半径五里内出现高阶善念波动,疑似真传级人物陷入绝境,触发隐藏机缘！】林夜一个激灵,立刻循着系统给出的模糊指引,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内门禁地边缘。
只见月光下,一名白衣女子正被三名黑衣人死死围困。
那女子剑法凌厉,身姿若仙,但似乎被某种阵法压制了修为,动作间渐显颓势,一道道剑气只能在身前三尺处溃散。
她一声冷喝,响彻林间：我乃真传弟子楚灵嫣,谁敢在此放肆！林夜瞳孔骤然一缩。
楚灵嫣！
那个传说中天资绝世、冷若冰霜,无数内门弟子只敢远观不敢靠近的宗门第一美人
几乎同时,系统任务刷新了：【限时任务：救援真传弟子楚灵嫣。
成功奖励：功德50点,地阶下品剑诀《流风回雪剑》残篇一份。
失败惩罚：无。】林夜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走。
开什么玩笑,真传弟子的死斗,他一个杂役掺和进去,怕不是一瞬间就得化成飞灰。
可就在他准备后撤时,眼角瞥见楚灵嫣的肩头被一道黑芒划过,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
也就在那一刻,系统界面上,任务奖励下方,忽然浮现出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检测到目标人物命格与‘圣人传承’存在高度共鸣……】林夜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圣人传承！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咬紧牙关,咻！砰砰砰！三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格外刺眼。
林夜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内门禁地遭袭！执法堂速来支援！三名黑衣人果然一惊,其中一人分神望去,困住楚灵嫣的阵法瞬间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紊乱。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刹那。
楚灵嫣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手中长剑挽出一道凄美的剑花,瞬间洞穿了正前方一人的喉咙。
与此同时,林夜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条淬了油的铁链,猛地掷向另一名黑衣人的脚下。
那人急于回防,脚下一个踉跄,重重摔倒。
救援,成功了。
系统提示音干脆利落：【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剩下的两名黑衣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遁入黑暗之中。
楚灵嫣强撑着身体,目光如电,冷冷地扫向林夜藏身的方向：你是谁林夜从树后走出,对着她抱了抱拳,脸上挂着一丝痞气的笑容：一个想当圣人的杂役。楚灵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转身化作一道白虹消失在禁地深处。
夜风拂过,吹得林夜后背一片冰凉。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系统……它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圣人传承的秘密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变得浓郁起来,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深夜的刺杀,仅仅是一个开始。
4
救了个麻烦,还欠她人情
次日清晨,青云门执法堂的弟子便封锁了后山禁地,气氛肃杀。
很快,三具冰冷的黑衣人尸体被从林中拖出,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围观的弟子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那尸身上残存的灵力波动,分明是三个货真价实的化神期强者！
这等级别的杀手,竟一夜之间折损三人,而且探查之下,其功法路数并非魔道任何已知势力。
执法长老莫归尘亲临现场,他身形枯瘦,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像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钉在了人群末端的林夜身上。
一介杂役,竟敢擅闯内门禁地边缘莫归尘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若非你‘误打误撞’放出示警烟火,惊动了巡山执事,此刻早已按门规杖毙！
林夜立刻低下头,抱拳躬身,姿态谦卑至极：弟子知错！弟子只是追赶一头偷食药草的灵兔,无意闯入,还望长老恕罪！
他嘴上认错,心里却在冷笑。
误打误撞
要不是我把时机和位置算得恰到好处,演技又足够到位,谁愿意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高冷女神冒这种风险
