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里有臭味
“我今天要带着二妞进城买东西，中午不在家。”
“但我会把饭做好，放在锅里面。你回来，自己吃吧。”
大虎回过神，警惕的看着苏夏。
“你带着我妹妹，进城干什么？”
苏夏指着慢吞吞吃饭的二妞，理直气壮的说道。
“秋天啦，给你们买几件衣服。”
“我还想去解放市场，进点日常用品，回来卖。”
进城进货，回来卖？
苏夏是准备做生意了吗？
吃完了早饭，苏夏看着大虎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熊孩子，简直就是猴精转世。”
锁上门，苏夏带着二妞，进城了
活了两辈子，苏夏都没有逛过供销社。
这会儿才上午十点，好东西已经被人抢光了。
苏夏拎着她的行李箱，在柜台前，挑了几个苹果。
又去肉摊上，挑了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跟半扇排骨。
没有办法，苏夏是个无肉不欢的人。
她的小卖店里，有涮火锅用的牛肉卷羊肉卷，各种丸子之类的东西。
唯独没有炒菜用的猪肉，这个钱，苏夏省不了。
买完了吃的，苏夏带着二妞去了解放市场。
这里是城里最大的衣服批发零售市场，苏夏要在这里给自己以及两个孩子买几身换洗衣服。
苏夏拖着行李箱，在解放市场里酣畅淋漓的逛着。
她心满意足的，一手牵着二妞，一手拖着行李箱回到杜家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夕阳的余晖下，村子里升起袅袅的炊烟。
等着吃晚饭的闲人们，聚在村口的大树下，一处的聊着天。
看见苏夏大包小裹的，从外面回来，好奇的上前打听。
“杜家的新媳妇儿，你买的什么好东西啊？
“苏夏，你真的进城给二妞买衣服去了？”
耿大娘的一句话，引得众人的视线落在了二妞的身上。
果然看见，平日里又脏又邋遢的小丫头。
今天焕然一新，打扮的像是城里来的小公主。
苏夏带着二妞赶回家，一进屋就看见大虎伤痕累累，可怜兮兮的模样。
嘴角青红一片，额头肿了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包。
裤子破了个大洞，衣服也撕的破破烂烂。
苏夏将手里的行李箱丢在地上，冲到大虎面前，捧起他的脸，心疼的问道。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是，隔壁院子的三胖。”
大虎小声嘟囔一句。
苏夏没听懂，双手抱肩，气势汹汹的大声质问。
“他凭什么打你？”
大虎抿着嘴不吭声，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半死不活的劲儿，看的苏夏更来气。
扯着嗓子，声音拔高了好几句。
“我问你，他凭什么打你？”
大虎低着头，不安地搓着手，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小的时候，我爸一喝酒就打我妈。二妞出生之后，我爸不喝酒也打我妈。”
“那年我妈被我爸打断了一条腿，我妈在炕上躺了两天。我奶嫌我妈不能做饭，又把我妈打了一顿。我妈受不了了，拖着半条腿，带着我跟妹妹逃到了杜家。”
“姓包的那个女人，说我妈是嫁出去的闺女，不能回娘家。”
“姥爷说，既然回来了，好歹吃一顿饭再走。不然让外人知道了，会戳他的脊梁骨。”
“我们吃的是馊了的高粱米。吃完了饭，我妈带着我跟妹妹又回到了那个魔窟里。”
“我爸跟我奶看见我妈领着我们回来了，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我爸又把她揍了一顿，还让她光着身子睡在牛棚里。”
“当天晚上，我妈就在牛棚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