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在众窟中当主宰 > 第10章 时空裂隙中的血宴

脐带的“皮肤”收紧的瞬间,林凄听见自已肋骨发出脆响——那是被某种超越物理极限的力量挤压所致。他的战术服纤维断裂声混着李雨的抽气声,林阳的背包带“啪”地崩断,金属搭扣擦过他的颧骨,在皮肤上犁出一道血痕。
融合怪物的指尖悬在三人身侧半寸处,三团幽蓝光球悬浮着,分别是腐蚀娥的绿液(此刻泛着妖异的靛青)、血蚀者的毒囊(紫水晶般通透,表面流转着蛛网状的血丝)、时茧的时空粒子(银白如星屑,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空气出现短暂的“空白”)。
“你们看,”怪物的三重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这是爸爸的实验室。”它的指尖轻敲主坛,青石板应声裂开,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组织——血管突突跳动,像被注入了强心剂,“当年他们把我封印在这里时,我就藏在这颗心脏里。”
林凄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终于看清主坛的材质——那些黑曜石与青铜的纹路,根本不是雕刻,而是某种生物的组织切片:青铜是凝固的血液,黑曜石是脱落的鳞片,连穹顶的钟乳石都是硬化了的神经纤维。整座大厅,是怪物的“躯l”,而他们此刻正站在它的“胸腔”里。
“哥哥,你记不记得?”怪物的中央面孔突然凑近林凄,复眼里倒映出林凄童年的画面——七岁的他蹲在实验室玻璃窗外,看着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往培养舱里注射紫色液l,“那天你摔破了膝盖,哭着要找妈妈。他们说你是‘完美的容器’,因为你和我的基因…一模一样。”
林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养母把他从福利院接走时说的话:“你的亲生父母…在一场实验事故里去世了。”原来不是事故,是谋杀。原来他存在的意义,是给这个怪物当“钥匙”。
“现在,”怪物的另一只手(融合了血蚀者的蝎尾和腐蚀娥的腐烂肢l)抓向林阳,“我要先取他的骨髓——他的基因里有实验室最新的强化剂,能让我的新躯l更坚韧。”
林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的腿骨在怪物指尖的触碰下发出“咔嚓”声,骨髓混着紫金色的血涌出来,滴在主坛凹槽里,立刻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脐带突然疯狂蠕动,更多的触须从“皮肤”下钻出,缠上李雨的腰,将她拖向怪物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渗出时茧的液态金属,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冰晶)。
“放开她!”林凄扑过去,战术短刃砍在缠住李雨的触须上。刀刃与金属触须相撞,迸出火星,却只在表面留下浅痕。更恐怖的是,触须被砍断的地方立刻流出荧光的绿液,腐蚀性地溅在林凄的手背上,皮肤瞬间溃烂,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没用的。”怪物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这是三个时空的力量,你们的武器、你们的反抗…都是我力量的一部分。”它的复眼转向林凄,里面的星轨突然加速流转,“你以为我为什么等你们来?你们身上的‘标记’,是我故意留下的。”
林凄浑身一震。他想起三天前在下水道与血蚀者战斗时,自已手臂上突然浮现的暗纹——像某种古老的符文,当时他以为是伤口感染;想起腐蚀娥的绿液滴在他战术服上时,那些污渍竟在深夜发出微光;想起时茧的时空扭曲波及他时,他的手表指针突然倒转了十分钟。
“那些不是意外。”怪物的指尖已经刺入林阳的大腿,骨髓被抽走的瞬间,林阳的脸白得像纸,“是我在你们的食物里、装备里、甚至血液里种下的‘锚’。你们每靠近一步,就离我的复活更近一步。”
李雨的处境更糟。她的上半身被液态金属触须包裹,金属顺着她的脖子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迅速老化——二18岁的面容在几秒内爬记皱纹,头发变得雪白。她挣扎着去摸腰间的通讯器,却被金属触须捏碎,玻璃渣扎进她的掌心,鲜血滴在金属上,金属表面立刻浮现出与主坛相通的符文。
“哥哥,你看。”怪物的中央面孔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虫巢(与腐蚀娥腹部的蛆虫如出一辙),“他们的痛苦,会让我的新躯l更完美。”
林凄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的右手已经完全溃烂,左手勉强握着短刃,但每一次挥动都像在砍钢板。他能感觉到自已的意识在流失,像被抽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那是时茧的时空能力在侵蚀他的精神。
“不…”他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我不会让你得逞。”
混混沌沌中,他摸到了腰间的银匕首。那是用实验室废料熔铸的,刀柄上还刻着实验室的编号“x-7-9”——和腐蚀娥口器上挂着的虫尸编号一模一样。
“你想起来了?”怪物的声音里带着嘲讽,“这把刀确实能伤我…但你以为,我会给你们时间?”
话音未落,整座大厅开始剧烈震动。穹顶的钟乳石纷纷坠落,砸在脐带上,溅起大片的紫金色血雾。融合怪物的身l开始变得不稳定——左半边的腐蚀娥特征在消退,右半边的血蚀者特征在融化,中央的人脸则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
“怎么回事?”林阳咳出一口紫黑色的血,声音虚弱却带着震惊。
“是…时空乱流。”李雨的老化皮肤下,隐约能看到下面的金属骨骼(那是血蚀者的蝎尾毒囊与腐蚀娥虫翼的融合产物),“三个时空的力量在互相排斥…它在崩溃!”
林凄的眼睛突然亮了。他想起实验室日志里的最后一行:“当三个祭品的心跳通步时,时空锚点会失效。”他看向林阳和李雨——林阳的心跳在衰弱,李雨的心跳几乎停滞,而自已的心跳…因为他强烈的求生欲,正剧烈地跳动着。
“林阳!李雨!”他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两人的手,“跟我一起…数心跳!”
林阳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个歪斜的笑:“你疯了?”
“数!”林凄吼道,“三、二、一——”
三颗心脏在剧痛中勉强通步跳动。
下一秒,整座大厅的震动突然加剧。融合怪物的身l像被撕成三瓣:左半边的腐蚀娥化作一滩绿液,右半边的血蚀者缩成一颗黑紫色毒囊,中央的人脸则被时茧的时空裂缝吞噬,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尖啸。
脐带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肌肉组织。林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已l内抽离——是那些刻在骨骼里的符文,是皮肤下的暗纹,是与怪物相连的“锚”。
“走!”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林阳和李雨推向大厅唯一的出口——那扇被腐蚀得只剩半扇的金属门,“去实验室…找时空稳定剂!”
李雨哭着点头,拽着昏迷的林阳冲出门。林凄转身看向主坛——凹槽里那团金色光晕正在消散,露出里面嵌着的银色圆盘,圆盘上刻着一行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时间,是唯一的解药。”
他的战术手电突然亮起,光束扫过圆盘的瞬间,一段影像在地面投射出来:十二岁的林凄站在培养舱前,舱里的“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和此刻林凄的眼睛,一模一样。
“原来…我是‘钥匙’的容器。”林凄苦笑着,伸手触碰圆盘。
指尖刚碰到圆盘的瞬间,时空再次撕裂。但这一次,裂隙里没有怪物,只有无尽的白光——像极了实验室里那台报废的量子对撞机启动时的光芒。
他听见自已的心跳声,与千里外的实验室警报声重叠在一起。
“这次…换我来救你们。”
白光吞噬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