正当他以为这番说辞足以蒙混过关,能全身而退时,莫归尘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凝重：楚真传有令——召昨夜救她之人,午时三刻,紫霞阁问话。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无数双眼睛瞬间聚焦在林夜的背上,那目光复杂至极,有嫉妒,有怀疑,有惊愕,更有来自外门执事王德发那毫不掩饰的阴狠。
午时,紫霞阁。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真传弟子楚灵嫣就端坐在阁楼正中的白玉台上。
她那身标志性的白衣依旧未换,上面几点殷红的血迹,如雪地里绽放的寒梅,触目惊心。
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眉宇间的寒意比山巅的万年玄冰更甚。
她没有说任何废话,目光直视着林夜：你为何出手救我
林夜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一万种说辞,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见美女师姐遇险,纯属本能反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香消玉殒,我再追悔莫及吧那多亏啊。
楚灵嫣的眸光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腰间的剑柄上轻轻一点：你那一声示警,时机太过精准。还有你放出的烟火弹,是特制的驱兽用,焰色奇特,非外门所有。你……不简单。
林夜心头猛地一跳,这女人的观察力简直敏锐到可怕。
他正准备继续胡扯,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却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检测到‘圣心共鸣体’近距离接触,解锁隐藏任务：守护命定之人。
任务奖励：未知。】
他瞳孔骤然微缩,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嬉皮笑脸的模样：师姐英姿飒爽,风华绝代,我这点微末伎俩哪敢在您面前算计什么纯粹是平日里积德行善惯了,图个心安理得。
楚灵嫣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良久,她忽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通体碧绿的青玉符牌,抛了过来：此物可保你三次性命危机,收下。若再遇到类似的刺客,立刻捏碎它。
林夜下意识地接过符牌,触手温润,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他心中瞬间翻江倒海——这女人不仅没有继续怀疑他,反而还送了他一张保命的底牌
这算什么操作
就在此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悄然浮现：【注意：该符牌蕴含一丝‘鸿蒙残息’,与本系统同源……】
回外门的路上,林夜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一个肥硕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旁边的小树林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他。
是周胖子。
夜哥！我的亲哥！周胖子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惊恐和神秘,你知不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的我昨夜给丹房的李长老送药,你猜我听见了什么他在密室里跟人说,‘楚灵嫣必须死,否则那道封印一旦松动,你我都要万劫不复’！
林夜的脚步猛然一顿。
脑中无数线索瞬间串联,电光火石间,他全明白了。
那个平日里只会克扣外门弟子资源、打压弱者的贪财李长老,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只是某个更大阴谋中的一颗棋子！
而楚灵嫣,她所镇守的,或许就是关乎这个世界天道BUG的关键封印！
他握紧了手中那枚尚有余温的青玉符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行善看来,这回得做个大生意了。
当晚,行善联盟那块无人问津的秘密任务栏上,悄然刷新了一条全新的置顶任务：【情报收集：关于内门封印与真传弟子楚灵嫣的一切信息】,任务奖励那一栏,赫然标注着双倍二字。
与此同时,林夜的系统面板上,一行数字悄然发生了变化：【主线任务进度：120/10000】。
第一缕微光,终于照进了这个伪善宗门深不见底的黑暗缝隙里。
而这道微光所引发的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
5
功德搞成KPI,老子当上慈善总监
七日后,青云门外门彻底疯了。
一股诡异的行善热席卷了整个杂役弟子群体。
往日里无人问津、浑身散发着老人味的瘸腿老仆,如今成了香饽饽,每天清晨都有七八个弟子为了谁能帮他挑第一桶水而打得头破血流。
前天刚丢了灵宠寻寻的王师妹,三天之内收到了八份内容详尽、图文并茂的寻宠启事,其中三份找来的根本不是她的猫。
最离谱的是,食堂张婶家那只瘸了腿、连下蛋都费劲的老母鸡,竟被人三跪九叩地供上了香案,只因帮张婶喂鸡这个任务,被互助联盟系统推荐,完成后奖励整整3.5功德点。
这背后唯一的推手,林夜,则趁热打铁,推出了功德月榜。
