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化身正义的虐杀 > 第一章

五年前妻子惨死,精神病凶手逍遥法外。
五年后,真凶被虐杀分尸,警方竟然怀疑到我头上。
此时,我才知道当年还有第二个凶手。从他们谨小慎微的态度,不难猜出这个人有权有势。他们如此着急找到凶手,不过是想再次保护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凶手。
可惜……
我笑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复仇者吗
当录像播放那一刻,对面两位警察的脸色变得比死了三天还白。
1
五年前的那个傍晚,血色的夕阳还没完全沉入地平线,我妻子清婉的血就已经染透了小区门口那个灰扑扑的石墩。他们说她被连捅了十七刀,警察十分钟内就赶到了,一天后就抓住了那个浑身脏臭眼神涣散的流浪汉。
巧的是,他正好是一个精神病。诊断书和刑责豁免令下来得飞快,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清婉下葬那天,雨冷得刺骨。我没哭,心里某个地方跟着一起死了,只剩下一个硬邦邦、黑沉沉的核,日夜不停地低语,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对社会毫无贡献的人,可以随便杀死一个正常人,却拿他毫无办法。既然毫无贡献,清理干净社会不安定因素,反倒是为民除害了。
五年。
整整五年,我像个被抽空灵魂的躯壳,靠着那片血色和恨意吊着最后一口气。
直到今天下午,门铃响起。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是非常标准的警察站姿。年纪稍大的那个亮了证件:是李先生吗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我姓张,这位是小王。有点情况,需要您配合了解一下。
我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停滞了半拍,不是害怕,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预感。他们能为什么来只有那一件事。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滞重。
张警官没坐,他扫了一眼我这间冷清得不像人住的客厅,目光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审问犯人一般的探究目光死死盯着我。
李先生,首先请您节哀,再次提及这件事我们也很抱歉……但关于五年前您妻子的案子,出现了一些……新的状况。
我没说话,看着他。
我知道,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尤为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什么极其艰难的话,当年那名被认定为凶手的犯罪嫌疑人,刘洋,昨天凌晨被发现死在了西郊的废弃屠宰场。
小王警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有点飘忽。
张警官的声音更沉了,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死亡方式……极其残忍。被抽筋,剥皮,分尸成数块。
我的呼吸顿住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只剩下抽筋扒皮四个字在嗡嗡作响。
我应该放声大笑,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听见张警官接下来的话,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水底传来,鉴于您与死者之间的巨大恩怨,以及我们调查到的,您近期的一些……动向,李先生,我们需要您提供昨天凌晨零点至三点之间的不在场证明。
2
我猛地抬起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怀疑我他们怀疑我
一股极其荒谬、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笑在我喉咙里翻滚,但最终化作嘴角一丝冰冷扭曲的抽搐。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的声音哑得厉害,一个疯子死了,死了活该。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警察抓不到五年前的真凶,现在就想随便再找个替死鬼结案吗
李先生,请您冷静,这只是例行……
小王警官忍不住开口,被张警官一个眼神制止。
张警官向前迈了一小步,姿态放低,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此案影响极其恶劣,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不仅仅是不在场证明,我们还需要搜查您的住所,以及您名下的车辆。
搜查他们这是把我当首要嫌疑犯了!
就在那股被诬陷的怒火要烧穿天灵盖的瞬间,我忽然捕捉到张警官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的东西,不像是对嫌疑犯的审视,反倒是更像一种……紧迫的压力,还带着某种急于确认什么的焦虑。还有小王,他那份紧张,似乎不仅仅是面对一个可能的杀人犯。
电光石火间,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刺穿了我的愤怒。
刘洋死了,死得那么惨。这像是仇杀,极致的仇杀。警察怎么这么快找到我,甚至直接拿出搜查令。这不对,太快了,太直接了。他们像是在执行某种流程,急于把这桩必定轰动全国的惨案赶紧告破,肉眼可见的压力几乎毫不掩饰。看来,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了,虽然我作为跟这个杀死我妻子的罪犯刚刚好有最大的仇最大的怨,找到我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但,第六感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他们似乎想保护谁
五年前的画面碎片一样闪过脑海,超乎寻常的破案速度,干净利落到诡异的精神病鉴定,对方律师近乎傲慢的从容……
我猛地盯紧张警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仅仅因为我有动机你们警察办案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还是说……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张警官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还是说,刘洋的死,牵扯到了别的什么人一个你们五年前就想保护,现在更想拼命保护的人
房间里落针可闻。
张警官的脸色彻底变了,那层公事公办的伪装瞬间剥落,露出底下凌厉的真实,小王警官甚至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下来。
3
几秒后,张警官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完全变了调:李先生,你都知道什么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一切。
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窜起,瞬间冰冻了四肢百骸。我猜对了。真的还有一个人。一个藏在刘洋那个疯子背后,五年来安然无恙,甚至连我这个苦主都毫不知晓的人!
