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 第176章  会是谁呢

眼下这般情况,比起求快,更重要的是求稳。
怕马蹄声会引起那些护城军和金吾卫的注意,谷丰翻身下马,去到隐蔽之处想法子。
掏出怀中的竹筒,谷丰蹲在墙角里开始犯愁。
打扮成平民百姓,耗到明早再出城,那也太过于求稳了,只怕要稳出大事儿来,搞不起会把自己稳上西天。
可眼下若想出城门,就得拿出御赐令牌。
但那帮金吾卫分明不大对劲。
冒不得险,冒不得险。
万一他们寻个借口把他扣下,这调兵诏令送不出去,岂不是耽误大事。
谷丰抓耳挠腮,心想就没什么瞒天过海的好法子,能连夜出城去送信吗?
瞒天过海?
灵光一闪,谷丰猛拍大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玄武湖与城外的护城河是连通的,城墙根底下肯定有洞,只要他能找到那个洞,顺着游过去便是。
事不宜迟,谷丰乘着夜色,立马奔向玄武湖。
途经一家宅院,跑出去十几步的他又倒回来,把人家门口的灯笼取下,将里面燃了一半的蜡烛给顺走了。
玄武湖岸边,他掏出火折子,把蜡烛点燃。
然后将融化的蜡液一点点滴在竹筒,密封住那条缝隙,防止入水时湿了里面的调兵诏书。
准备完毕,谷丰跳入湖中,游到城墙根儿下。
憋气、换气,来来回回折腾了数次,他才在漆黑的水下面摸到那个与护城河连通的洞口。
洞口有点窄,谷丰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强行挤过去。
他突然庆幸这几日因为喜晴食不下咽,寝不能寐,瘦了好几圈。
但凡他再壮那么一丁点,今晚就得卡死在这城墙底下,当个堵洞的尸体。
出了城墙,爬出护城河,连身上的水都顾不得拧,谷丰就拼了命地往西跑。
他借着那身夜行衣,很快隐于黑暗,而另有人又从黑暗走出,一步步靠近衡帝所住的永寿殿。
适时,殿内传来御前太监总管的声音。
“太妃娘娘,时辰不早了,您也快回去歇息吧,太上皇这里有老奴侍奉着,太妃娘娘尽管放心。”
淑太妃长吁短叹,话语里似乎都裹着愁绪。
“回去也是惦念着这里难以入眠,本宫还是在这里守着太上皇吧。”
“太妃对太上皇真是情意深重。”御前太监总管低声叹道。
淑太妃答:“本宫是个妃,算不上正妻,但好歹也同太上皇以夫妻之道过了数十载,在旁侍奉也是理所应当的。”
八哥儿就这么一边听着,一边端着银丝炭躬身进了殿内。
“公公,炭拿来了。”
那太监总管立刻吩咐道:“太上皇身子虚,夜里更是畏寒,快把炭点上。”
银丝炭点燃,八哥儿又静悄悄地退出了永寿殿。
顺着游廊,他走到无人之处,掏出藏在袖袋里那两个瓷瓶。
一个瓶里装了发油,一个里面则装了满满的白磷粉。
八哥儿将其紧攥着在手中,仍在纠结。
他已经放弃了好几次下手的机会。
在恩情和良心之间,八哥儿不知该如何抉择。
到底该不该听先生的话,烧死衡帝,替先生报仇呢?
每当答案是肯定时,江箐珂和喜晴同他说过的那些话,便又会在耳边回荡。
“这世间的夫子先生,都是教我们如何做人的,从没有一个先生是教人如何当影子的。”
“我们太子妃说了,挾恩图报的那都不能叫作恩,只能说是利益交换,尤其是那种早有图谋所施的恩情。”
“先生也不是什么大圣人,说的教的未必全都对。”
“八哥儿也不妨试试,偶尔不听夫子的话,偶尔调皮捣蛋气气先生,也是件极有趣的事。”
正当他纠结得出神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吓得八哥儿抖了个激灵。
他猛然转身,只见是太监总管。
八哥儿从容地躬身行礼,“不知公公可是有事吩咐?”
太监总管高深莫测地笑道:“有一事,八哥儿就不好奇吗?”
廊庑的宫灯下,八哥儿抬头,茫然看向太监总管:“请公公赐教。”
“太上皇明知道你是穆首辅的人,还将你留在身边,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八哥儿点了点头,“小的确实有想过。”
“因为,你是太上皇以防万一的备用棋子。”
太监总管慢条斯理地笑道:“既是备用棋子,自是随时放在身边最稳妥。”
就在八哥儿思忖这句话时,突然有两道身影出现,攻其不备,当头一棒,将他打晕。
与此同时,军营里亦是灯火不灭。
络腮胡扛不住江止的折磨,终于脱了口。
除了他们这一队兵马外,另外还有三队兵马分别从不同的城池出发,走不同的路线,赶赴京城会合。
事态紧急,江箐珂同江止商量。
“对方加起来约有两万大军,我们必须尽快再调一万兵马来京城。”
“还得马上派人去京城送信,得了他的准允,我们才能立刻带兵出发去守城。”
江止点头应了,立刻派了两个人,一个去赶京城送信,一个则连夜赶去落星岱和盘龙岭调遣援兵。
打开舆图,江止叫来李朝三和赵暮四,另外又叫来一个百户郑六。
“朝三带领一千重骑兵马,连夜出发,顺着这条路线,负责拦截水路叛军,主用火攻,决不能让他们上岸。”
“暮四和郑六各带一千,分别负责这两条路线,在他们途经之地,多撒点扎马钉,能拖一阵是一阵。”
三人领命,各带一千人马披着夜色离开了扎营地。
他们人刚走没多久,就来了军情急报。
“西延来报,西齐、西燕、匈羌三国集结二十万大军,压境燕岭城。”
“可燕岭城仅有十万驻军。”
“现江老将军已下了调军令,从各处城池各调遣援兵两万,支援燕岭城。”
“落星岱和盘龙岭也要各支援一万重骑兵马。”
闻言,江箐珂和江止皆是一脸凝重地看向彼此。
纵使落星岱和盘龙岭是易守难攻之地,可也架不住兵少啊。
他们这边调些,别的地方再调些,若是被西齐人知晓,恐有不妙。
且因路程遥远,这军报也是三日前的情况。
眼下,西延那边什么情形,还不知晓。
江箐珂双手抱在胸前,咬着拇指,锁眉凝思。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都赶到一块儿了?
就好像,西齐、西延和匈羌三国都知道大周要生内乱似的。
想起之前在路上行刺过她和李玄尧的那帮西齐人,江箐珂愈发肯定京城内混入了西齐细作。
而能精准知道她出逃路线的,搞不好就是李玄尧身边的人。
这细作若一直在京城或者宫里,岂不是有极大的隐患?
那就代表在京城里发生的事,西齐那边都会一清二楚,连带着西燕、匈羌也跟着知晓。
会是谁呢?
若是西齐人,身上多有他们民族的图腾——玄月刺青。
江箐珂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转身问喜晴:“还记得当初我们刚到东宫,我想靠着胸前的疤痕,从李玄尧身边的人中找出夜颜来?”
喜晴颔首。
“奴婢记得,当时奴婢……”
喜晴看了看江止,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扯唇讪讪笑道:“奴婢扒了不少人的衣服。”
江箐珂紧声问道:“那你可留意到有谁身上手腕、手臂或胸前有刺青的痕迹?”
喜晴眯眼回想。
“有一两个有的,但不是虎啊,就是狼的。”