一张巨大的兽皮卷每日更新,公示功德点排名前十的善行者,榜首者,可额外获得他私人赞助的月度善人之星奖励——一块下品灵石。
为了一块灵石,底层的杂役弟子们彻底卷了起来,整个外门风气竟于无声中悄然转变。
这天,苏婉儿悄悄找到了林夜,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你这样……又是榜单又是奖励的,不怕被人说沽名钓誉吗
林夜正看着榜单上自己匿名挂着的幕后赞助人一行小字,闻言轻笑一声,眸光深邃：婉儿,他们争的是虚名,我赚的,才是实打实的好处。你等着,等我炼气圆满那天,全宗门都会心甘情愿地称我一声‘活菩萨’。
话音未落,年度外门功德评定的大会便已到来。
评审执事李长河一如既往地站在高台上,他是外门门规的坚定拥护者,也是既得利益者。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往年标准,年度功德评定,以贡献灵药最多者居首！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个壮硕的身影猛地站了出来,正是新晋的行善卷王赵铁柱。
他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正是他自己誊抄的《善行录》,高声道：弟子赵铁柱,申请以‘互助联盟’记录参评！弟子本月共完成扶弱济困类善举八十七件,调解同门纠纷十三起,救治受伤灵兽、保护年幼弟子五次！按照系统……呃,按联盟积分换算,弟子应列第一！
李长河的脸瞬间铁青。
他认得赵铁柱,一个连像样灵田都没有的穷哈哈,往年连参评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杂役弟子临时组建的互助组织,也配挑战我青云门百年门规李长河的声音阴冷下来,灵力威压毫不客气地压向赵铁柱。
就在赵铁柱被压得面色发白,双腿打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
执事大人此言差矣。林夜不疾不徐地从人群中走出,对李长河拱了拱手,门规只说‘鼓励善行’,可没规定这善行到底该怎么评。既然大家都觉得混乱,不如,就由弟子牵头,成立一个‘外门善功司’,将所有善行统一登记、审核、发放奖励,您看如何
说着,他竟真的从怀中掏出一份用兽皮手绘的章程,上面条理清晰,权责分明,甚至还附带有善行保险、功德贷等闻所未闻的新奇概念。
围观的弟子们听得目瞪口呆,随即,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我支持,紧接着,支持的呼声如潮水般涌起。
李长河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林夜！你若能在三日之内,让百名外门弟子在这份章程上签字画押,我就上报内门,准你试运行！
他本以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知林夜连价都不还,转身就走。
当晚,互助联盟频道里一条消息弹出：【凡支持善功司成立者,每日可自动获得1功德点,持续一月。】
一夜之间,百人签名轻松集齐。
第三日晨会,林夜当众将联名文书递交。
李长河脸色难看至极,正欲开口再寻刁难,一声清越的钟鸣忽然从云雾缭绕的内门方向传来,响彻整个外门广场。
——当！
那是内门传讯钟！
一道灵光自天际飞来,化作一行金色大字,悬于半空：【真传弟子楚灵嫣批注：善可立心,行可正道。
准设‘外门善功司’,试运行一月。】
全场死寂。
李长河的面色瞬间化为死灰。
高台上,林夜接过那道灵光化作的任命文书——外门善功司暂代主事,心中早已狂笑不止：从今天起,老子不但是杂役,还是这青云门有史以来第一位‘慈善总监’！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影响力显著提升,言行真诚度加成+20%】。
无人注意到,林夜宽大的袖袍下,那枚不知来历的青玉符牌,正微微发烫。
夜色渐深,广场上的喧嚣早已散去。
林夜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杂役房,关上门,眼中却没有半分倦意,反而闪烁着比白日庆功时更盛的精光。
今日台上所得的一切,不过是开胃小菜。
今夜,才是真正收获的时刻。
6
你以为我在行善其实我在养剑！
破庙之内,密室幽深。
林夜独坐于蒲团,面前悬浮着一行行冰冷的系统文字。
他无视了那个闪烁着金光的【炼气圆满灌顶】选项,目光死死锁定在【剑道感悟·初阶】之上。
整整一百九十八点功德,这是他忍着恶心,陪着笑脸,当牛做马换来的全部家当。
兑换,然后选择——逆向淬炼！
轰！
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炸开。
善念之力本该温润如玉,此刻却化作了万千钢针,疯狂穿刺他的经脉。
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无数柄小刀反复切割,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滚落,浸湿了衣襟。
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警告！
检测到能量流向异常,宿主正将功德之力转化为纯粹的锋锐之气,此举有违系统初衷,是否继续】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林夜惨白的脸上咧开一个狰狞的笑：继续！系统让我行善,可没说我不准把善转化成杀招！话音刚落,他猛地并指如剑,对着头顶的房梁虚空一划。
一道无形的剑气迸发而出,精准地斩断了一根悬挂的蛛网。
诡异的是,那纤细的蛛丝并未飘落,而是在空中燃起一缕微弱的金色火焰,转瞬即逝。