我知道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干涩又疯狂,我刚刚才知道!我刚刚才知道我老婆的死,不止一个凶手!另一个是谁!说!另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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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我是吼出来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张警官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不再掩饰了:这与你无关。你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的问题。刘洋的死,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给你们交代
巨大的悲愤和荒谬感海啸般淹没了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们杀害了我的妻子,而警察包庇了真凶五年,现在一个凶手遭了报应,他们却急着破案,只为了继续保护那个杂种!
保护他凭什么!就因为他家里非富即贵凭他家里背景大
好啊,真是好啊!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绝望,在那瞬间突然沉淀了下去。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攫住了我。
我脸上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那扭曲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微笑。我看着他们,看着两位明显开始紧张起来的警察。
张警官,王警官。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把那个畜生剥皮分尸的吗
张警官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慢慢向后靠进沙发里,手伸向家居服的内兜。
小王警官瞬间警惕地向前一步,手按在了枪套上。
我却只是慢慢掏出了一个比U盘稍大一点的黑色金属物件,轻轻把它放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这是最新型号的便携式全息投影仪,带自动备份和云端上传功能。
我微笑着,手指轻轻点在那个小装置上,按下侧面那个红色的按钮,你们就能看到答案。
4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头顶惨白的灯光打在两位警察脸上,让他们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失血的脸色无所遁形。
张警官的手还悬在半空,离那个黑色金属块仅有几厘米。他的指尖有细微的颤抖,不是怕,是某种更剧烈的试图压制的震惊。小王警官的呼吸彻底停了,按在枪套上的手关节捏得发白,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东西,仿佛那是一条盘踞的毒蛇。
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怎么我轻声问,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得残忍,不敢看吗害怕看到你们拼命保护的那个人的下场还是……害怕看到真相
张警官猛地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扎在我脸上。但他没动,无声的恐惧在房间里发酵。
我慢慢伸出手,在他们凝固的注视下,用自己的食指,精准而坚定地,按下了投影仪侧面的红色按钮。
嗤——
一声轻微的电流声响起,一束光从装置顶端射出,在我们之间的空中迅速交织、凝聚成一段略微晃动的视频影像。
画面背景昏暗,光线不足,隐约能看到粗大的管道和锈迹斑斑的机械轮廓。是一个废弃屠宰场。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镜头对准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穿着价格不菲的深蓝色毛衣,被绑在铁椅上。头发凌乱,额角破口结着血痂,脸上满是涕泪和污迹,嘴巴被黑色的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哀鸣。他拼命挣扎,绳索深陷进他的皮肉里勒出血痕,铁椅脚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即使他脸孔扭曲变形,我也一眼认出了这个人,赵辰。他是本市某位权势滔天的人物的独子,我曾在某些无法推脱的商业酒会上,见过他几次,众星捧月,意气风发,带着那种从小被宠坏,视一切为玩物的轻慢笑容。
和现在这副恐惧到失禁的模样,判若云泥。
拍摄的人显然就站在他面前,镜头稳定得可怕,无声地记录着这份极致的恐惧。
5
一个经过了处理的机械声音响起了,像是金属在摩擦:赵辰。1996年11月3日生人,恒远集团赵东来的独子。
镜头推近,对准了赵辰颤抖的瞳孔。
五年前,9月12日,傍晚6点27分。枫林绿洲小区门口,你醉酒驾车,撞倒了一个女人,李清婉。你下车查看,发现她还没死,虚弱的呼救,关键是她看见了你的脸。
赵辰的呜咽声变成了绝望的嚎叫,身体筛糠般抖动。
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像在宣读一份判决书:你慌了。你叫来了当时给你家处理’脏活’的刘洋,你让他处理干净。但你没想到,刘洋是个享受杀戮的疯子。他没用轮胎扳手给你制造意外,而后,用他随身带的匕首连捅李清婉十七刀,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李清婉二十七岁的生命。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清婉……十七刀……
