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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体质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得小心养着才是,前三个月有流产的风险。
得知这一点,傅铭野比她还紧张,整天整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哪儿都不去了,工作也只在她睡觉的时候,抱着电脑坐在床边守着她处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照顾得很好。
直到腹中胎儿满三个月,江浸月拉拉他的袖子。
“傅铭野,要不我们回国吧。”
傅铭野说不震惊是假的,“怎么突然想回国了?”
江浸月捂着肚子轻轻挑眉,“怎么,还不许孩子见见爷爷奶奶么。”
傅铭野激动地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开心得像个孩子。
追在她身后默默守候的那些年,他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自己能有资格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旁。
傅家和江家是旧相识,傅家的大人自然是识得这个跟自家小孩打小一起长大的女娃。
回国那天,傅家人说说笑笑,说小时候订的娃娃亲,没想到等两小孩长大了还能续上,整得江浸月一顿脸红。
傅家人很好,他们知道她有过一段婚姻,却没有丝毫轻慢她的意思。
傅母是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们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那一刻,江浸月鼻尖酸得不行。
她感受到了妈妈的味道。
傅家没有在意她二婚的身份,婚礼大操大办,一切都按照最顶级的规格来,将她捧成了掌上明珠。
婚礼当天很热闹,京城的名流几乎都来了。
江浸月挽着父亲的手,缓缓步入婚姻的殿堂
父亲是从北城过来的。
母亲去世的半年后,父亲便续了弦,当时齐砚礼刚成植物人没多久,江浸月精神状态不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便和父亲决裂了。
可现在想来,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江浸月穿着价值千万的满钻定制婚纱,一步步,迈向属于她的幸福。
而红毯的尽头,一身新郎装扮的傅铭野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等候他的新娘,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
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话落的那一刻,江浸月看见了嘉宾席上的齐砚修。
他戴着无框眼镜,整个人瘦了好几圈,看起来憔悴得不行,仍旧坐着轮椅。
他就静静地坐在台下注视着她,轻轻点头。
她也看见了他眼底衷心的祝福。
他们之间,是有过爱的。
如今,却只剩下满腹的遗憾。
没有犹豫地,她转过头,望住她如今的爱人,坚定而有力地道:“我愿意。”
她要走向新的生活,也希望,她曾经倾注全部去爱的那个人,也能从过往的悔恨中走出来,迈向光明。
当硕大的钻戒穿过手指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拴住了。
被名为幸福的绳索拴住了。
五年后。
傅斯年和傅思悦两个小家伙穿着幼儿园制服,一前一后地巴拉住傅铭野的裤腿。
“爸爸送我上学。”
“爸爸送我上学。”
傅铭野望向身后姗姗来迟的江浸月,面露难色,“江浸月,你看这俩魔丸,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可是总裁!收假开工第一天,得给全公司员工做好表率!”
江浸月笑着上前帮他将歪斜的领带理好,“好了,不就是亲子运动会没跑过别的小孩的爸爸,觉得丢脸么,那有什么,俩小孩都没放在心上。”
傅斯年和傅思悦歪起可爱的脑袋,仰头望向他们的巨人爸爸。
傅思悦声音软糯糯的:“爸爸,你没有小宾的爸爸高,跑不过他是很正常的,没人会笑你的。”
傅斯年则一脸冷酷,像个酷拽小孩,“爸爸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傅铭野:“”
“我堂堂上市公司总裁,怎么可能连这个都”
在对上江浸月那双戏谑的杏眸时,他妥协了。
“得,走吧,老爹爹送你们上学!”
一手抱起一个娃娃,还不忘回头抛个媚眼。
“走吧孩他娘,送完孩子送你去舞蹈室,咱们江老师今天准备教那支舞啊?”
“要不我也去报个名?”
阳光洒下,映衬着她的丈夫和孩子的笑脸,幸福又和谐。
江浸月站在原地,将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
幸福就是守好身边的人,珍视活着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