林夜喘着粗气,眼神却亮得吓人,他低声喃喃：这世上最讽刺的事,莫过于用‘圣人’的功德,去练一门专斩伪君子的剑。
好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了门。
王德发联合了几名执法弟子,一纸诉状将林夜告到了公堂,罪名是善功司主事,监守自盗,私吞善款。
公堂之上,人证物证俱全,所谓的账本做得天衣无缝。
林夜百口莫辩,被直接押送至问心台,准备接受最严酷的神识审查。
一旦他的系统秘密暴露,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执法长老的灵力即将探入他识海的瞬间,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慢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灵嫣不知何时已站在堂前,神情淡漠。
我观其心,无贪无妄,唯有一股不屈锐意,此事或有蹊跷。说罢,她素手一翻,掌心出现一面古朴的青铜镜——【照心鉴】。
镜光如水,瞬间笼罩了林夜。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从镜中看到林夜贪婪丑恶的嘴脸。
然而,镜中浮现的画面却让众人大跌眼镜。
画面里,林夜背着扭伤脚的张婶趟过冰冷的溪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却依旧将人稳稳背到了对岸；他唾沫横飞地调解两家邻里的土地纠纷,额头青筋暴起,最终却自掏腰包补了差价；甚至就在昨夜,他还像个贼一样,偷偷将十枚疗伤丹药塞进了外门弟子苏婉儿的窗台……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善举,却又都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真实。
楚灵嫣秀眉微蹙,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你……是真的在行善林夜迎着她的目光,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我图的是功德,但也怕自己真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畜生。
话音落下的刹那,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检测到宿主行为与心声产生共鸣,真诚度突破阈值,解锁隐藏功能：功德化剑。】
庭审闹剧以林夜被无罪释放告终,经此一役,他在外门弟子中的声望不降反升。
然而在回归的偏僻山道上,他心脏猛地一悸,系统面板不受控制地展开,一行猩红的血字触目惊心：【宿主已具备承载‘圣人遗志’资格,开启记忆回溯！】
刹那间,天旋地转。
林夜的意识被拖入一片破碎的虚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虚影跪在一扇崩毁的巨大天门前,对着无尽的混沌嘶声怒吼：吾以三千善念铸剑,非为成圣,只为斩尽那天道之BUG！传承者,你不必完美,更不必为善,你只需……敢斩！
林夜猛然惊醒,冷汗湿透后背。
他下意识地摊开手掌,一柄寸许长的虚幻小剑正静静悬浮,通体金光璀璨,却透着一股能刺破苍穹的锋芒。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宗门主峰之巅,楚灵嫣凭虚而立,她手中一块温润的青玉符牌正与林夜掌中的小剑遥相共鸣,微微震颤。
她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撼与了然,低声自语：原来如此……你才是那个被选中的‘破局者’。
山道上,林夜缓缓握紧手中小剑,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穹,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桀骜与疯狂。
他抬起手,剑指苍穹：圣人我不当。但我这一剑——专治各种不服！
喧嚣落幕,但林夜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手中的虚幻小剑,似乎比夜色还要冰冷几分。
7
哥行的不是善,是剑道KPI！
噗的一声轻响,那柄纯由功德凝聚的金剑上,竟蛛网般蔓延开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林夜猛地睁开眼,喉头一甜,强行咽下一口逆血。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因为善念与杀伐剑意的剧烈冲突,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这功德化剑的路子,比想象中还要凶险百倍。
他咬着牙,心念一动,调出仅有自己能看见的虚幻面板。
面板上,【功德化剑】四个大字已经亮起,不再是灰色,但后面却跟着一行血色的小字：需满足三重试炼方可真正激活。
第一重：炼心诚。
第二重：炼势逆。
第三重：炼命劫。
正当林夜紧锁眉头,思索这语焉不详的试炼究竟是何意时,他的识海中,毫无征兆地掀起滔天巨浪。