画面外,似乎有什么金属工具被拿了起来,反射出寒冷的光。
刘洋替你顶了罪,用一张精神病诊断书无罪释放。而你,赵公子。
那声音顿了顿,带上一丝令人胆寒的嘲弄,你完美隐身了,继续你的花花世界,继续你的锦绣前程。
呜呜——呜——!赵辰拼命摇头,眼泪汹涌而出,乞求地看着镜头。
李清婉的丈夫,那声音轻轻说,甚至带上了一点奇异的回味,那个男人,这五年,活得像个死人。他像个无能的废物什么都没做,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真是悲哀。
我捂着脸掩面哭泣,我确实是个废物,无法亲手为妻子报仇。
镜头猛地转向一旁的工作台,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寒光闪闪手术器具。解剖刀、骨锯、钩子、钳子应有尽有……
但正义……
骤然,声音重新响起,镜头转回赵辰恐惧到极致的脸,喜欢迟到,但不喜欢缺席。
一把细长锋利的手术刀,出现在了画面里,握在一只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中,刀尖缓缓抵在赵辰的额头上。
赵辰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
赵家能捂住法律的嘴。那冰冷的声音轻柔地说,但捂不住我的。
下一秒——
呜额——!!!
一声撕心裂肺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胶布闷住的赵晨嘴里发出来。
画面没有拍摄具体行刑的过程,应该是为了保持无菌环境,不方便移动拍摄设备。
画面只是稳定地冷酷地,记录着赵辰的脸,记录着他瞳孔里倒映出的那个戴手套的身影,记录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肉如何因无法想象的痛苦而扭曲痉挛,记录着他的眼神从恐惧,到哀求,到崩溃,再到最后彻底的空洞的绝望,甚至渴望结束这一切的求死。
6
血液飞溅,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溅落在镜头上,缓缓滑落,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
整个过程中,那个冰冷的电子音,一直在平静地叙述。叙述赵辰的每一桩恶行,叙述赵家的每一次包庇。
叙述与惨叫,专业术语与血肉模糊的画面,形成一种令人头皮炸裂,胃部翻江倒海的恐怖对比。
视频的最后几分钟。
赵辰已经不再动弹,只有胸膛还有极其微弱的起伏。他的头歪向一边,眼神涣散空洞地望着某个方向。
那个声音停止了。
镜头再次移动,扫过这片人间地狱,最后,定格在赵辰毫无生气的脸上。
然后,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沾满了血,伸了过来。
它没有去碰任何工具。
它只是,用食指,轻轻地,几乎称得上温柔地,替赵辰合上了那双凝固着极致恐惧的眼睛。
画面一黑。
播放结束。
投影的光束消失,黑色的小装置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房间里是绝对的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仿佛穿透了虚拟的影像,弥漫在真实的空气里,令人作呕。
小王警官猛地弯腰,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警服后背。
张警官还僵在原地,他的手依旧悬空,像是被冻僵了。他的脸上一片灰败,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他一点点极其艰难地缓慢转动眼球,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他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惊骇恐惧,还有一种彻底被打碎三观的茫然。
我迎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我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我陈旧但干净的家居服外套。
然后,我看向两位几乎精神崩溃的警察,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在他们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现在,还需要我提供不在场证明吗
7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得压垮了每一次呼吸。
张警官悬在半空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砸在冰冷的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向后踉跄一步,靠在单向玻璃上。
小王警官的干呕声停止了,他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涣散,额发被冷汗浸透,一绺绺地贴在额头上,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他不敢再看那个投影仪,也不敢再看我,只是失神地盯着地面某处虚无的空气,身体微微发抖。
那一段全息录像,不仅仅是作案记录,更是一场精准无比的精神阉割。它用最极端的方式,将五年前被强行掩埋的罪恶连根拔起,血淋淋地展现在所有试图掩盖它的人面前。
现在。
我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重复道:还需要我提供不在场证明吗
张警官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试图吞咽那根本不存在的唾液。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破碎得几乎不成调:你……你从哪里……这段东西……
重要吗我打断他,目光扫过他和几乎虚脱的小王,重要的是,它是不是真的。赵辰死了,刘洋也死了。债,还清了。
这是谋杀!是虐杀!张警官猛地喘过一口气,职业本能让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掌控感,尽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
是的。我坦然承认,甚至点了点头,而且是极其残忍的谋杀。所以,凶手是谁
我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任何闪躲。
张警官愣住了。是啊,凶手是谁录像里的声音经过处理,手法专业冷酷,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特征。
他们所有的怀疑,之前针对我的所有动机和动向,在这段铁一般的录像面前,都成了可笑又可怜的徒劳。我不可能有能力,也不可能有资源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段录像……张警官的声音艰涩,我们会进行技术分析……
请便。我伸手指了指那个投影仪,原件就在这里,密码是6个0。里面还有赵辰生前承认罪行的音频,以及赵家这些年部分违法交易的财务往来备份。当然,只是冰山一角。
我顿了顿,补充道:我想,这些足够你们重新定义五年前的案子,也足够解释赵辰和刘洋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下场了。
8
接下来的几天,天翻地覆。
市局成立了特大专案组,代号旧日血色。投影仪里的内容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掀起了滔天巨浪。赵家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从内部开始土崩瓦解。铁证面前,任何权势和金钱都失去了作用,牵扯出的案中案越来越大。
对我的调查自然是无疾而终,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录像本身也彻底将我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他们甚至对我抱有了一种奇怪的混合着同情和畏惧的沉默。
全城乃至全国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舆论沸腾。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以如此酷烈手段的正义使者,究竟是谁
调查进行了三个月,线索不是没有,但总是断在最关键的地方。他反侦察意识很强,屠宰场没用留下任何痕迹。凶手像一团迷雾,一个幽灵。
直到一天,沿海某市的警方传来消息。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一个废弃的渔港码头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深色雨衣,径直走入了惊涛骇浪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几天后,海浪将一具被鱼啃食得面目全非,穿着同样款式破旧雨衣的男性尸体冲上了沙滩。尸体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面是一张打印的字条,只有一句话:
债已清,心安处是归途。
经过艰难的DNA比对和残留物分析,所有线索都模糊地指向了一个早已失踪多年,有军事背景和外科知识的小人物。此人曾受过赵家的迫害,家破人亡,有强烈的报复动机,且完全有能力策划并实施如此复杂的罪行。
尽管仍有疑点,但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社会影响下,加上凶手的自杀,案件就此宣告结案。
媒体用了大幅报道渲染这个悲剧英雄式的凶手,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复仇,然后选择在暴风雨中结束一生。人们唏嘘不已,很快,新的热点覆盖了旧闻。
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依然独自一人,依然沉默寡言。
一年后的一个午后。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我书桌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带。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海外银行系统界面。操作流程复杂而熟练,经过数道加密验证。
最终,屏幕上显示汇款确认界面。
收款方是一个离岸账户,户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金额一百万刀。
我的手指在鼠标触控板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击了确认。
窗口弹出提示:汇款成功。
我关掉页面,清除所有历史记录,合上了电脑。
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小区门口,那个灰扑扑的石墩依旧立在那里,偶尔有放学的小孩跑过,嬉笑打闹。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脸上,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清婉,那个假疯子,和那个逍遥法外的少爷,都付出了代价。
债,确实还清了。
风从窗外吹来,带着初夏植物的清新气息。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真好啊,你一定很想我吧。别急,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