那道寄宿在他体内的白发老道残魂,再度凝聚成形,一双浑浊的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善非软弱,剑非暴戾。老道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寒风刮过墓碑,你以众生功德为薪,要燃起的是斩断世间不公不义的‘正道之锋’,而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挂在嘴边的妇人之仁。林夜心头一震,皱眉反问：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一边当普度众生的活菩萨,一边练着一剑封喉的杀神剑,这两者并行不悖,反而最符合天道天道老道残魂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带着无尽的嘲弄与癫狂,天道已病入膏肓,唯有疯子才能治好它！明日午时,执法堂那个叫莫归尘的小子会来‘巡查’你的善功司。若你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善,且不让他抓到任何把柄,就算你过了‘心诚’第一关。话音未落,老道的身影便如青烟般消散无踪。
次日,午时刚至。
善功司那破落的小院外,便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执法堂副堂主莫归尘一身玄色劲装,面沉如水,身后跟着数名气息凌厉的执法弟子,气势汹汹地踏入进来。
他看都没看林夜一眼,径直拿起桌上的《善行录》,冰冷的手指一页页翻过,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七日之内,你善功司的功德发放量翻了三倍。说,其中可有虚报冒领可有威逼利诱,强行让人‘被行善’林夜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杀气,拱手笑道：莫执事明鉴,咱们善功司现在搞的可是‘阳光慈善’,每一桩善事,不仅有当事人和见证人画押签字,我们还新添了一项‘心镜台’回溯功能,三日内所有善举,皆可查证。哦莫归尘双眼一眯,精光迸射,倒是准备得周全。那现在就试试。他随手一指院角正在扫地的周胖子,冷然道：记录上说,他昨日帮后山断了腿的刘老汉挑了十趟水,可属实林夜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这本是宗门最低阶的,用来检测弟子是否说谎的映心镜,却被他偷偷改装,成了简易的善行回放器。
灵力注入,镜面光芒一闪,一幅动态的画面浮现而出：周胖子那肥硕的身躯扛着两桶水,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得气喘吁吁,水洒了一路。
到了山顶,茅屋前的刘老汉心疼地递上毛巾,两人相视而笑,淳朴而真挚。
莫归尘的脸色微微一动,但随即恢复了冰冷：雕虫小技,小善易于伪装,大善才见人心。就在今晨,北岭三名猎户进山采药,遭遇雪崩,被困于一线天。你若能在两个时辰内,将他们安然无恙地救回,并送上疗伤丹药,本座便信你这善功司,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林夜心头猛地一跳。
北岭属内门精英弟子的专属试炼区,外门弟子擅入,等同于触犯门规！
这莫归尘,分明是算准了他不敢去,故意借机发难,要一举端掉他的善功司！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一口应下：执事大人但请在此安坐,两个时辰内,我必将人带回。转身,他立刻召集联盟骨干,低声下令。
周胖子被派去药坊借疗伤丹,凭的正是林夜平日里积攒下的人情。
而他自己,则如离弦之箭,直奔后山禁地边缘,同时在心中默念,动用了系统的【善念指引】功能。
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瞬间为他标明了被困猎户的精确位置。
途中,两名巡逻的内门弟子厉声喝止：外门弟子,禁地之前,止步！林夜脚步不停,灵机一动,猛地举起一枚青玉符牌,声若洪钟：奉楚真传之令,紧急救援,耽误者,后果自负！那枚符牌,正是昨夜楚灵嫣悄然传音给他,并隔空送来的信物,原话是：若遇阻碍,可借我名。两名守卫看到符牌,脸色剧变,竟真的不敢再拦,躬身放行。
不到两刻钟,在数十名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弟子的围观下,林夜率队破开积雪,将三名冻得发紫的猎户从雪堆下背了出来,飞速送回外门。
莫归尘亲自上前查验,三名猎户性命无忧,丹药也已服下。
他脸色铁青,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发作的理由,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过关。待他拂袖而去,林夜的脑海中,久违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心诚试炼完成。】【功德化剑第一重开启——善念为鞘,剑意藏锋。】刹那间,林夜只觉体内那股温润的功德之力,如潮水般涌来,轻轻包裹住那柄桀骜不驯的虚幻剑意,原本的冲突与对立,瞬间消弭于无形。
深夜,万籁俱寂。
林夜独自坐在悬崖边,望着掌心那柄光华内敛、不再有裂痕的金剑,低声自语：老疯道,你说疯子才能治天道……可我这疯法,是不是太会算账了点他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主峰之巅,一袭白衣的楚灵嫣正立于清冷的月光下,手中那枚传过话的符牌再度微光流转,她朱唇轻启,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不是你会算账……是你比任何人都明白,真正的善,从不畏惧沾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